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在郊區,很多人又喝了酒,于是干脆在這里住下,反正所有開支由公司承擔。
趙聲嫌蒙古包熱,干脆住進了房車,沒等洗漱完畢,錢天瑜去而復返。
趙聲一邊刷著牙,一邊問道:“咋了?”
“睡不著。”錢天瑜坐在床上,雙并攏,靦腆的像是小姑娘。
“該說的都跟你說了,如何決斷是你的選擇。”趙聲擰開一瓶純凈水遞了過去,“有些路,是需要自己去走的,別人替代不了。”
“心煩,想喝酒。”錢天瑜將水放到一邊,顯得悶悶不樂。
“大晚上不睡覺,跑到男人房間里找酒喝,你不覺得曖昧嗎?”趙聲賊兮兮笑道。
在錢天瑜一再要求下,趙聲找來兩瓶紅酒,外加一條烤羊,兩人吃著不搭調的宵夜,聊起了公司未來規劃。
“你怪我嗎?”錢天瑜輕聲問道。
“怪你啥?”趙聲說道。
“明知故問。”
錢天瑜沉片刻,“跟曲勝和山河合作,是我自己運作的,靠的是我爸的關系,之所以沒跟你提前打招呼,是怕你對曲勝有意見,不想跟厲勇有過多接,今晚看來,你倆相的好像融洽,倒是我瞎心了。”
終于繃不住了。
趙聲正說道:“你是總經理,全權負責公司事務,我沒覺得你做的不對,只是覺得這招棋,走的過于激進,想要跟曲勝一爭高下,沒必要在乎這一時,新工廠才投使用,老工廠四號線剛剛恢復生產,以前積的訂單還沒完,何必再去摻合別的訂單。”
“明明是咱們的訂單,被別人搶走了,我不服氣!”錢天瑜狂灌一大口酒,腮幫子一鼓一鼓。
“人不可有傲氣,不可無傲骨,小學學過的名言,你忘了?”趙聲笑道。
“你不用充當人生導師,我就想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錢天瑜滿臉肅容道。
趙聲躺到床上,單臂枕著后頸,晃著大腳,得瑟了好一陣,說道:“曲勝是主簽約方,不管和誰合作,完訂單是目的,山河不想泰亨介,你又想搶了曲勝的飯碗,總之一團麻,你們之間的死結,誰都解不開。”
“所以才要你幫我出出主意。”錢天瑜糾結道。
趙聲挑起眉頭,說道:“小時候看過一部畫片,一個和尚有水喝,兩個和尚挑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錢天瑜跟他年紀差的不多,自然看過這部富有哲學意味的畫片,瞬間品出了弦外之音,低聲道:“你是想把曲勝和山河都踢出局?”
就在這時,有人敲起了門,“趙董睡了沒啊,我是老厲。”
“開門去吧。”趙聲囑咐道。
“懶貨。”錢天瑜冷哼道。
見到開門的是錢大小姐,厲勇的表頓時變得富多彩,腦袋探到房車里,眼道:“方便進去嗎?”
“你們聊。”錢天瑜不咸不淡告辭。
厲勇進去后,左看看,右瞅瞅,并沒有發現衛生紙之類的痕跡,賊兮兮問道:“趙董,沒壞了你的好事吧?”
“厲哥不是喝多了嗎?咋跑來敲我門呢?”趙聲笑道。
厲勇晃了晃手里的陳年茅臺,“我這人屬夜貓子,不到天亮睡不著覺,這不看看兄弟你睡了沒,咱們再喝個回魂酒。”
“今天奇了怪了,這麼多人找我喝酒,行,我就舍命陪君子。”趙聲搖頭道。
“不喝素酒,咱們換個地方。”厲勇嘿嘿笑道。
都是江湖中人,明白素酒和葷酒的含義,趙聲也很久沒過多姿多彩的夜生活,痛快答應。
兩人來到一棟別墅,設施頓時高了幾個檔次,在段妖艷的旗袍妹帶領下,乘坐電梯來到了三樓。
進包廂,鶯鶯燕燕坐一排,有jk蘿莉,有民族風,有oL婦,甚至有幾名大洋馬在。
趙聲驚訝道:“厲總,這不是度假村嗎?你從哪找來的人?”
“現在這社會,有花錢搞不定的事嗎?們都是我從市里弄來的,兄弟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厲勇邪惡一笑,轉過頭,對坐在那里的孩們大聲喊道:“你們他媽的是聾子?看到貴賓了,屁都不放一個?!”
“老板好。”孩們顯然對厲勇頗為畏懼,喊起來都帶著一忌憚。
兩人勾肩搭背,坐在了沙發正中央,厲勇親自倒滿酒,小聲說道:“趙董,喝酒之前,兄弟想請教你一件事。”
“怪不得有人說,免費的才是最貴的。”趙聲翹起二郎笑道。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簡單的請教而已,只是怕你酒喝多了,腦袋不清醒。”厲勇卑微說道。
“說吧。”趙聲點了點頭。
“東南亞的訂單數量,你們也知道,我想知道泰亨加上曲勝,有沒有把握吃掉那些藥品。”厲勇低聲問道。
趙聲斜了他一眼。
這幾句話,代表著曲勝并不想繼續跟山河合作。
“趙董,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愧對泰亨,但沒辦法,誰咱不是當家作主的人呢?如今我有話語權了,所以呢,想進行一些彌補,如果老弟不嫌棄,咱們團結一心,把訂單全部吃掉。”厲勇信誓旦旦說道。
趙聲吃了口西瓜,問道:“咱們二一添作五,那山河怎麼辦?”
“老哥還是那句話,沒有錢搞不定的事。”
厲勇在他耳邊說道:“我跟于總商量好了,扶上位,讓柴華滾蛋,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