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abo設定(含大量私設),和原文劇有出也有重合,可以當平行世界來看,也是大學校園(雙向暗)加破鏡重因,因為想的讀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就寫了
寧—宵第—次見到蘇洄,是接待學新生的最后一天。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校園里水汽朦朧,寧一宵是計算機系的接待志愿者,剛送走一批一年級學生,雨勢突然,他只好隨便找了最近的金融系新生接待,暫時躲躲雨。
遮棚的邊緣落下長而連綿的雨線,天沉,積雨云久久不散。
金融系只留了一個負責登記的學生,對方似乎認得寧一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寧一宵注意到,轉頭出—個禮貌的笑。兩人順勢攀談起來。
「我知道你的,寧一宵嘛。」對方是個omega,臉上出略帶的笑,「我之前在校籃球賽看過你打球,你好厲害。」
寧一宵屬于擅長社但并不喜歡的類型,所以只是流于表面地附和了幾句。
他是個alpha,但出生貧苦,在十四歲分化前從未去過醫院檢查,如果不是上高中時學校安排了統一檢,寧一宵甚至不會知道原來自己屬于級別和純度最高的那一類alpha。
拿到報告單的那天,寧一宵盯著上面的數據發呆,他很清楚地記得,走廊上還有一個其樂融融的三口之家,夫妻倆安著自己的孩子,告訴他無論分化什麼別、什麼級別,都不重要,他永遠是爸爸媽媽最的寶貝。
寧一宵當時默默聽著,低頭把報告單折了幾下,放進口袋里,想著怎麼說服校門口的小餐館老板收留未年人打工。
「那你們這─屆新生應該沒幾個omega吧?」
同學的話將寧一宵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他點頭道,「是比較。」
omega數量,對他而言其實是好事。
由于并不好的年經歷,寧一宵并不像其他alpha,和omega有著天然的相互吸引,他甚至在神和生理上都有些排斥omega的信息素,這種排斥是無差別的,聞到會產生焦躁和不安,就像是某種強迫癥,所以他從未真正靠近過任何omega。
但他偽裝得很好,盡量不因此影響到必要的社。
社是像他這樣的人無法避免的事,可利用的時候更多。
「那你們的宿舍就好分配一點。」對方笑了笑,了個懶腰,然后低頭檢查名單,「就還剩最后一個人沒報道了,這個……」
他仔細看了看,「怎麼沒寫別,是beta嗎?」「
正說著,寧一宵忽然聽見踩在水洼的腳步聲,朝外看去。
隔著雨線,他看見一把淺藍的雨傘,遮住了來人的大半張臉,只出很白的鎖骨和脖頸。霧霾藍的上寬大地罩在上,手臂細白,牛仔的被卷起,嶄新的白帆布鞋被沾了。
「你好,請問這里是金融系的接待嗎?我是來報道的新生。」
聲音很好聽,因跑著趕來而帶著微微息。
邁步進來,雨傘移開,出水波盈盈的眼。一縷淋的頭發黏在臉頰,像抹深的料,襯得畫布雪—樣白。
這—刻恰巧落雷,掩住了寧一宵被打的心跳。他好像本能地被什麼抓住了。
對方似乎誤會了,以為寧一宵才是接待的人,于是仰著臉向他,「現在登記嗎?我蘇洄。」
寧一宵回了神,不自然地低了低頭,手指了指桌前坐著的同學,「這邊登記。」
「啊,謝謝。」蘇洄出的笑容。他走到桌前,因簽字而俯下子。
寧一宵下意識地盯著他白瑩瑩的后頸,很后知后覺地,他發現這個人上幾乎沒有任何信息素的氣味。
「你是beta嗎?」登記的同學好奇問。
蘇洄笑了笑,「應該吧。」
「應該?」
蘇洄的聲音輕輕的,「醫生說我目前還沒有分化的跡象,也有可能不會再分化了。」
「十八歲了還沒有分化,那可能真的就是beta了。」
他笑笑,仿佛并不在意,「大家都這麼說。」
對方看著他簽完字,「可以啦同學。」
「嗯,我再借用一下筆。」蘇洄在上索了片刻,找出一張紙巾。
走之前,蘇洄重新撐開傘,水珠濺出了些許,他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寧一宵,毫無征兆地開了口。
「學長,要不要—起走?你應該沒有傘吧。」
寧—宵愣了愣,但幾秒后,還是鬼使神差地同意了蘇洄的邀請。
傘并不大,兩人只能著,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寧一宵比他高許多,主提出幫忙撐傘,他下意識將傘面朝蘇洄傾斜,自己的半邊肩留在雨里。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新生?」
