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確實不行。
蘇洄沒覺得他在找茬,很簡單地放棄了這個選項。
“你直接用手吧。”寧一宵很灑地說。
蘇洄頓了頓,像是在思考,最后他還是戴上了一次手套,“那我試試。”
“我不嫌棄。”寧一宵說。
蘇洄不相信潔癖人士的話,也很想小聲罵他笨蛋,但現在寄人籬下,最終也只是想想。他的腦海里總是浮現方才雜志上的圖文,心想好端端一個創始人,平時那麼聰明,怎麼現在這麼笨,這麼麻煩。
而且明明都說了做朋友,一直拿過去那什麼的時候干的事兒取笑,難道不會很尷尬嗎?
還是只有自己尷尬,寧一宵一點都不在乎,所以才能笑得出來。
蘇洄搞不懂,也有些自暴自棄地不想去猜。
隔著手套,他將凡士林放在手心,雙手合掌,用掌心溫熱后開來,直到手上占滿了融化開來的狀,才去輕輕抓住寧一宵的手。
他的手很大,溫度也好高。
蘇洄頭腦有些昏沉,覺房間里的空調溫度調得太高,可他還是著頭皮,輕輕將霜在寧一宵的手背、手指、指。
涂完一只手,他又取了新的在掌心開,然后攤開手,下一秒,寧一宵便將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掌心。
和雪糕好像……
蘇洄垂著眉眼,安安靜靜地替他涂,每一個角落都照顧得很好。
寧一宵盯著他,投在蘇洄的臉上,讓他的皮幾近明,睫的影晃晃,落下一小片,遮蔽了眼瞼下方的皮。很紅,認真的時候和過去一樣,會半抿著。
“晾一下,我給你戴一次手套。”說著,蘇洄拿出新的手套,很仔細地從指尖一點點往上套。手太黏,他還會輕輕推一下。
蘇洄怕寧一宵又在這時候笑,果不其然,他真的輕笑一聲。
“怎麼了?”蘇洄有些怪罪地抬眼,耳朵都是紅的。
寧一宵忍住上揚的角,搖搖頭,“沒什麼。”
可他擺明了一副“你知道我在笑什麼”的樣子,令蘇洄更加生氣。
“你……”蘇洄想說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怎麼了?”寧一宵挑了挑眉。
蘇洄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只能悶悶道:“你不要想。”
說完,他便起,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雪糕比誰都會看眼,回頭看了一眼寧一宵,還是決定跟著蘇洄回房。
蘇洄關上門,自己坐到床邊的地板上,把過熱的腦袋埋在被子里,試圖冷卻。
他打算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至四小時不出去。只要不和寧一宵面對面,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但大概是因為吃過藥,又或者是昨晚神經太繃,沒有睡好,他很快就陷困頓中,迷迷糊糊就這樣趴在床邊睡著了。
可真的睡著,就連夢也故意欺負他,讓他更象地回到了過去,被迫重溫了令他到難以啟齒、寧一宵卻可以拿來當笑話的記憶。
蘇洄整個人都冒了層汗,熱得昏昏沉沉,力氣也泄了大半,忽然間,夢境之外傳來響而悶的撞擊聲,一下接著一下,像是錘子砸在蘇洄汗涔涔的背上,打破了這個熱黏膩的夢。
他恍惚間驚醒,抬起頭,懵然尋找聲音的來源。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撞他的房門……
雪糕也站在門口,蘇洄手扶著床沿,借了點力才站起來,都是的,他著眼睛走了幾步,打開了門。
門外沒有人。寧一宵坐在沙發上,膝上放著筆電,看上去很認真,不像是嫌犯。
蘇洄神思倦怠,低下頭,才發現門口停著一個掃地機人。門打開后,機人發著不大不小的聲音,轉著溜進蘇洄房間。
寧一宵也站起來,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幾句,“科菲不在,我看家里需要打掃一下,就把它打開了。”
蘇洄并不相信,覺得這就是打破他自閉計劃的手段之一。
“剛好你出來了,吃點東西吧。”寧一宵勾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