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綰!”
蕭以澤驚呼一聲,自是愣住了,隨后便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既然是如此,那本王便是知道那前朝太子究竟是誰了。”
“啊?”
宋知書被蕭以澤的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疑不已,可蕭以澤卻是看似沒有什麼好和宋知書解釋的意思,一個人悠然自得的笑了起來。
翌日,蕭以澤便是帶著宋知書前往了商府之中。
宋知書下了馬車,看那商府很是寬闊氣派,一時間更是驚奇。
“商家可真不是一般的商賈之家,府中氣派非常,似是民間貶低商賈之事與商家無關一般,當真是超于事外,與眾不同。”
宋知書贊嘆著,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像是商家這樣的存在還是有的,玉家便是一個例子,不過玉家又是與商家有所不同,玉家有人從商、從政,甚至于是從軍,可是商家似乎是在固執的堅守著自己作為一個商人的職業,從不染指其他。
如今獲得這般地位不僅與蘇家有關,商家本就是單論“商”業而言的行業巨擘。
蕭以澤還并未說話,遠遠地便是傳來了一道聲音:
“既是皇家憐憫,亦是這世道之幸。”
商秩話音落下,淺笑著緩緩走到蕭以澤的面前,便是施了一禮。
“見過肅王殿下。”
雖說他們之間也很是親近,不過該有的禮數自然是不能。
“昨日您寫信要來,今日我便是恭候著了。”
“原本只是想讓你莫要出府,免得讓我們落了個空,倒也是沒想要讓你親自來迎。”
蕭以澤亦是簡單的寒暄著。
說罷,商秩才是轉過頭看向宋知書,笑道:“這位便是宋先生了吧。”
宋知書聞聲,當即便是低頭就禮:“見過商先生。”
商秩并未從商,如今又是并未為家主,還是先生這般稱呼更為妥帖一些。
“其實,宋先生對于商賈之事,如今的這般行也是有些誤解,如今已經不是在前朝的時候了,現如今商賈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行業而已,正常無比,有這個財力,自然可以創造如此的家境,也算是正常之事了。”
“是我見識淺薄了。”宋知書很是淡然的說著,“我自以為自己已經是認識了民生百態,其實不過是片面的見解罷了,眼界終有限。”
商秩亦是安著:“宋先生做的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世人對于商賈之事也都是一知半解,宋先生能有心了解,已經是站在不人的前面了。”
蕭以澤悶笑一聲:“好了,都不錯,何必要在門前站著。”
說罷又是朝著商秩說道:“如同信上所說,我們此次的確是有要事要去找你。”
商秩聞聲便是微微頷首,手一招便是領著二人朝著前廳走去。
丫鬟備上了不荷花糕與茶水,隨后便是退下了。
“何事?此地已經是無人了,殿下有什麼話大可以直接說出來。”
“嗯。”蕭以澤輕輕托住自己的下,隨后卻是將手指向了宋知書,“你說。”
宋知書無奈的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是這般,我最近在查探司徒丞相的事,查到司徒嗣昭似乎是在金陵城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有些不同尋常,便是想要問一問這司徒嗣昭是否在金陵城有過什麼不妥之舉?”
“不妥之舉?”商秩被宋知書這般文縐縐的詞匯搞得云里霧里,一時間竟然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得是無奈的皺起了眉頭,同時將自己求救一般的目投到了蕭以澤的上。
他,說啥呢?
