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雖然是初次發生，不過已經是預料到了結果，對于蘇青綰來說這件事便是這般。

素來是知曉蕭以澤的脾氣，知道蕭以澤定然是會因為這件事而到不悅，可是還是要這般去做。

確實覺得虧欠了陳斌雨，雖說并未做出什麼事，但是總歸是懷著不好的心思靠近了他。

若是陳斌雨與那些暴徒一樣，那麼蘇青綰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可是事實顯然并非是如此。

蕭以澤最終還是勉強接納了陳斌雨，準備帶他回到春明城。

已經是有腳力迅速之人趕去了春明城，要率先將這般消息傳到蕭禮的耳朵里。

這日，眾人便是要啟程了，只不過令得蘇青綰沒有想到的是南弦法師也是要跟隨者玉南弦回到春明城。

看著那跟在玉南弦后的南弦法師，蘇青綰的眼皮子便是不住的有些跳。

蘇青綰忍著心悸，朝著那蹭了蹭，問道:“這位法師，您也要隨著這位公子回到江南嗎？”

南弦法師見溫和一笑，聲音也是低了幾分，看得蘇青綰有幾分悵然，這般小心翼翼的討好還是在數月之前的蕭以澤上看到過，只是如今的蕭以澤已經是十分囂張了。

“并非如此，貧僧只是前來送行，以及……有些事想要對蘇小姐說。”

對說什麼？

蘇青綰下意識地便是要退卻，表明擺著顯出了抗拒之。

南弦法師則是向前一步，低聲說著:“蘇小姐莫要驚懼，只是一些有關于乾元年間的事。”

蘇青綰眼皮一跳，覺得這南弦法師乃是在說笑。

他都說出“乾元年間”這四個字了還要讓不要驚懼？快怕死了好不好！

蕭禮稱帝，年號隆化，而蕭以澤稱帝之時，年號才乾元。

如今蕭禮還在那皇位上穩坐著呢，即便是他瞧著蕭以澤或是誰有皇者之相，也應該是說不出“乾元”這般年號的才對。

蘇青綰已經不是眼皮在跳這麼簡單了，蘇青綰的心都快要是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下意識地看向了另一的蕭以澤，而此時的蕭以澤亦是將目投在了的上。

之前的教訓實在是太慘痛的，即便是如今蕭以澤與蘇青綰依舊鬧著脾氣，蕭以澤也是關注著蘇青綰，生怕著又是會發生了什麼事。

蘇青綰指了指南弦法師，示意自己隨他離開一陣便是回來。

蕭以澤對這位僧人倒是沒有什麼防備之心，想著此人手無縛之力，也是無法對蘇青綰做出什麼事，而且自己就在此看著，也是不怕會出現什麼意外。

至于其他的方面，那是一位老僧又是能做什麼？

蕭以澤犯著嘀咕，蘇青綰已經是離開了這片地域，找了一人的地方，警惕的看向了四周，低聲說著:“你到底是誰？”

蘇青綰深吸了一口氣，已經是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玉南弦，過去的或者說是未來的玉南弦。”南弦法師也是沒有毫的瞞。

蘇青綰瞳孔一，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不是……”

蘇青綰剛想要出聲質疑，卻是聽到那南弦法師繼續說道:“也就是給你下毒的那一個。”

此時，蘇青綰徹底愣住了。

這件事無人會知道，哪怕一直對玉南弦抱有敵意，玉南弦也應該是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才對，這個人為何會知曉所有的一切，難不真如他所說？

荒唐！

蘇青綰下意識的便是要拒絕這般想法，但是想來自己重生這件事聽起來更為的荒唐，也是不由得信了幾分。

蘇青綰退后了幾步，眼神警惕的看著南弦法師，繼續問道:“那你怎麼會在此？”

“我也不知。”他搖了搖頭，“你死后，我與蘇江綰占領了皇城，蕭以澤凱旋歸來，便是殺了，告訴我其實當年救我的人是你……”

南弦法師正說著，蘇青綰卻是忍不住打斷了他，發自心的疑著:“我何時救過你？”

