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愣神的當頭,奚蕊從他懷中退出,然后取過一側的紗布與藥膏,便想為他上藥。
那日蕭凌使用猛火油柜,傷及了許多無辜百姓,倘若不是祁朔率領鎮北軍及時援救,恐怕死傷更加慘重。
而也正因如此,他的整條右臂都了很嚴重的燒傷。
奚蕊初見時強忍著淚意才沒哭出聲,可饒是過了幾日,再見時還是忍不住酸了鼻尖。
“疼嗎?”輕輕點涂著猙獰的傷口,邊吹著氣,狀似無意地問道。
祁朔任由扯開自己的外衫,又卷起中的袖口,垂眸繾綣:“不疼。”
奚蕊聽著響在耳畔的音,心口泛。
“你......”
“我......”
二人同時出聲又同時止住,奚蕊緩緩抬眸,對上他宛若星辰的黑眸,淺笑:“你先說。”
祁朔挲著的臉頰:“我可能要離京一段時間。”
雖然早有猜測,可當真的聽到時,奚蕊還是覺呼吸一滯。
“嗯。”微闔眼簾,極力穩住聲線,“去多久?”
“則數月。”
戰爭向來殘酷又充滿變數,他沒有往后說,也沒有往后問。
“那我......等你回來。”奚蕊垂頭多眨了幾下眼睛,將那快要溢出的水汽憋回,然后倏然抬頭,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我方才來時見著你手下似乎有個小將軍,很是意氣風發呢。”
祁朔聞言狹長的眼尾瞇起,單臂一收將提起,又落座到桌案上。
他傾起的下顎,啄了一口:“是嗎?”
著他的不悅,奚蕊莫名有些心好,側頭頷首:“是呢,看上去似乎和我差不多大的樣子唔——”
不待說完,便覺臉頰一,男子有力的指節掌控著的臉,然后便是齒相接。
手臂收的細腰,掌心順著脊背往上攀爬,他的吻帶著些薄怒的撕扯,卻也不至于將弄疼。
奚蕊半搭著他的肩膀,又怕他撕裂的傷口,遂不斷往后退,終于聽到一陣劈里啪啦聲,案幾上的筆墨紙硯被灑掃了一地。
“呼......”低頭大口著氣。
他還想接著吻,卻被一把忽地按住了瓣。
奚蕊羽抖不止,與他稍隔了些距離,可眼底還有氤氳的霧,連帶著開口的聲音都有喑啞:“我其實......其實是想問,我家夫君還是小將軍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呀?”
小姑娘輕的聲音響在耳邊,祁朔眼前倏得閃過一片刀影,以及渾污的自己。
他愣了愣,又低笑:“怕是要讓你失。”
那時的他只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一般,可沒有想要的意氣風發。
“不會的。”前小姑娘卷長的睫有氣,歪著頭,紅潤的瓣開合,“夫君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個蓋世英雄。”
語畢,腰抬起,主送上了自己的,與此同時,雙手順著男子壯的腰線往下。
啪嗒一聲,暗扣與蹀躞同時落地。
祁朔的眼神暗了暗,手住了不斷作的小手。
奚蕊知道他要說什麼:“何時出發?”
“卯時。”
果然,就知道。
抑許久的淚意在得到肯定答復時終究控制不住。
水汽溢出眼眶,驀地出被他住的手,復而學著他素常的模樣,咬住了他的耳垂,又輕輕呼氣:“要我。”
到男子遽然僵的子,更加變本加厲。
奚蕊知道他如此輕描淡寫的‘離京一段時間’代表的實則為平復叛,以換大安穩。
也知道自己作為大戰神的妻子,最不應該有的就是想要留下他的私心。
家國大義面前,他這樣的男子不該、也不能被兒長左右。
太清楚這些道理,可清楚與做到卻又是兩種形。
當年鎮北軍凱旋還朝,以為所有征戰都已經結束,卻不曾想,有朝一日,還會出現。
亦不曾想,當初那個害怕如斯的鎮北軍首領,如今了自己心尖上的人。
只是依舊害怕,害怕他會傷,害怕他......再也回不來。
......
奚蕊被祁朔從桌案帶到旁邊的榻,又握住的雙臂翻轉著換了個位置。
咬著他的肩背不停地小聲啜泣,是難捱,也是心疼。
好在可以趁此機會沒那麼明顯地宣泄自己的緒,還有自己舍不得他的那一點點私心。
“我......我沒有喝避子湯了。”
小姑娘斷斷續續的聲音微不可聞,卻使得祁朔在最后一瞬驟然撤離出。
他單手撐在耳邊沉沉地呼吸,嗓音晦:“......什麼?”
奚蕊咬著下亦有些氣息不穩,閃眼睫,偏過頭,小聲囁喏著重復了一遍:”我說......我沒有喝避子湯了......“
說著,又勾住了他的脖子,湊上去想要繼續,卻不想被他抓住了手腕,然后扣在了頭頂。
“你已經很累了。”祁朔斂眸,俯吻了吻的額頭。
方才他并沒有控制自己的節奏,他太了解的,此時此刻,當是累極了。
可奚蕊卻搖頭,蜷的腳趾勾住他的,臉頰紅到快要滴,卻亦有著自己的堅持。
“我不累。”努力湊上他的下顎,小巧的貝齒慢慢撕磨,“我想......和你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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