“咳咳。”
蕭以澤干咳了兩聲,略顯尷尬的提醒道:“宋知書,都是一家人可以說的直接一些。”
“啊……哦哦哦。”宋知書慌的干笑了幾聲,隨后才是急忙收起了自己的窘態,正道,“是殿下命我查一查那司徒嗣昭是否有什麼貪污之舉,看看能否將他拉下馬來。而他在金陵城待了數年,有些蹊蹺,而這金陵城地理位置又是頗為重要,我便是懷疑那司徒嗣昭是否在此設下關卡,讓商隊額外付出一些代價才是能夠通行。”
蕭以澤既然是已經說了是一家人,那他自然也就是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了。
“原來如此。”宋知書說的清楚了,商秩自然也就是明白了。
不過對此商秩也只能是搖搖頭:“我商家商隊倒是在金陵城沒有遇到過什麼事,或許是司徒嗣昭有些畏懼于蘇家,所以未曾做這件事,不過我也算是認識不商隊的主事人,他們或許是知曉一些什麼。”
“可是此時招來的話會不會打草驚蛇?”宋知書擔憂的說道。
他擔心的事便是有些多了,若是那麼多的商隊主事人無緣無故前往商府,會不會引起司徒嗣昭的注意力,從而便是會懷疑他們做此事的目的?
那豈不就是打草驚蛇了!
商秩淡然一笑:“這倒是不用擔心,他們就在后院待著呢。”
“商場不比場,商人抱團取暖才有生存、牟利的空間,有些信息也是要互通有無,而他們家中大多不在此,做春明城與邊塞那邊的生意的時候,大多數時間也都是住在我這里,方便一些,也是可以聯絡聯絡,得知一些邊塞的況。”
“原來如此。”宋知書頓時便是松了一口氣。
見到兩人沒有什麼意見,商秩便是站起了子,走出了前廳朝著那侍說了幾句,那侍便是前往了后院。
不一會兒便是有著幾位胡人裝扮的男子走了過來,看到蕭以澤之后亦是有些慌,不由得朝著商秩那邊靠的更近了一些,忍不住低聲問著:“商大哥如今這是什麼況啊?”
商秩也是到了他們的不安,當即也是輕聲安著:“無事,肅王是想問你們一些事,有些事他并不知曉,你們恰巧知曉了而已,并非是什麼大事,放心好了。”
“那就好。”
他們雖然是這般應承著,不過心中總歸是忐忑的。
蕭以澤也是不說話,只是示意宋知書自己去問、自己決斷。
宋知書當即也是迎了過去,輕聲說道:“諸位可曾去過金陵城?”
還真是問問題的?
有人心下一松,也是上前一步說著:“金陵城幾乎是必經之地,采取其他路線本太高了,所以我等都是有商隊經過金陵城。”
宋知書當即便是一喜,繼續問道:“那可曾在金陵城之中遇到過司徒丞相?”
經過金陵城的人不一定就是見過司徒嗣昭,畢竟司徒嗣昭在金陵城為那也是前些年的事了。
但是話說到此,先前說話的人忽然便是沉默了下來,神躊躇,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商秩似乎也是看到了其中的不對勁,面瞬間難看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我?”
他與此人關系不錯,平日里也都是兄弟相稱,如今看他的樣子這其中似乎是有什麼,而自己卻是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想來也是司徒嗣昭如果是真的做了那些事,無法對商家下手,那自然是要沖著其他人下刀了。
“你們是想問金陵城之中是否存在員堵塞商路、要求過路費的問題吧?”
良久之后,他忽然是說出這番話出來,令得他后同行的人都是嚇得不輕。
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小事!
這件事若是理不好說不定就會招致司徒嗣昭的報復,司徒嗣昭報復不了蕭以澤、報復不了商秩,難不還不能理他們這些小嘍啰嗎?
而此時,宋知書眼前卻是一亮,想要聽著他繼續說下去,卻是發現那人的聲音已經是戛然而止了。
似乎是沖過后又是清醒了過來,臉上涌現出些許懊惱之。
蕭以澤見狀也是幽幽開口:“無事,即便是知曉了什麼,我們也不會說出去,只是確認一下罷了,我們自有別的收集證據的渠道,即便是要對付司徒嗣昭也不會讓你們作證的,只要你們將這些事爛在肚子里面,自然是無人會知曉這些事。”
那人眼神一,雖是有些心,卻依舊是在質疑著蕭以澤。
肅王,不可信,險狡詐、心狠手辣,極其郁,世人皆知。
見著那人毫無反應,蕭以澤也是眉一挑,似乎是因為如今這般場面到新奇和荒唐,當即便是出了自己的三手指,中念念有詞:
“本王以本王未婚妻的名義起誓!”
