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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世界,還有他》 16、第十六章

晨婉拒秦與, 幫他寫作業是因為他考到八十分,愿賭服輸,也是想給他一點學習的力, 要接了他請客, 意義就變了。

【我們是同桌, 不用那麼客氣, 等開學你請我吃幾顆糖就好。】

秦與:【嗯, 到時給你買糖。】

晨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沉默的時間里,秦與繼續打字:【不是特意請你, 準備去趙姝發在群里的那家餐廳,我一個人過去沒什麼意思。剛坐同桌時你給我買了面包和水,這次算我回請,那家餐廳不貴。】

還是不去,他解釋:【我請你吃飯也是想跟你打好關系,這樣我偶爾能改善改善早餐。】

晨聽得云里霧里,【什麼意思?】

秦與:【你不是說叔叔做早飯好吃?哪天你吃不完,帶點給我,外面的早飯我吃膩了。】

晨:“......”

秦與再度問:【你哪天有空?我打算明天去。】

難卻,再找理由推下去彼此都尷尬, 晨沒再掃興:【明天我有空。】

忽然想起來:【就我和你嗎?】

秦與:【嗯, 就我們倆。】頓了下, 他想應該很想見到彭靖,【你要想見彭靖和趙姝, 就上他們一起去。】

秦與上這麼說,可心里不樂意,于是反悔:【等下個月再請他們。馬上月底,我這個月零花錢不多了, 不夠請三個人,只夠請你。】

晨關注的重點偏了,秦與家這麼有錢,原來他父母也限制每個月的零花錢。

“發給你了。”秦與示意看手機。

晨點開對話框,他把明天的安排在微信上發給,上午去圖書館,中午他請客,下午待定。

晨,你還要不要買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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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柏聲突然進來的聲音嚇晨一跳,收起手機,胡點了下頭。

陸柏聲跟萬里推著各自的購車往另一個區域走,不時手語流。

晨很吃零食,偶爾吃點巧克力和糖果,時間久了對零食幾乎有了免疫力,“從口”這幾個字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姑姑灌輸到腦海里,從小

最怕自己胖。

剛才陸柏聲說的話沒來得及思考就應了下來,說都說了,在貨架上隨意挑了幾樣零食。

“平時吃不吃這個?”陸柏聲問。

晨轉頭,陸柏聲拿了幾袋烤章魚足給看,搖頭:【我一般不吃零食,只吃水果和酸。】

陸柏聲:“那你嘗嘗,味道不錯,不容易發胖。”

晨笑了,后面一句才是重點,既然不容易發胖,拿了兩袋,除夕那天跟姑姑一起分

秦與默默地看著陸柏聲如此周到細致,總覺得哪里不對。

從零食區轉出來,他們分開來各種逛,萬里和晨前往生鮮區,陸柏聲跟秦與隨著人流往前走。

來之前覺得沒東西買,結賬后四個大號購袋差點沒夠放。

秦與把手里的兩包年貨放后備箱,問道:“陸老師,你手機里有你前妻的照片吧?”

陸柏聲眼神警惕:“你看我前妻照片干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別那麼好奇。”

秦與轉臉跟他對視,“我本來不好奇。你對晨和爸爸好到,超出了你一個班主任該有的關心。”

陸柏聲沒吭聲,蓋上后備箱。

秦與從他剛才的反應便知道了就是他想的那樣,問:“真是晨的姑姑?”

陸柏聲:“嗯。”他繞到汽車駕駛座拉開車門坐上去。

秦與嘆口氣,居然對陸柏聲產生了一,明明陸柏聲那種心理強大的人需不著任何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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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站了幾秒,他坐上副駕駛,“以后你要想去修車鋪,我給你打掩護。”

陸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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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請晨吃飯,秦與睡前特意瀏覽了那家餐廳的評分以及留言,看哪道菜評價更高。

幾百條評論看下來,他發現吃的那幾道菜評價都不錯,他放心關掉頁面。

秦與看著晨的對話框,該說的早跟說過,連明天早上幾點去接也告知,他拿手機胡敲著被子,馬上凌晨,他毫無困意。

上次失眠還是他住院那會兒,后醒來,他問醫生那天是幾號,得知自己錯過了數學競賽聯考,連著兩天幾乎沒怎麼

睡。

正走著神,秦與收到彭靖的游戲邀請。

彭靖:【要不要來一局?】

秦與沒拒絕,游戲之前他問彭靖:【你是不是喜歡趙姝?】

彭靖正喝水,噴了一桌子,競賽資料沒能幸免,他被嗆得一邊咳嗽一邊了紙巾桌上的水。

他喜歡趙姝?