聽到提問,蘇洄瞥了他一眼,眼帶笑意,「你不是還別著志愿者的袖章嗎?」
寧一宵低頭看了看,才發現緣由。看來自己今天真的狀態不佳。
兩人都沒說太多話,靜得只聽得見雨落在傘面的聲響。
「你分到哪間宿舍了?我送你上去。」
蘇洄搖頭,「暫時還沒有分。」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怎麼解釋,「我……我的宿舍比較難分。」
寧一宵不明白,他是beta,應當是最好分宿舍的,不像alpha和omega,必須分開住,他可以和任何人同住。
但既然對方沒解釋太多,寧一宵也不再過問。
「學長,你去哪兒呢?我送你過去。」蘇洄看向他。
「我去閱覽室。」寧一宵隨口說了個離這里比較遠的地方,完全是下意識。
「閱覽室……」蘇洄孩子氣地笑了笑,「那你帶路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走。」
「嗯,順便帶你認認路。」
寧一宵一邊走,一邊介紹學校的不同建筑,「這里是公共教學樓,可以自習的,那個是理科樓.….….」
蘇洄始終抬頭著他。
「再往前就是育館。」
蘇洄忽然間出聲,抬起手指了指寧一宵的眼角,「你這里有一顆痣。」
話題的突然跳轉,打了寧一宵的節奏,他靜了片刻,腳步也停下。
好奇怪的人。
后來寧一宵發現,即便選了最遠的路,時間似乎也沒有因此被拉長,反而像那天的雨水,流得極為迅速。
閱覽室門口的臺階上都是水,兩人一起走上去,寧一宵將傘還給他,「謝謝你,我上去了。」
剛轉,蘇洄便住了他。
「學長,你想要我的聯系方式嗎?」
他遞出了—張沾著水汽的紙巾,上面寫著自己的號碼。
一瞬間,四周圍起了好大的風,大到臺階上撐開又晾著的各雨傘都被掀翻,雨水傾斜著飄進來。
「你剛剛看我好久了。」蘇洄著他,—雙眼如同清澈的海。
這個的初遇給寧一宵留下一個朦朧的暗影。
他的心第一次到悸,甚至在打工的間隙和深夜睡前都會想起,他會不自覺拿起那張紙巾,聞上面的氣味,但除了紙巾本的香氣,什麼都沒有,而上面的字也被雨水模糊了。
這些奇怪的表現與信息素毫無關系,對方是沒有任何信息素的。
原以為不在同一個院系,集也就到此為止,他再度回到整日奔波于學業和兼職的生活,直到輔導員將他到辦公室。
「一宵,你之前的大一室友因為生病休學,現在宿舍就你一個人住,是吧?」
寧一宵點頭。
「現在是這樣,金融系那邊多出來一個新生,因為來得晚,他們那邊的宿舍已經沒有空位了,你也知道,不同別的挪來挪去不好弄,他們就說要不和別系混住好了,剛好你這邊還有個床位,我把他安排過來。」
聽到金融系三個字,寧一宵盡管沒什麼表,但心跳頓了頓。」
「是個beta?名字蘇洄……是嗎?」
「你怎麼知道?」輔導員還有些驚訝,「認識?」
「之前接待新生的時候遇到過。」
輔導員笑笑,「這樣啊,那看來不需要我介紹了,他剛剛還在,我把門卡給了他,現在應該已經帶著行李過去了。」
他拍了拍寧一宵的肩,「你是學長,多照顧照顧學弟啊。」
回到教室,寧一宵后面的專業課一反常態地沒能保持專注,下課后他拒絕了同學的午飯邀約,直接回到了宿舍。
那一棟宿舍樓住著的大多是alpha,也有部分beta,信息素的味道令人頭疼,寧一宵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刷開門,恰巧看到蘇洄站在床邊,抬著手臂上。
服已經了一半,窄而薄的后腰白得晃眼。他也扭頭,與破門而的寧一宵對上視線,眼神有些迷茫。
寧一宵下意識想退出去,也不知道為什麼,但蘇洄看上去毫沒有別意識,而是繼續下了上,晃了晃頭發,再套上—件寬松的質睡,然后轉過。
「學長,你怎麼不進來?」
「我.….…」寧一宵這才想起,這個人以后會為他的室友,他走進自己的房間,卻如同邁一片陌生的領域。
「沒想到最后我們了室友。」蘇洄坐在對面的窗邊,臉上出有些稚氣的笑容,「我還以為之后都不會有機會見面了。」
寧一宵想解釋自己沒有加他的原因,但蘇洄似乎并沒有提,忙著整理自己的服,所以他也沒開口。
「要幫忙嗎?」寧一宵詢問。
蘇洄搖搖頭,「快收完啦。」他看了一眼寧一宵的書桌和柜,整潔得有些夸張,連服的都是按照同系由深到淺擺放的。
他笑了,開玩笑問,「你是不是有強迫癥啊?」」
「有一點。」」
「可是我有點不太會收拾,東西經常擺,希不會煩到你。」蘇洄很誠實地說。
寧一宵的確難以忍這些,但對他展現出格外的寬宏,「沒事。」
