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聲聽到釋放的消息,腦袋渾渾噩噩,以為是在做夢,掐了一把大,疼!
“真的讓我走?該不會走到門口,以逃竄的借口,再把我抓回來吧?”趙聲沖一臉和藹的杜警問道。
“在里面呆久了,不想回家了?”杜警笑瞇瞇說道:“領導都簽了字,這還能有假?要不然你跑去問問局長,看他怎麼說。”
打開手銬,趙聲晃了晃腦袋,走三步,回頭看一看,察覺警察們沒有任何行,這才大步流星朝門口走去。
這一路上,趙聲滿腹狐疑,猜測著事原委。
按照張纓豹的尿,絕不可能輕易罷手,涉黑涉惡,判個無期都綽綽有余,不把自己往死里整,都對不起這些年的仇恨。
其實趙聲無數次期盼著向雙平來相救,只有他,掌握著自己的材料,能給警方證明,可張新海如今泥菩薩過江自難保,向雙平再參與進來,有團伙的嫌疑,再說軍方的人,想要越界作證,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搞定,算算時間,兩周左右,應該是向黑子出馬了。
走出分局大門,空氣頓時變得清新舒爽,趙聲了一個懶腰,正午的烈使得眼睛刺痛。
約間,瞅到樹蔭下有名高大英的男人,梳著馬尾辮,但一點都不娘,坐在自行車后座,正在沖自己張。
趙聲瞇起眸子,朝那人看去。
陳蟄熊?
他怎麼會來。
趙聲揣著糊涂,來到陳蟄熊面前,接過蘇煙,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笑道:“我說老陳,你是不是暗老子?咋連我最喜歡的香煙,都記得清清楚楚。事先聲明,老子純直男一枚,不搞基,哪怕是救命之恩都不能讓我提相迎。”
陳蟄熊把打火機丟給他,一本正經說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我救的你。”
咳咳咳。
趙聲嗆的接連咳嗽,眼淚都流出來幾滴,見到姓陳的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低聲音說道:“到底咋回事?”
“上車再說。”陳蟄熊瀟灑轉頭,馬尾辮差點砸到趙聲臉頰。
兩人坐上心改裝過的奧德賽,趙聲驚愕道:“我找這車找了好幾年,始終沒找到,你把它藏哪了?”
當初兩人跟翟紅興斗法的時候,這輛奧德賽立下過汗馬功勞,追擊,逃命,偵查,要不是這輛車,兩人未必能活到現在。而且趙聲知道,這車經過大量改造,防彈玻璃,升級發機,防底盤,飾媲飛機頭等艙,僅僅是改造的錢,能購買半輛超跑。
“我把它開走了,你當然找不到。”
陳蟄熊隨口說道,戴好墨鏡,英氣更足,輕聲問道:“我又救了你一命,該怎麼謝我?”
“你咋把我救出來的?”趙聲疑問道。
“我把殺害厲勇的兇手和張纓豹陷害你的證據,都給了警方。”陳蟄熊酷酷說道:“現如今他們把矛頭對準了張纓豹,你當然會無罪釋放。”
“兇手和證據?姓陳的,你咋那麼大的道行。”趙聲張大說道。
“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就怕賊惦記,我回京城,回到那個令我厭惡的家,為的就是這一天。可惜沒搜集到老張和張烈虎的罪行,要不然,讓他們父子在監獄里團聚。”陳蟄熊冷聲說道。
“為啥呀?人家把你當親人,你反過頭把爺仨給賣了,放著公子哥不當,偏偏要做家族罪人,我搞不明白。”趙聲皺眉道。
“一是復仇,二是報恩。”
陳蟄熊松了一口氣,說道:“關于我的出,你應該聽過,就不再多說了,至于報恩,那就更簡單,如果不是錢宗,我早就變了孤魂野鬼,救命之恩加上知遇之恩,夠得上以死相報了吧?救了你,等于救了泰亨,救了錢家姐弟,所以我才這麼做。”
趙聲捋著頭緒,好笑道:“害得我是張烈虎張纓豹,救我的是他們的親哥哥,真他媽有點意思。”
“是張纓豹。”
陳蟄熊糾正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跟張烈虎沒關系,你想報仇的話,記得找準仇人。”
“張纓豹無非是張烈虎的軍師,帳算到誰的頭上,有區別嗎?”趙聲問道。
“當然有區別,而且區別很大,我也是他們的哥哥,你怎麼不把帳算到我的頭上。”陳蟄熊斜了他一眼,可惜墨鏡遮住了鄙夷神。
“別咬著字眼不放了,恭喜我重獲自由,也恭喜你大仇得報,今晚咱們不醉不歸。”趙聲換了一個舒服姿勢,笑嘻嘻說道。
“為了你和泰亨,我中止了復仇計劃,按照我的設想,至讓張烈虎生不如死,僅僅是一只邁進棺材里的張纓豹,我不滿足。”陳蟄熊輕聲說道。
“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把那哥倆弄死,張家家產只能由你繼承,嘖嘖,我以為你是個頭腦簡單的匹夫,沒想到還有腹黑的一面。”趙聲咧笑道。
“不!殺死他們,我再自殺,讓張家絕后。”
陳蟄熊輕描淡寫說道:“我要讓那個男人,余生活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中,讓憤怒和不甘無釋放,讓自責和愧疚如同惡鬼般日夜纏。”
聽完這段話,三十度的炎熱天氣,趙聲竟然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