那人嘆了口氣,說道:“是這樣……”
宋知書見狀不由得角一陣搐,只覺得荒唐至極,一時間也是無奈的看向了蕭以澤。
這名聲,也算是完了!
自己的名聲一塌糊涂,說什麼都是沒有人信,可一旦是用上了自己未婚妻的名義,無論蕭以澤說什麼,此時聽起來似乎都是變得合理了起來。
因為蕭以澤不會拿蘇青綰開玩笑。
那人此時也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娓娓道來,不過說來也是簡潔:
“司徒嗣昭當年的確是把守著金陵城,征收過路費,否則便是會多方阻攔你進中原的難度,可是時間一長貨也是會壞掉,我們無法對抗,更是沒膽子對抗,便是應允了。
司徒嗣昭離開之后,這習俗似乎是被繼承了下來,或者說是其他人也是看中了這其中的高額利益,之后的城主也是在效仿著,便是一直如此了。”
說罷,他又是看了一眼臉鐵青的商秩,猶豫著說道:“其實,商大哥你們家的商隊也是沒有幸免于難……”
“什麼?!”
商秩瞪圓了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他從未遇到過這般事,也自認為不會遇到這般況。
商秩的這般況自然是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畢竟這般事落在商秩的頭上簡直是可以說一聲荒唐了。
“對啊。”
亦是有其他人附和著。
“那司徒嗣昭還算是一個謹慎的人,自然是不敢冒那麼大的風險去得罪商家和蘇家,可是金陵城近些年來的城主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他們不敢在你面前做些什麼,背地里做的骯臟事可是不。”
“商大哥你平時看管不到你們的商隊,都是底下的人去辦的,底下的人知曉什麼啊?即便是蘇家與商家聯姻,他們自也可以哄騙說他們背后之人乃是司徒丞相,并不畏懼蘇家,說是蘇家豈會因為這些小事就和司徒丞相撕破臉,大多數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激不起什麼風浪,反而會把他們這些最開始鬧事的人理了。”
這般說著,他們面上依舊是心有余悸。
商秩已經是有怒氣散發出來了。
欺人太甚,已經是欺負到他們的頭上了。
“來人啊!”商秩抑著怒氣,大喝一聲,“將商隊的話事者過來,我倒是要問問是不是這般況?!”
其實商秩心底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他們并不是會那般信口胡謅的人,更何況這般言論已經是很真實了。
再者看他們的反應,想來也是畏懼那新任城主所說的話,因此之前才是并未說出這般實。
而片刻之后,那商隊話事人巍巍之中說出的話也已經是和他們之前所說對上了。
那金陵城繁華之下竟然暗藏了如此多的污穢!
商隊話事人就是他們商家的長輩,雖是庶出,不過一直對商家盡心盡力,自然是不會說謊。
在嫡庶之別上,商賈世家倒是要比其他家族了很多顧忌。
此時,商秩面如醬,手掌猛地一拍桌案,引得茶杯都是不住輕跳一下,震聲駭人,顯然是已經了真火。
蕭以澤此時也是不在看戲了,而是站到了商秩旁,輕聲說著:“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莫要太過氣了,這般事重量還是太小了,陛下鐵了心要平衡朝中局勢,司徒嗣昭便是其中一個重要的棋子,若只是這般事還撼不了司徒嗣昭的地位,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夠將司徒嗣昭拉下馬來。”
“好。”商秩忽然發狠,“不需要其他人作證,我商家便是他司徒嗣昭貪污、徇私枉法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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