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趙聲詫異,就連見多識廣的郭海亮都覺得好笑,趁著灑水的功夫,兩人竊竊私語。
“亮哥,該不會是被騙了吧?我咋覺這倆人不靠譜,是你拿督朋友出了問題,還是這個杜運延有問題?私會黨不是大馬的地下皇帝嗎?被小子收保護費?”趙聲弄好腰帶,輕蔑說道。
“我跟你一樣,第一次來大馬,第一次見到杜運延,有啥疑問,不如自己去解答。”郭海亮沒好氣說道。
趙聲看了眼腕表,悄聲道:“能力差點沒關系,就怕其中有人搗鬼,還有六個小時,藥品就要抵達沙機場,咱們得小心點,接風宴免了,飯店和酒店都不去了,直接回機場候著,先把貨安全送到生市,回頭再對他們表示謝。”
郭海亮嗯了一聲,掏出了微型攝像機,“我拍張杜運延的照片,跟拿督確認一下,萬一有人頂包,玩笑可就開大了。”
兄弟倆謀完畢,回到飯桌談笑風聲,杜運延似乎覺得被勒索并不丟人,依舊眉開眼笑談論著大馬風,說東邊幾個市不好玩,要到西邊靠近新加坡的地方,那里有著名的國際區,各種各種國籍的佳人,是新加坡尋歡作樂的后花園。
趙聲沒功夫聽他瞎白活,敷衍了幾句之后,準備返回機場,可等他們返回到商務車時,竟然發現胎了一個。
趙聲向不遠那伙地,正在喝酒閑聊,時而有人沖他們出壞笑。
不出意料的話,是他們卸掉了胎。
“放心,我來搞定。”杜運延微微一笑,帶著另外一名手下,沖地走了過去,有獨闖龍潭的勇氣。
二對七,沒有任何勝算。
“這家伙是想開打還是提人?私會黨的名氣,在荒郊野外罩得住嗎?”趙聲疑道。
“等等不就知道了。”郭海亮輕松說道,他也想知道老朋友拿督派來的家伙,究竟是哪種貨。
當地子們見到有人過來,于是拎起了酒瓶,掏出了彈簧刀,抄起了凳子,擺出了打架的姿態。
原以為來個名猛將,哪曾想到杜運延直接雙手合十,咧到耳朵,掏出幾張紙幣,一邊說著好話,一邊懇求將車胎歸還。
“這哥們很能放下段啊。”看到這一幕,趙聲不眉頭挑起。
“用錢開道,往往最實用,那些人是地頭蛇,附近不知有多同伙,換是我的話,也會這麼做。”郭海亮輕聲道。
地們接過錢,似乎覺得賺錢太容易,依舊不肯歸還胎,想要敲詐一把大的。
滿臉堆笑的杜運延,突然直起腰桿,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頂住流氓老大的腦門。
地們大驚失,老大是死是活也不管了,夾起尾就跑。
老大抱著頭蹲下,指了指門市,示意胎藏在里面。
杜運延命令手下將胎推出來,收回手槍,說了聲謝謝,跟著撿起一把掉落在地彈簧刀,朝流氓老大后背刺去。
頓時流如注。
兩人保持著微笑,以勝利者姿態返回。
郭海亮低聲道:“咬人的狗,從來不。”
趙聲補充道:“但是會給主人帶來無窮的麻煩。”
大馬一行,主要是生財鋪路,忌諱囂張生事,杜運延這麼一捅,說不定會引來警方抓捕,大家共乘一車,這是明擺著的同伙,有八張也說不清楚。
“搞定了,亨特先生,趙先生,咱們出發吧。”杜運延像是沒事人一樣,率先鉆進了車里。
“小杜,會不會引來警察?”郭海亮問道。
“放心,這里是大馬。”杜運延從容笑道,干五充斥著自信神。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他的話,即便現在分道揚鑣,警方也會追究,同時還得罪了拿督,趙聲和郭海亮互相傳遞眼后,最終還是選擇了上車。
商務車搖搖晃晃,朝機場駛去。
本來烈高照的天氣,驟然烏云布,天降暴雨,能見度不足五米。
“小杜,這種天氣,最多會持續多久?”趙聲擔心起飛機能不能降落的問題。
“可能一分鐘,也可能一天,我們這里經常下雨,不見怪啦。你們是去接人嗎?我可以再派輛車,免得坐不下。”杜運延笑呵呵說道。
“不是接人,是接貨,我們公司的產品,六點半抵達。”郭海亮說道。
“是不能見的貨嗎?我可以幫你們運出去。”杜運延了眼,做了個你知我知的表。
“藥品,東南亞不是遭了水災嗎?我們和你們政府簽訂了協議,運一批藥過來,如果今天飛機不能降落,恐怕會有不人死于疾病。”郭海亮沉聲道。
“謝謝,我替大馬人民謝謝你們。”杜運延肅然起敬說道。
距離飛機抵達還有三個多小時,趙聲只能祈禱老天爺給面子。
來到機場,商務車徑直朝機場部行駛,大門有保安過來阻撓,杜運延只是簡單流了幾句,趾高氣昂的保安立刻乖乖放行。
“小杜,厲害啊。”趙聲豎起大拇指贊嘆道。
“我是什麼垃圾啊,他們給拿督面子罷啦,別說是保安,就是市長也得給拿督敬酒。”杜運延微笑道。
只手遮天。
趙聲突然想到這個詞。
汽車停在停機坪不遠,暴雨稍微小了些,但還不滿足降落條件,趙聲充滿擔憂著灰褐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