司機大叔一幅過來人的神,“還害呢。”
到了律所,司機往店面看了看,在周溫宴付錢的時候搖了搖頭,“小伙子要努力啊,不能讓孩子跟著你苦啊。”
周溫宴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個小小舊舊的店面。
“不會的。”他說。
“那就好。”車開走了。
周溫宴在店門口站著,一時沒進去。他腦子里想起程歲寧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神,又想起這幾次看到躲閃避之不及的樣子。
他低頭看著沒法送出的蛋糕,心里郁著的緒始終無法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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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歲寧沒過生日,其實生日一直都沒怎麼過過。
那天和平時一樣,三點一線的結束完,就回宿舍睡覺了。第二天一早,忙著去京大另一個校區幫忙代課,那是個去年才建好的新校區,和所在的校區隔得特別遠,一來一回,上課沒多久,全折騰在了路上。
傍晚時分,還在公車上,旁邊坐著的兩個生在聊天,手機上突然刷到什麼,緒突然激起來。
“快看告白墻,昨晚本部那邊說出現個大帥哥,有人在求聯系方式。”
“哎,我也想去本部,為什麼我們這屆比較苦得大三才能回本部,本部真的帥哥好多,而且特別優質的那種。”
程歲寧笑笑,有點羨慕他們的活力。
過了幾分鐘,程歲寧看著車上路程圖,下一站要下車轉地鐵了。松開這邊的扶手往車后走,那個生忽然說:“啊,告白墻上有人認出來了,說那個帥哥周溫宴。”
程歲寧在剎那沒站穩,好在旁的人好心扶了一下。
“謝謝。”
下了車。
約還能聽見生的聲音,“哇,我看了他的介紹,太牛了……”
程歲寧深呼吸了下,打開手機,點開告白墻。一眼就看到了他被拍的那張照片,發這條的人是真想知道他,將時間地點和他的描述都寫的十分詳細。
【平安夜那天晚上,大概晚上十一點多,穿著黑羽絨服,大概185左右,特別白,其他看不清楚。我是湊完告白熱鬧回去路上看見他的,地點大概在研究生宿舍樓附近。求求大家了,這位帥哥真的帥到讓人驚為天人,我本校保研今天研一,第一次看到這帥的男人。】
程歲寧怔了幾秒,被冷風吹醒,將手機收起來。轉往旁邊的地鐵站走了,過了安檢刷卡過檢票口時,發現卡里余額不足。
旁邊的工作人員看見了,指了指旁邊豎著的易拉寶。
“下載個易行通,直接掃碼就能進去,最近剛上線,說不定還能免單。”
程歲寧不太會拒絕溫的小姐姐,點了點頭,打開手機,屏幕上還是周溫宴那張照片。手頓了兩秒,才切出去。
晚上給沈宜打電話,將這件事和說了,把截圖也發給了。
沈宜還在加班,腦子慢半拍的聽完后,“他什麼意思?是現在又想追你了嗎?”
程歲寧老實的說:“不知道。”
“他來找你都說什麼了?”沈宜問。
“他沒找我。”程歲寧了干燥的,很平靜的說:“一直都沒找我。”
但沈宜還是聽出來些難過,太細微了,但只要能察覺到就讓人心頭泛酸。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來走到茶水間給自己沖了杯咖啡,熱氣翻騰時,沈宜說:“寧寧,你要不要試試喜歡別人?”
程歲寧沉默了會兒,“喜歡誰啊?”
“誰都行。我就是覺得你太一筋了,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到底,明知道沒未來還藏心里。你這種心態我有時候真的太好奇了,為什麼可以這樣單方面持續呢……”
程歲寧打斷沈宜的話,“我覺得他過得不好的。”
“啊?”
“我沒見過他這樣,在我心里他就應該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我不是說他現在做的事不好,反而我也很高興他能這麼做,我也知道他做的都對,但我就是心疼你知道?”
“心疼?”沈宜問。
程歲寧咬著,聲音很小,但說得很清楚。
“嗯,很心疼。”
打聽周溫宴的事不難,許瀟自從被他幫了后,每天都在實驗室里念叨,像迷偶像一樣迷他。說:“我師兄說周溫宴拒絕了好多大所的offer,說非要自己開律所。師兄還說一開始他會開個那種很高端的那種,畢竟他有這方面資源。誰都沒想到他最后在個破巷子里租了個小門面,說好多人都不肯相信。”
“法援律師好像就是服務一些社會困難人員,還有一些被判了重刑的刑犯。一般好像會有指派指標,但專做這個的一部分會是沒有案源的律師。”
有人問許瀟,“那他為什麼這麼做啊?”
許瀟搖搖頭,“我也不懂,但有這麼厲害的人做總歸是好事。”
后來許瀟去問了師兄,“師兄說可能是司法程序公正吧。”
“什麼意思?”
“不懂。”
再后來話題就不了了之了。
月底那幾天,周溫宴在看守所里見當事人。他呆得久冷眼看著對方態度惡劣,出來時候給他領路的警察一直在說那個當事人怎麼樣,再怎麼不帶個人也難掩憤慨。
他聽著沒吭聲,看著天空突然飄落的雪,旁邊人給他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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