是真的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南弦法師無奈一笑，似乎是在嘲諷著自己:“我當初在渭河河畔遭到我族中長輩的追殺，是你救的我。或許你那時太小了，已經記不清了，不過我記得你腰間掛的玉佩上面寫著一個綰子，我當初便是因為此事覺得是蘇江綰救了我一命。”

“后來才是得知，那只是了你的玉佩，故意在我面前顯所致。”

此時的蘇青綰這才是記起了這件事，不過并不是當年渭河河畔救人之事，而是那日，蘇江綰莫名其妙到的庫房之中了那一塊玉佩以及免死金牌之事。

如今看來那免死金牌才是附帶的。

蘇青綰如此想著，隨后拱了拱手，示意讓南弦法師繼續說下去。

“之后，蕭以澤命我為你祈福，不知何時我便是到了此。”

南弦法師苦笑著說著。

“祈福？”

“祈禱你有來生。”

蘇青綰心頭一震，對于眼前這一切似乎有撥開云霧見到真章的覺。

之前還在納悶，雖有怨氣，但是應當不至于可以支撐來回轉生。

原來的重生，并非是自己的不甘所致，而是另一個人的日夜祈禱。

蘇青綰看著眼前頗有些慈眉善目的南弦法師，心中那份驚懼一如既往，可卻是心復雜。

若是不知道此時，蘇青綰自然可以一如既往的怨恨，可對方似乎是對過往之事產生了誤會，才發的后續事件，而今他重生也是仰仗于對方。

若不是如此，有些事即便是蘇青綰沒死也是無法彌補。

蘇青綰面難看，隨后緩緩說道:“雖是如此，我依舊是不原諒，只能說我不過因為過往之事再針對你們了，可是怨恨依舊是我的權利。”

若是犯錯皆是有可原，那豈非被害者都白白的遭了那般苦難？

蘇青綰僵著一張臉，話語間卻是依舊堅定。

南弦法師的面也是并無任何變化，甚至是認可的點了點頭:“這是應該的，我只是為了贖罪，并非是為了原諒。”

“此時也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你是否有了往生而已，如今確認了，也是讓我心中多了很多藉，我做了很多錯事，雖是被蘇江綰慫恿，卻是我的手做了這些，終究事到臨頭是我自己癲狂，怨不得別人，只是為你到可惜。”

“蕭以澤說得不錯，你這般好的人，不應當因為我們這些骯臟的人斷了來生。”

南弦法師溫和一笑，即便是在嘲諷自己，也是并未覺得有毫的不妥。

“此去經年，一別兩寬，時空相隔，貧僧也可以心口暖上一瞬了。”南弦法師看著蘇青綰笑著，“您不必做些什麼，您的存在本便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南弦法師眼中有淚閃過，隨后欠一禮，在蘇青綰的注視之中遠離了此地。

蘇青綰悵然轉，這才是回到了蕭以澤旁，途中見到了玉南弦也是并未有任何作為，連一個眼神都是沒有給他。

恩與恨只與那人有關，至于玉南弦如今看來更像是一個局外人。

蕭以澤見著蘇青綰面惆悵，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著急的看著，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的肩膀上，低聲問著:“怎麼了，那僧人對你說什麼了？”

蘇青綰一看到蕭以澤如今便是有些想哭，只記起了方才南弦法師說的話，心中頗為懷。

蘇青綰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珠，笑道:“他說他能看見未來，未來我死了，你非押著別人給我祈福。”

明明是說著悲傷的事，蘇青綰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蕭以澤覺得笑得略顯苦，輕聲責怪著，語氣卻是沒有什麼力道:“別說這般不吉利的事。”

“嗯。”蘇青綰點點頭，“我盡量活得長一些。”

“長命百歲。”蕭以澤認真的應承著。

*

南疆。

蘇黎與蕭淵又一次領兵進攻了南疆邊城，上一次他們也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在這般況下，兩人卻是多次進攻了南疆邊城看起來似乎是并不想養蠱了一般。

