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被氣得拉長了臉,但呂青青可不管。
得的笑容消失,丑的還是你!
“你看出了什麼?”歐可不想兩個人在他辦公室干仗。
“你看,這個酒館小廝張云志承認了自己見財起意殺人,可他為何沒把何躍的所有錢財拿走,只取十二元錢?這不合常理。”
確實,哪有人搶錢搶一部分的,更何況何躍的中,遠遠不止十二元錢。
“另外,你再看這個驗尸報告。何躍高1.67米,張云志高1.69米,兩人高差不多,但是死者中5刀,每一道傷口都是從下往上,并且傾斜角度已經達到78度角。這也不合常理。”
一般來說,兇手如果和死者高相仿,那麼刀刺對方腹部時肯定是平行狀態,即使有一點幅度,也不會太歪。
當然,你可以抬杠,我就是刺歪了。
可以!
但是一刀可以,不代表五刀都可以。
78度幾乎已經垂直。
那只有一種可能,兇手高低于死者。
“還有,為什麼兇手會把兇留現場?”
案卷上寫得明明白白,何躍是在死亡半日后才被人發現,這說明當時況并不急,兇手完全有時間清理現場,搜尋財,他不應該逃得如此匆忙。
“最后,就是這個房間很明顯是一個室。兇手是怎麼做到在殺人后離開現場,又反鎖好門窗的?說是猴子關的門,有點牽強。”
聽完呂青青的分析,歐臉也沉了下來,剛才他還很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兵,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只怪自己當時沒有仔細看卷宗。
丟人!
“萌,當時巡捕房究竟是如何斷的案,你給我細細說來。”歐重回座位。
而此時的萌也是漲紅了臉,呂青青連著三個問題,直接問得啞口無言。
“我當時只是在旁邊聽審,這案子不是我斷的。”萌剛做解釋,呂青青就打斷了的話:“歐隊長讓你說經過,不是讓你講責任。”
最煩有功搶著領,有過往外推的人了。
探案,最忌帶有功利。
……
萌瞪了一眼呂青青,要不是這個人,何至于如此難堪。
最后,在自我愧和對呂青青的憤恨緒中,萌還原出了這樁案件整個審理過程。
四天前,南岸張家沱發生了一起命案,耍猴人何躍被人發現死在家中,蹊蹺的是,他的房門從反鎖,窗戶也是從稍。
要不是何躍的老婆從娘家回來,指不定何躍尸發臭了都無人知曉。
這起案件線索全無,目擊者也無,一下子了無頭案。
但是據當地巡捕房的調查,何躍前一天在賭坊贏了不錢,隨后出現在當地一家酒館,喝到凌晨才離開。
而在這個過程中,何躍曾和賭坊打手楊二發生過爭執,原因是找對方借錢未果還反遭嘲諷。
其次,何躍也和酒館老板娘吵過架,因為何躍經常賒酒喝。當晚酒館老板娘崔姐見何躍上揣著好多張紙幣,讓他還錢被拒,氣得直接趕人。
最后,據崔姐的供述,何躍離開后,曾派小廝張云志去要賬,最后小廝回來了十二元錢。
這三人被帶到巡捕房,可是每個人都不承認自己殺了人,這讓巡捕房為難,只好選擇上報。而萌正是下去支援的刑偵警察。
在萌看來,只要找到兇的主人,這個案子就迎刃而解。
可是,怎麼找出這把匕首的主人呢?
面對如此棘手的況,萌直接想到一個辦法。殺人現場不是還有只猴子嗎?都說猴子聰明,它整日與何躍在一起,肯定看到了案犯經過,說不定它能找出兇手。
因為這猴是經過訓練的,它經常會表演從客人手中拿又還回去的把戲。
只要它見過誰拿過刀子,便會把刀子遞回誰的手里。
很快,巡捕房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牽來了那只猴子。
只見那猴子全上下有數十道傷疤,而且骨瘦如柴。
一個巡捕把刀子扔在地上,讓那猴兒撿起來。哪知道猴兒不肯,還雙手合十地向大家討賞錢。
眾人被它纏得無法,一個巡捕房的甚至甩起來鞭子。
這把猴兒嚇得,上躥下跳,慌中它一下子撿起了匕首。
看到眾人不再圍攻自己,猴子反而神氣起來,只見它拿著刀子擺弄了幾下,也許是覺得無聊,它又準備丟下。
就在這時,按照事先的安排,三個嫌疑人同時向猴子出了手。
猴兒抓耳撓人,似乎在思考什麼。
隨后,它走到了張云志面前。
而此時的張云志已經面卡白,面對問訊只好承認自己正是刀子的主人。
但是張云志卻表示,他只是拿刀去恐嚇何躍,讓其還錢,并未傷人,而且因為天太晚,他趕著回家,就把刀子留在了現場。
“那最后他怎麼簽字畫押承認殺人?”歐問道。
“呃……”萌吞吞吐吐:“那是因為他們用了刑。”
“胡鬧!”歐一拍桌子,這不典型的屈打招嗎?
“當時那張云志承認刀子是他的,而且兇也是這把刀子,所以我也就默認了這個答案。”看到歐發火,萌更是慌張。
聽到這,呂青青明白了。猴子確實在這起案件中起到了作用,可是這群人的辦案手法確實讓人不敢恭維。
從古至今,刑訊供就是斷案的手段之一。
而正是因為這一手段,才造了多冤假錯案。
呂青青從踏這個行當那天就告訴過自己,大夫用藥找病,警察辦案靠證據,原以為這種落后的審訊手段只在鄉村才擁有,沒想到城里依舊還存在。
正當呂青青還在回憶萌所講案件的細節,胡笳走了進來。
“走,我們回家。”
回家?
呂青青錯愕。大哥,你能不能說話說明白一點。
那各回各家。
“你怎麼還沒走?”呂青青一口回絕。
“等你!”胡笳笑道。
呃……
呂青青撇了撇沒說話,其實這男人還是蠻不錯,這兩天隨時隨地都在扮演一個未婚夫的角。
只是可惜,演的終究是演的。
“小笳!”歐看到胡笳也很高興,趕上前打招呼。
結果胡笳卻下意識地退后一步。“怎麼?還想把我送去上海?”
歐的笑容僵了僵,這該死的李洋,每次都用這個理由。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別聽李洋那王八蛋瞎說。”歐訕訕笑著。
“我才不信,前幾天你還灌我酒,趁我喝醉想把我送走。”胡笳說道。
呃……
歐無語,什麼前幾天,那是前幾年的事了。
胡笳畢竟只有22歲以前的記憶,所以他記憶里的歐就是一個不讓他沖在第一線,整天都在想辦法把自己踢出警隊的哥哥形象。
呂青青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同時心里也在對歐默哀,估計這輩子他都會生活在胡笳對他的警惕中了。
不過,這種事暫時沒法解決,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這何躍的案子。
見呂青青還在想案子,胡笳悠悠說了一句,“這有什麼難的?誰認定的兇手就找誰唄。”
對于案件,他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啊?”萌傻眼了,這個燙手山芋不是很敢接。
“啊什麼啊?”歐沒好氣地說道:“他說的是猴子!”
找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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