【哪天我腦子壞了,也許能喜歡。】

秦與跟彭靖之間沒什麼,所以彭靖說不喜歡趙姝,他信了。

猶豫一瞬。

他又問:【你難不喜歡晨?】

彭靖明白秦與在擔心什麼,以為他今天約晨去圖書館是對晨有意思,求生讓他口是心非,【我怎麼可能喜歡晨!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喜歡趙姝,幾天不見總覺得哪不對勁,可能是被慣了,我犯賤。你又不是不知道趙姝那張,我要直接約出來還不得逮這個機會把我踩腳底不是對晨一直不錯嘛,你懂了吧。】

不喜歡晨就好,秦與并不關心他跟趙姝之間怎麼樣。

兩人在游戲里一直廝殺到凌晨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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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一刻,晨睜開眼睛,盯著臺上黑乎乎的窗簾看,書架上的各種絨玩廓,約可見。

房子老了不隔音,樓下偶爾有汽車經過,在深夜里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晨翻,仰躺著看天花板。

之前睡不著找了一部電影看,一部跟初有關的電影,看完后更睡不著。

這個況是沒機會的,反正喜歡的人是看不上的,誰會跟一個不能說話的人在一起,那是一輩子的負擔。

心里清楚,等高三畢業,說不定以后跟秦與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想攢一點回憶。

胡思想中,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起床時,爸爸已經做好早餐。

看到桌上的早飯,晨想到秦與,【爸爸,你今天做的蒸餃我想帶幾只給秦與吃,他說吃膩了外面的東西。】

萬里笑著:【鍋里還有,你走的時候我給你打包裝起來。】

【謝謝爸爸。】

萬里問道:【今天你們幾個孩子都去圖書館?我

要不要再給彭靖和趙姝也打包一份?今天做的多,你們四個孩子也吃不完。】

晨搖頭:【彭靖今天有課,就我跟秦與過去。】

臨出門前,萬里把打包好的早飯給晨。

秦與在樓下等著,他不用再送兒到巷子口。

秦與從不避諱家長,每次都是大大方方等晨,所以萬里從沒多想過,他一直以為是陸柏聲安排這幾個孩子來陪兒。

晨今天換了另一件白羽絨服,這是今年的第三件新款,里面搭配一件煙寬松針織衫,昨天穿那件白是因為秦與不過去,隨意搭了一件,今天這套服包括子和鞋子,昨晚花了不時間特意搭配。

走近,晨把早餐遞給他,【給你帶的。】

秦與打開來,一盒溫牛,還有幾只熱乎乎的蒸餃。

他不是先說謝謝,而是問道:“你昨天給彭靖也帶了這個早飯?”

晨茫然看著他,他怎麼知道給彭靖帶早飯?他跟彭靖關系好到連這點小事都分

【昨天給彭靖買了飯團,他轉給我錢讓我幫忙買的。】

秦與“哦”了聲,不再多說,他邊走邊吃蒸餃,吃進去冷風,他也不覺得冷。

晨發現秦與今天一上午的臉都很溫和,還主做了一張試卷,雖然錯得一塌糊涂。

看著試卷上一溜的紅叉,【對完答案還有不懂的嗎?】

秦與:“有啊,好幾題。”

他問:“能不能講給我聽?”

晨點頭,找來草稿紙,邊講邊演算給他看。

在講第二題時,突然卡殼,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

晨很是難為,拿手撓了撓額頭,后來索捂住臉笑了。

秦與不明所以:“怎麼了?”

晨打好字遞給他看,自己卻不好意思看他,太丟人了。

【我忘記怎麼做了。等我看看彭靖告訴我的答案,我再講給你聽。】

秦與笑笑,說:“沒關系,你多看一遍,正好加深印象。”

晨把這題徹底弄懂了才再次講給他聽。

快到中午,閱覽室里只剩三三兩兩的人。

秦與合上試

卷,推推的胳膊,“去吃飯吧。”

晨收拾書包,跟在他后離開。

一個上午跟他沒說上幾句話,只在他做錯題時給他講了正確答案,其余時間互不打擾,跟他并排坐,不好意思扭頭看他在做什麼。

這會兒他走在前面,可以肆無忌憚地看他。

他高出一個頭,離得近,得仰著脖子看。

早上來圖書館路上,問他怎麼愿意來圖書館,他說陸老師代的。

想想也是,不然他這麼不學習,怎麼會來這個地方折磨自己。

那家餐廳離圖書館有段距離,加上堵車,出租車開了快半小時。

秦與早早在手機上號排隊,到了餐廳時等了不到五分鐘就有了空桌子。

在服務員引領下,兩人去了十九號桌。

秦與把菜單遞給,“你點吧。”

晨看了看菜單,挑了幾道秦與吃的。

經常在食堂遇到秦與,跟他同坐過不次,知道他吃什麼。

怕心思明顯被秦與發現,這幾道菜恰好是昨天趙姝發在群里的,順水推舟:“趙姝說這些好吃,我們嘗嘗。”

晨不知道的是,秦與每次去食堂吃飯,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不是魚和蝦就行,彭靖都是隨機給他打菜,這幾道菜并不是他喜歡的。

秦與抬眸看,他帶來這里吃飯,不是讓放著自己喜歡的菜不點,而只點趙姝推薦的。

他對照價格,假裝算了算一共多錢,“我們換幾道菜行不行?”

