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天正熱，懶得玩，就在外頭站著看。

周邊的人很多，可能因為是周末的緣故。里面戚喬和孟杭坐在車里撞得正熱鬧，孟盛楠低頭從包里翻衛生紙，腳下突然飄過來一個紅氣球。彎腰正要去撿，一個小孩向這邊跑過來。

孟盛楠撿起來遞給。

“謝謝阿姨。”

笑了笑，耳邊傳過來一個人的聲音。孟盛楠抬頭看過去，人材，臉頰微胖。倆人對視的那一瞬間，人也是一愣。然后慢慢抱起小孩，這才又看向。

“你——你兒?”問。

“嗯。”人點了點頭，“點點，阿姨。”

小孩聲音甜甜的。

孟盛楠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問候，道：“聽他們說你很早結婚了，這幾年還好吧?”

人輕點頭：“還行。”

“那就好。”

“你呢，記得你報的是中南的新聞，現在怎麼樣?”人問。

“當時本來想跑記者的，不過我爸媽年紀大了，就想著回來了。”

“好的，記者這一行也危險。”

孟盛楠笑了笑。

“那你現在做什麼?”

“大學有輔修過英語教育，本來鬧著玩的就考了個教師證。”孟盛楠說，“沒想到竟然用上了，所以現在當老師。”

人問：“哪個學校?”

“花口。”

人微微笑了笑，將小孩換了個位置抱，“好的。”

孟盛楠了干的：“你呢，全職媽媽?”

“嗯。”

小孩在人懷里了，要去另一邊玩。倆人沒什麼共同語言能聊，簡單道別，連互相留個聯系方式的話都沒提。就站在原地，看著前方那個背影有些臃腫的人，不嘆。

戚喬帶著孟杭走過來，朝著的目掃過去。

“看什麼呢你?”

孟盛楠嘆了一口氣：“我以前的同桌，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生?”

“高二時候的?”

“聶靜。”

戚喬‘啊’了一聲，“有點印象，怎麼，上了?”

“是啊。”孟盛楠點頭，“孩子看著都四歲了。”

“你是說——”戚喬怔了一下。

孟盛楠點頭。

“不是吧，那大三就生孩子了?”

“應該是。”

然后，倆人同時嘆了一口氣。火辣辣的照在地面上，兩大牽著一小往游樂場對面的商業街走。戚喬慨嘆了一路還沒緩過勁來，“那真厲害的，那種狀況只能退學吧?”

孟盛楠說不知道。

“唉，的青春算是真的完了。”

孟盛楠：“你不也是，已婚婦?”

“那能一樣麼。”戚喬白了一眼，又低頭問孟杭：“你姐是不是煩人的?”

孟杭正著剛戚喬買的冰糖葫蘆，乖乖的發表陳述。

“一直煩人的。”

孟盛楠：“……”

戚喬笑的止不住聲，孟盛楠無語。三個人又在外頭逛了會兒吃了午飯，孟杭好不容易尋個周末能玩，早回去是不可能的。那個時間電影院有新上映的畫片，孟杭說什麼，戚喬就應什麼，孟盛楠只能乖乖的跟著走。

放映廳里空調很足，卻仍覺得有些熱。

戚喬坐旁邊，小聲湊過來：“看你前面。”

抬眼過去，是一對年輕。

“我猜一定是那個生喜歡看，男生陪來的。”

孟盛楠：“這你都知道?”

“羨慕吧。”

孟盛楠懶得回話：“你想說什麼?”

“真是刺激不醒你啊。”戚喬無奈，“上次我給你介紹那個當兵的，條件那麼好，你竟然都看不上。還拉著小杭給我上演一場單親媽媽，長本事了孟盛楠?”

“……”舊事重提合適麼。

有點不了這人的啰嗦，彎著腰起出了放映廳。影院在四樓，燈通明。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著氣，抬頭看墻上的大屏幕。一條接一條的電影預告，邊男男嬉笑走過。

有生手機在響，那鈴聲莫名的悉。

‘想用一杯Latte把你灌醉，好讓你能多我一點。暗的滋味你不懂這種覺……’

二○○六年讀大學，李圣杰唱癡心絕對。單曲循環了一個月之久，現在聽起來真是往事回味。孟盛楠慨的扯了扯角，抬腕看了看時間。時間尚早，一個人下去三樓的服裝店轉。走廊里來往的都是些打扮流的時尚人，孟盛楠站在一個店鋪的玻璃窗前看了眼短袖九分的自己。

店里有聲音傳了出來。

“你幫我把電腦里不常用的都清理干凈吧。”

是個人。

又道：“對了，還有那個件也幫我下載下。”

孟盛楠聳聳肩膀要走，又聽見人說話。

“我電腦運行一直很慢，是怎麼回事?”

已經走出一步，有人回答。

“你電腦配置差，盤時間太久。”

孟盛楠腳步頓住，瞬間回頭去看那個單調的聲源所在地。隔著一排排服架看進去，有個男人影。他背部寬闊，手指按鍵盤的作很快。忘了走，就站在那。

人問：“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那人聲音很淡。

孟盛楠說不清那種覺，有點心。就像是昨天下午意外的見到他那樣，不能盡快平靜甚至還會有點張。高中時候那麼喜歡，可過去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的連想都不敢再多想。

深深呼吸，轉走遠。

后的店鋪里，男人修好電腦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直接去了三樓的洗手間，在那兒完了一煙。剛抬腳出來，史今的電話就來了。他一手搭在三樓欄桿上，一手接起電話放在耳邊。

“你不在店里?”

男人看著樓下人來人往，‘嗯’了聲。

“接了個活。”

史今問：“什麼時候回來?”

“二十分鐘吧。”男人看了眼手表，“有事?”

“我認識了個做件的，人家想和你聊聊。”

那個時間，孟盛楠轉到二樓。不過那哪是轉，就像是沿著四方長廊散步。整個人看著安靜的，腦子里卻混不堪。男人目注視到，眼睛微微瞇起。

“你知道我現在不干那行。”他對史今說，聲音克制。

史今沒法子，“這都過去幾年了，池錚你——”

“掛了。”

他利落的將手機塞回兜里，卻不急著離開。視線跟著二樓那個人，目沉靜。幾年前鮮的那幾次聚會，陸司北每次帶來，生幾乎都不怎麼說話，格靦腆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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