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葉知笙照樣去給老夫人請安,除了眼底有些青黑,同平日的狀態並無區別。
葉知笙開簾子驚奇的發現國公爺也在,且他臉上神有些不自然。
葉知笙轉念一想便能明白過來,當今陛下讀的是聖賢書,最不喜歡臣子傷風敗俗,做出一些違背道德廉恥的事。
溫傾誌的事鬧得人盡皆知,想來連陛下都看不下去,約莫是被足了。
“祖母,父親,母親。”
葉知笙斂去眼底的緒,在李氏的旁邊坐下。
老夫人隻淡淡點了頭,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寒暄。
不到片刻,溫如新開簾子走了進來,老夫人眼尖的瞧見他臉上的劃痕。
“如新,你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溫如新這才反應過來,手了自己的臉,有點刺痛。
“無事,想來是樹枝掛的。”
溫如新視線掃過葉知笙,停在那出的手腕上,心中多了一愧疚。
葉知笙覺察到落在自己上的目,將茶杯放下,雙手自然垂下,擋住了那惡心的眼神。
老夫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中多了考量。
“等會你去找府醫拿點膏藥,可不能留了疤。”
李氏心裏還記恨著溫如新,目不斜視,隻平靜的盯著自己的繡花鞋。
溫如新在溫傾誌的邊坐下,也沒有同溫傾誌打招呼。
老夫人心裏重重歎了一口氣,一家人鬧這個樣子,哪裏還像個家。
兒子兒媳生了嫌隙,兒子孫子心中膈應,兒媳心孫子母子淡薄,孫子孫媳中間有著難以過去的鴻。
老夫人隻覺得頭疼,一一的疼,短短幾個月怎麽都這個樣子了。
老夫人視線轉了一圈,最後停在溫如新的上。
“如新留下,其餘人都下去吧。”
“祖母可是有事?”
老夫人慈的看著溫如新。
“你告訴祖母,你臉上的傷痕是怎麽回事?莫要誆騙祖母。”
溫如新低著頭,想起昨日在霜落居的事。
“祖母,這是知笙打的。”
老夫人眉頭微微皺起,知笙怎會打如新?
“到底怎麽回事?”
溫如新紅著臉將昨日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老夫人原本還覺得葉知笙千不該萬不該打自己的孫子,可聽到最後都想上手兩掌。
“如新,你糊塗啊,知笙是什麽樣子的人你還不明白嗎?你這不是在懷疑,你這是在侮辱葉家,侮辱,侮辱你自己。”
溫如新的神更加僵。
“想到那兩個玉冠可能送給了別的男子,孫兒就控製不住自己。”
老夫人忍不住拿拐杖了一溫如新。
“祖母早就跟你說過,你本就不了解知笙,你可曾調查過?可曾問過車夫昨日都去了哪裏?”
溫如新臉鐵青,他沒想過這一點。
老夫人看到溫如新這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連問都不問就給定了罪,你是想將人推得更遠?”
“可是都不曾跟我解釋,要是說我肯定會相信的。”
“你哄騙你自己罷了,你可給知笙解釋的機會了?就算知笙解釋了,你就真的相信?”
溫如新語塞,他不確定。
“哎,知笙不是冷蕪玲,世家大族的子都有自己的驕傲,不是隻有你們男子有自尊,子同樣有,你瞧著你母親這兩日可曾跟你說過半句話?”
溫如新猶如醍醐灌頂,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子是男子的附屬品,就該逆來順,他從未想過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祖母。”
老夫人擺手,轉頭看向一旁的薑嬤嬤。
“嬤嬤,你去讓夫人的車夫過來。”
“是。”
一刻鍾後,一個年近五十的車夫走了進來,恭敬給兩位主子行禮。
“昨日夫人都去了哪裏?”
“回稟老夫人,夫人買了首飾之後便回了葉家一趟,之後便回府了,哪裏都沒去。”
“好,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告訴夫人。”
車夫走後,溫如新的臉更加難看,剛剛他還可以狡辯兩句。
“可明白了?”
老夫人看向溫如新。
“祖母,此事是孫兒的過錯,可是為何孫兒給買了禮,依舊是冷言冷語的呢?”
“如新,寒了六年的心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捂熱的,知笙是有有有的人,不是冰冷的件,不是你想丟就能丟,想撿起就撿起的件。”
溫如新痛苦的閉上眼。
“祖母,那我該怎麽做?”
老夫人雖然不讚同溫如新的做法,可到底是自己的孫子,的心肯定是偏的。
“你先跟知笙好好道個歉,再想想該如何挽回知笙,莫要拿你對付那賤人那套來對知笙,可明白?”
“孫兒明白。”
“下去吧,祖母也會幫你的。”
錦繡堂再次安靜下來,老夫人隻覺得疲憊不已。
“薑嬤嬤,自從那賤人進府之後,府中便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先是知笙對如新死心,隨後出了那檔子事,如今連傾誌也惹惱了陛下。”
薑嬤嬤也不知,轉頭瞧見了老夫人手上的佛珠,便提議道。
“老夫人,不如去廟中小住兩日,求求佛祖。”
“你說得有理,今年一年都不曾去供奉香油了,的確是該去一趟,過兩日就空帶府中的眷都去一趟吧。”
薑嬤嬤想到老夫人的心病。
“老夫人,不如讓世子一起去吧,佛門淨地福氣重,萬一夫人的心結就解開了呢?”
老夫人瞇起雙眼,讚同的點頭。
“你說得有理,那就一起吧,不過這次可不能帶上那賤人,以免壞事。”
溫如新出了錦繡堂之後,躊躇了片刻還是抬步往霜落居的方向走去。
白芷遠遠看到溫如新的影,急忙將霜落居的院門關了。
“白芷,我是來跟你們夫人道歉的。”
“世子的歉意我會帶給夫人的,不過夫人不想見到世子,世子還是請回吧。”
溫如新看著那閉的院門,思索半晌,到底沒有再說出什麽不可挽留的話。
白芷過門看到溫如新離開了,雙手合十朝上拜了拜。
“老天保佑,切莫再讓這晦氣的玩意出現在夫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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