晨客隨主便:【可以啊。】

秦與:“我錢不夠,換便宜點的,下個月我們再來。”

晨:“......”

眨了眨眼,原來換菜是這個原因。

晨想讓他吃自己吃的,畢竟他對吃太過挑剔。跟他說:【不用換,我手機里有錢,今天我請,下次你再請。】

秦與堅持:“我已經劃掉。”他劃掉三道,換了兩道吃的菜。

不容辯駁,他把菜單給了服務員。

等菜期間,晨找他說話:【你一個月零花錢多?】怎麼能窮這樣,比還窮。

秦與也

不知道自己每月零花錢有多,他來蘇城一個半月,父母前后轉給他五筆錢,加起來五十多萬。

在北京那會兒,他住在姥姥家,他們也是每月給幾萬零花錢,即便他用不到,他們照給不誤,給錢能讓他們心安。

他什麼都缺,就不缺錢。

眼下他只能撒謊:“可能還沒你零花錢多,一月兩千,包括我伙食費和學習上的所有費用。”

晨點點頭,減去他一天三頓飯和宵夜的錢,偶爾還要資料費,可供他支配的零花錢是不多了。

【你上次在電玩城一次充值兩千,我還以為你一個月的零花錢要好幾萬。】

秦與頓了下,他急中生智:“還不是因為想請你們玩,打著臉充胖子,把我這幾年攢的家底都掏空了。”

晨笑了下。

隨即擔心:【你沒錢了那怎麼吃飯?這個月還有三天。】

秦與支著下,跟商量:“要不,你借我兩百,等下月初還你。本來想找陸老師借,他肯定不會讓我再還。”

晨轉給他五百:【多放一點在上,萬一急用。】

秦與盯著看了幾秒,個舉,在那里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出于對同學的關心,在他這里卻不一樣。

他把錢收下來,“謝謝。”

“下午你想去哪?”他放下手機,問道。

只要跟他待在一起,晨無所謂去哪,想起他發給的日程安排里下午是待定,那肯定是不愿再去圖書館。

【你想去哪?】短短幾個字,鼓了一番勇氣才打出來。

秦與:“去書店吧,淘幾本學習資料。”

誒?

晨很欣他愿意學習了,而不是上說說。

說:【那就去書店。】

秦與給倒了一杯溫水,問:“想沒想過以后學什麼專業?”

晨的眸在那個瞬間忽然暗了下去,關于喜歡的專業聽上去有點異想天開,除了爸爸和姑姑,再也沒跟第三個人提起過。

秦與于而言,是不一樣的存在,不想瞞著他:【想學法學,當個律師。】

多諷刺啊,想當律師但了啞

秦與后悔剛才那麼問

,他只是想知道高二選文科還是理科,哪知問到了傷口上,他安:“不會說話也能當律師,做個非訴律師。”

晨笑了笑,不想再多說自己。

迫切想知道:【那你呢?】

秦與之前跟,不愿多說自己的事,現在兩人了同桌,他把未來的規劃簡單跟說了說,包括申請哪所大學,讀什麼專業,甚至以后要留在紐約也告訴了

“我爸媽不得我出國不回來。”沒有他這個累贅,他們各自就能無所顧忌地結婚。

晨早猜到他會出國,他跟的人生是不一樣的。大概他高中畢業以后也不會再來蘇城,越發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鐘。

今天一整天他們去了哪,做了什麼,他跟說了哪些話,中午吃了什麼菜,像寫劇本一樣,事無巨細,全都記在了日記本上。

之后的兩天,跟秦與沒有聯系,也許他在家打游戲,也可能他回北京了。

--

秦與在家看完最新一期《nature》,看眼時間,才晚上八點半,他給陸柏聲發消息:【你什麼時候回來,回來時給我帶點《nature》的舊期刊。】

陸柏聲人還在北京,回他:【年前回,哪天不確定。你要閑著難,去驗生活去。】

秦與:【不閑,我沒空!】

他剛發出去,陸柏聲的另一條消息已經進來:【就到晨家修車鋪幫著晨爸爸干活,你自己去看看賺錢多不容易。】

秦與看到是去晨家修車鋪幫忙,立即撤回剛才發出去的那條“不閑,我沒空!”,他重新編輯:【你說什麼就什麼吧,給你一回面子。】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

本章20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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