蘇洄關上柜,忽然朝他走近,近到只有十公分的距離。
他像只小貓一樣湊過來嗅了嗅,然后抬眼向寧一宵,眼神中有些失落。
「真的聞不到。」
他喃喃自語,后退了幾步,坐回到自己的床邊,「學長,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
寧一宵靜了片刻,試著回憶報告單上的描述,「西伯利亞冷杉,還帶一點海鹽的氣味。」
蘇洄試著想象了一下,「冷杉和海鹽………覺是有雪山又有海的地方。」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亮,」很像一個我特別想去的地方。」
「哪里?」寧—宵問。
「冰島。」蘇洄笑著對他描述,「那里的街道一端通向大海,另一端是雪山。」
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他的信息素,只用一句話便將他拉那個冰天雪地、又素未謀面的世界。而這個奇奇怪怪的家伙甚至本聞不到他的信息素。
他所不知道的是,當天晚上,蘇洄便獨自一人跑到商場的香熏專柜,比著冷杉和海鹽挨個挨個聞,嘗試在腦中混合和調配,模擬出他的信息素。
但好像怎麼試都不太對。
過去的他從不覺得為beta有什麼不好,他不會到信息素的影響,不用經歷一個個起伏的周期,可以隨心所地與人接。
畢竟他已經有了躁郁癥,再多一重錮,似乎更麻煩。
這是他第一次為自己是個beta而沮喪。
要是能知到寧一宵的信息素就好了。
新生接待的那天,并不是蘇洄第一次見寧一宵,真正的初遇是單向的,是在他高考完的暑假。日頭最曬的那一天,蘇洄突然打算離開這個世界,但他還沒有去過自己未來要去的大學,所以臨時打算去看—眼,了卻心愿。
他坐在這所大學門口,緒低落地盯著來來往往的人,所有的人影都是閃模糊的黑與白,毫無生機。
很突然地,混沌的視野里闖一個影,是彩的。
淡淡的、海水的藍。
他像一尾充滿生命力的魚,游蘇洄寂靜無聲的死海之中,留下揮之不去的漣漪。
差—點按下的生命終止鍵變了暫停。
他們之間的巧合不是一次兩次,次數太多,漸漸地像是某種命運的指引,好像冥冥之中存在一雙無形的手,將他們推在一起。
蘇洄很相信宿命這樣玄之又玄的事,認為這很迷人,像無法擺的漩渦。
為室友之后,他們的集落到一個小小的房間,但也稱不上多。寧一宵很多工作,總是早出晚歸,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宿舍,而蘇洄因為躁期,經常難以忍獨自待在房間,所以深夜還在校園的馬路上徘徊。
有好幾次寧一宵騎車回來時,發現蘇洄獨自兜著圈子,還覺得奇怪,停下來問他在做什麼。
「我?我在玩兒。」
「玩什麼?」
蘇洄眉眼彎彎,昏黃的路燈照在他頭頂,連發都浮著點。」自己和自己玩。」
蘇洄焦躁時睡不著,但又不好在寧一宵已經睡后再出去,怕吵醒他,所以偶爾會悄悄地下床,不穿鞋,怕拖鞋有聲音,就赤足踩在瓷磚地面,輕輕地在黑暗中來回走,像一只被困在狹小玻璃柜里的、不安的貓。
但他并不知道,很多時候寧一宵其實并沒有睡著。他看到了自己怪異的一面,不過從未穿。
后來蘇洄有發現,因為偶爾在他睡不著的時候,寧一宵也會突然起,嚇得蘇洄立刻回到床邊坐下,不敢吭聲。
「我突然有點失眠。」寧一宵眼睛,轉過臉,「你也沒睡吧,想不想喝冰飲料?」
他用一些看上去沒什麼破綻的方式,陪伴蘇洄度過躁期難捱的夜晚。
兩個人的距離慢慢拉近,早上會一起出門,中午約著吃午飯,偶爾也會一起去圖書館通宵自習。
蘇洄甚至清了寧一宵夜班回宿舍的必經之路,時常在那里兜圈子,裝作是偶遇,實則是等他回家。
蘇洄走路總不看路,不是低著頭就是看寧一宵,很容易撞到障礙,寧一宵著急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回安全地帶。
也是在這些瞬間,屬于他的信息素會短暫地在蘇洄上停留。
沒多久,隔壁幾個宿舍提議搞聯誼活,找來了同系的一些omega,原本寧一宵不想參加,但不好推辭,只得答應。
蘇洄在躁期非常需要傾訴的缺口,甚至有時候會和食堂里素不相識的學生聊天,因此隔壁的alpha學長—邀請,他便立刻同意。
他是當天整個聚會里唯一的beta,但卻莫名坐到最中間,被包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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