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沉下來,董妍再次開口:“董澤你說。”
董澤被點名,心里咔嚓一聲,暗道為什麼不是范范先說,不是長者優先嗎?
很快瞄了眼對面董妍的臉,董澤知道沒什麼耐,一咬牙一跺腳,坦白從寬,范范也生怕把落下,董澤說完后,跟著道:“妍姐,我們真不是故意在背后罵秦同學渣男的,主要這事兒趕得太寸了,我們錯了,我替全公司上下老跟你說對不起。”雙手合十,求求了。
面對是兩人此起彼伏的道歉聲,董妍面無表,因為心早就沉底了,原來秦嘉定沒有做那種事兒。
董澤還生怕董妍不相信:“姐,定哥真的不是那種人,圣誕那晚他回寢室跟我聊天,中途就在打噴嚏,半夜發燒還吃了冒藥,他平時最煩吃藥的人,半夜自己下床找藥吃。”
董妍心疼得不會呼吸,恨不能用意念讓董澤閉上,范范從旁說:“我們都不了解秦同學,那天晚上齊佳在群里一發,我們都氣昏頭了,以為他腳踩兩條船,今天又知道他來公司找你,我一著急就去找了小澤……”
董澤:“幸好范范姐來找我,不然這不姻緣簿送到閻王殿,誤了個大會嘛。”
范范:“是啊姐,誤會一場,趕跟秦同學把話說開吧。”
董妍沉默半晌,開口第一句話是:“不存在誤會,有沒有這事兒我倆也不可能在一起。”
董澤剛要開口,董妍先一步道:“董澤,尤其是你,別在中間摻和,也別跑去秦嘉定面前磨嘰,我跟他之間不是誤會,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你們這些跟著捧場的也好,心的也罷,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
悉董妍的人,都知道什麼樣的狀態是說一不二的時候,眼下就是,已經拍了板兒,不容解釋也不容勸,董澤跟范范只好把一肚子話憋在嗓子眼。
董妍說:“還有其他事兒嗎?”
兩人立馬搖了搖頭,范范說:“我出去工作了。”
董澤也很快說:“我回去上課了。”
兩人爭先恐后的出了門,辦公室里只剩董妍一個,坐在椅子上,面無表的打開面前的文件夾看報價單,看著看著,某一刻,突然摘下眼鏡,掌心在眉心,鼻子很酸,酸到發疼,但也抵不過心里的百分之一,回想起這兩天對秦嘉定的態度和說過的話,滿腦子都是秦嘉定那張克制有禮的臉。
他說喜歡,說單純的不喜歡他;他說了好幾次不用送,最后一次分開時,他頭都沒有回。
滾燙的東西了睫,董妍將心的瘋狂掙扎,錮在一不的里,已經很多年沒有失態過,忘了如何像個普通人一樣,失就大哭一場。
失了嗎?
連開始都沒開始,又談什麼失去,眼淚啪嗒一下掉在辦公桌上,董妍緩緩松開抿的瓣,把積在口的悶氣慢慢吐出來。
沒事兒,沒事兒的,多不開心的事都會過去,沒什麼大不了的。
抹掉眼前的潤,董妍睜開眼睛,幾次深呼吸,嘆曾經經歷過那麼漫長又煎熬的日子,讓習慣了迅速調整心態,還是那句話,無論過程如何,結果都不會改變,不能跟秦嘉定在一起。
董澤回到寢室時,沒想到秦嘉定也在,正戴著耳機打游戲,董澤走近,摘下他半邊耳機:“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嘉定:“剛剛,桌上有吃的。”
董澤沒問‘你去哪兒了’,而是坐在秦嘉定旁,難得的一憂郁:“你打完這把,我跟你說個事兒。”
秦嘉定目不斜視:“說。”
董澤:“等你打完再說。”
這一等就是十幾分鐘,董澤看到電腦屏幕上大寫的ko倆字,心里忐忑又難,想看秦嘉定輸一把比登天都難,他定哥一定心極差,游戲都打不好了。
想到此,董澤嘆了口氣:“哎……”
秦嘉定好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說。”
董澤手怕了下秦嘉定的肩膀:“定哥,你苦了。”
秦嘉定表不變,董澤把這兩天的來龍去脈一說,期待秦嘉定起死回生的臉,結果,秦嘉定面不改,董澤有些慌:“我姐肯定是誤會你了,這兩天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刀子豆腐心,我不用聽都能猜到說話有多難聽。”
董澤急于解釋,秦嘉定不慌不忙:“沒有說難聽話。”
董澤小心觀察秦嘉定的臉:“你不用替說話,我太了解了,要不是說了難聽話,你也不會這麼不高興。”
秦嘉定:“我沒不高興。”
他越這麼說,董澤心里越不舒服,當即蹙眉‘哎呀’一聲:“這地兒就咱倆,不用裝我很好我很堅強,你跟我姐之間有誤會,大家都希你們把話說清。”
秦嘉定面淡淡:“我跟之間不是誤會的事。”
董澤想到董妍也說了一樣的話,沉默片刻,輕聲道:“…那你現在怎麼想?”
秦嘉定別開視線不說話,過了會兒,董澤輕聲道:“沒事兒,你怎麼選我都尊重,你跟我姐都很好,但也不是倆好人就能湊合到一塊兒,格合不來就算了,沒事兒。”
董澤也不知在安秦嘉定,還是在安自己,什麼空歡喜,眼下他的心就是。
秦嘉定依舊沒說話,董澤又一次拍了下他的肩膀,什麼都沒說,起去做別的。有些緒注定只能自己承,比如差點兒從小弟變小舅子的,又從小舅子變回小弟,董澤腦子里莫名其妙出現三人一起在醫院里打游戲的畫面,那時候他就覺得‘一家三口’很好,可現實哪有那麼多心想事,大多都是提前歡喜,最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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