戰場上，飛濺，南疆將主韓起明與蕭淵打的難舍難逢，韓起明卻是知道自己已經逐步落下風了。

他最多也就是比蕭淵的副將強上一線，卻是打不過蕭淵的，更何況蕭淵背后便是千軍萬馬了。

韓起明皺起了眉頭，盡管彪濺在了他的臉上，他也是沒有什麼反應。

“蕭淵，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難不想這麼早就撕破臉皮嗎？”

是的，韓起明并不想如此早就和蕭淵撕破臉皮，即便是明知道之前的蕭淵乃是在養蠱也是一樣。

那般做雖然將自己拿在了蕭淵的手中，卻是也能借此給南疆一些息時間，拉長戰線，不至于讓戰火蔓延到其他的領域。

“不好意思啊！”蕭淵勾一笑，“本將需要一個足以支撐著我回到春明城的強盛戰績。”

“你要回到春明城了？”

韓起明也是心中震，蕭淵在南疆待了也是有幾年了，他一直都是知道蕭淵在春明城之中頗排，只是因為戰功顯赫的原因，大燕天子想要利用他，這才是讓蕭淵鎮守邊疆。

而今他居然要回去了？

蕭淵似乎是知曉韓起明的心思，笑道:“沒辦法，春明城之中變化太大了，一點我才能夠站到更高的地方啊！”

蕭淵說笑著，手中卻是毫不停，在韓起明的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不好意思了！”

說話間，蕭淵一刀揮出，將韓起明的頭顱斬了下來。

混合著的泥土上，韓起明瞪著牛眼的頭顱滾著，引起南疆軍的一陣嘶吼。

“將軍！”

“啊——”

蕭淵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看向蘇黎那也是見得他英勇無匹，毫沒有畏懼，一尸在他周倒下，他卻是連眼皮都沒有跳一一毫。

這便是戰爭！

蘇黎早就是有了心理準備，蘇明武自他習武之日起便是告訴了他一個道理，那便是戰爭乃是民族之戰，不容得他有毫的退。

他退一步，倒下的便有可能是他們的親朋！

一個時辰后，南疆軍被攻破，大燕軍隊占領了南疆邊城。

“眾將士聽令，占領邊城，不得燒殺搶掠，違背軍令，違令者斬立決！”

蘇黎高喝一聲，隨即有些警惕的看向了蕭淵。

原本這些話蕭淵是要說的，可是卻是被蘇黎搶了先，對方似乎還是在害怕他燒殺搶掠？

蕭淵略有些嫌棄，蘇家兵將帶兵打仗的能力雖然是不錯，卻是一堆一筋的，哪怕是看起來聰明了許多的蘇黎也是這般。

他若是那般暴之人，又怎麼會百戰百勝，那般做了定然是不會讓將士信服，若是手下是一堆燒殺搶掠的將士，他這將主也是無法領兵啊。

蕭淵嘆了口氣，隨后不再理會了。

算了，看在之后他們即將便是為親家的份上他就不追究了。

“蘇將軍。”蕭淵高聲喊著蘇黎。

蘇黎見狀也是走上前，將長劍扔在一邊，問道:“將主，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本將已經是在南疆待了三年了，想趁著如今這般機會回京述職，也是想回去看看家中親友。”蕭淵如此說著，蘇黎自然是很同。

“唉。”

想到此，蘇黎也是頗為懷:“將主已經是在南疆鎮守三年了，在此之前，將主也是在南疆數次征戰，確實是辛苦了。將主放心，南疆這邊我守著。”

蘇黎給了蕭淵一個放心的笑容，令得蕭淵都是想發笑。

“那就是謝謝蘇將軍了。”

真是好忽悠，難不不知道南疆之后還會派人前來嗎？

被攻下了一座城池，南疆定然是要費盡心思奪回來的，為的便是不會在之后落下風，接下來才是戰斗最頻繁的時候，而若是抵擋不住丟失了城池，那麼蘇黎就等待著朝中所有人的口水漫罵吧。

而蘇黎想得就是簡單多了，他們蘇家是效忠于當朝陛下的，自然是以當朝陛下的需求為先。

蕭禮派他前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對抗南疆，二是削權蕭淵。

而只有等蕭淵離開之后，他獨自執掌了軍隊才是能夠逐步削弱蕭淵的影響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