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白芷川發作,白嬰一拳頭放倒了林仙兒,“你吵到我阿娘了。”
林朝忙將林仙兒扶起來,厲斥著白嬰,“你怎麽能對你姐姐手!”
白嬰腦袋上的呆迎風晃了晃,似在努力思考著,是不是不該對林仙兒手。
白芷川攥了乎乎的小手,鼓勵道,“寶寶做的對。”
得到肯定,白嬰都會舉一反三了,“阿娘隻生了我一個,我沒有姐姐。”
“你個孽!”林朝厲眸迸著駭人的寒,“給仙兒道歉!不道歉小心我打折你的!”
夜長老向來對白芷川印象不好,篤定白芷川使了非常手段才得夜家的家主夜不歸娶白芷川為妻。是以今天白芷川當著夜不歸的麵,說借幾個人回林府接兒,夜不歸指派夜長老帶隊時,夜長老是不願意的。
夜長老認為白芷川將自己的兒接回夜家,定然是為了分奪夜家的財產和資源。
此時看到林朝這麽尖刻對待一個四歲多的孩子,不覺得大人犯的錯總不能算在孩子頭上吧。方才他聽得清楚,分明是林仙兒想要白嬰的鳥,可林朝卻隻顧著指責白嬰,堂堂林家的家主,心偏這樣簡直世間罕有,夜長老忍不住怪氣了一句,“林家主這麽大歲數的人,偏要跟一個四歲多的小娃娃計較,這份氣度和格局果真不是我夜家能有的。”
林朝臉上掛不住,臉一陣青一陣白。
夜長老痛批他,“要麽別生,生了就得一視同仁。既然做不到一視同仁,小娃娃就由我們夜家接管了。”
烏似是知道有人為白嬰撐腰了,在夜長老批判林朝的時候,由遠飛回來立在了白嬰肩頭,扯開了它的刀片嗓嘲諷著,“格局!格局!格局!”
會說話的烏,有意思了,夜長老主問白嬰,“這是你的靈寵?”
“嗯!”白嬰能察覺到夜長老的善意,彎著烏黑瑩亮的眼睛一臉自豪的說,“它哥!”
夜裏冷的時候,隻要抱著哥,就暖和啦!
夜長老稱讚道,“靈寵不錯。”
想來是開智了,但不多。
夜長老繼續誇,“小小年紀就能契得靈寵,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啊。”
一隻烏也能夜長老誇出花兒來,這是林朝沒想到的,眼看著白芷川要帶著白嬰離開林府,林朝忙攔道,“白嬰你們可以帶走,烏必須留下!”
“荒唐!”夜長老脾氣藏不住了,“烏乃小娃娃的靈寵,既作為靈寵那便是已經認主了!你若是奪走烏,不等於是要了小娃娃的命嗎!”
林朝知道這個理,可是他舍不得林仙兒難過,“這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以後不管是小娃娃還是小娃娃的靈寵,都有我們夜家罩著!不服嗎?不服老頭子我可以打到你服為止!”
“......”
最後,林朝隻能忍氣吞聲的看著白芷川牽著白嬰的小短手,跟著夜長老等人消失在了林家人的視野裏。
*
到了夜家,白嬰才知道夜家大的超乎的想象。
門氣勢恢弘,庭院清幽致,樓宇座座相連。外麵天寒地閉,夜家卻是綠柳周垂,四季如春。
白芷川蹲下,聲道,“看看喜歡哪間房,喜歡哪間以後便住哪間。”
白嬰覺得眼前的一切顯得不真實,赫著捧起自己的臉,“我能和阿娘住一間房嗎。”
白芷川愣了愣。
抱著個小團子睡覺,似乎也不錯。
“小姐不可。”夜長老善意提醒,“夜家布院不同林家,夫人和家主住主院,我和另外幾位長老執事住北房。小姐和主棲居東院,其餘人西院落腳。”
白嬰懵了懵。
長老喚為小姐,稱阿娘為夫人?
所以說,有繼父了?
聽夜長老的意思,繼父似乎是夜家的家主?
繼父會不會跟阿爹一樣打?
繼兄會不會跟哥哥姐姐一樣厭惡?
若是頂撞繼父和繼兄的話,阿娘是不是會很為難?
為了減與繼父一家的,白嬰特意往偏挑房。隻要降低自己在夜家的存在,不給阿娘惹事,阿娘是不是就為難一點?
白嬰眺著遠方,指道,“那間可以嗎。”
夜長老順著指的方向看去,角狠狠的了。
真巧,選中的房間就在主的隔壁。
看阿娘和夜長老都沒說話,白嬰仰起茸茸的小腦袋,小心翼翼的詢問,“我,我是不是選錯了?”
“寶寶沒選錯,寶寶選的很棒。”白芷川能猜到小團子為什麽選那麽偏的地方,一個四歲多的孩子而已,過於懂事了,“寶寶若是住不慣,隨時能換。”
阿娘誇自己棒耶,白嬰高興的將腦袋埋在白芷川懷裏撒。
夜長老思忖半晌,終是沒舍得讓白嬰重新選房,“我讓雲管事帶小姐過去。”
白嬰笑容甜甜的道謝,“謝謝阿爺。”
夜長老腳步一頓,看出白嬰的拘謹,夜長老決定當著雲管事以及下人們的麵,給白嬰打打氣助助威,“以後小姐就是我們夜府的小主人了,有什麽事直接吩咐雲管事或是其他的下人做就行。”
白嬰呆住。
不用幹活了嗎?
白芷川抱起白嬰,“阿娘先讓人備些熱水給你泡個木桶浴。”
“好!”白嬰一口應下,又覺得欠妥,上有各種各樣的傷口,新傷加舊傷錯著,阿娘看到一定會傷心,“我能自己泡木桶浴的!”
“行。”白芷川吩咐一旁的雲管事,“你差人熬點薑湯,再備些易助消化的食,半個時辰後,送到寶寶房間裏。”
“這就去辦,夫人稍等。”雲管事領完命令就離開了。
白嬰泡了個的木桶浴,喝完薑湯進完食,與白芷川麵對麵坐著,四目相對。
白芷川問,“困嗎,先睡會兒。”
眼皮在打架的白嬰搖頭,“不困。”
白芷川將抱到床上,在額上淺淺的親了一親,“阿娘看著你睡。”
白嬰,“......”
阿娘親了!
阿娘以前從來沒親過耶!
早就撐不住的白嬰,在阿娘輕淺的親親下,安穩的進了夢鄉。這一覺竟是由白天睡到了深夜,睜開眼的時候,阿娘已經不在房間裏了。這個時辰,阿娘應該和繼父在一起吧,不能打擾到阿娘和繼父。
自己的小肚瓜,白嬰有點,的大晚上好像都能看見太了。枕旁有阿娘為備好的新,地上有漂亮的團纓小靴。
白嬰穿著新新靴出房間,走到了綠植前。白天之所以選中這間房不止是看中它的偏僻,還因為屋前綠植繁盛。白嬰在林府的時候食量就比較大,林仙兒的哥哥們嫌太能吃,經常打發吃屋外的綠植。白嬰不挑剔,裹腹能活著見到阿娘就好。
不知道的是,這些綠植不是普通的綠植,而是靈植靈草。
白嬰抓了一把眼的靈草往裏塞,一把不夠飽腹,又抓了一把。
隔壁屋,一個十一歲左右,宛如畫中仙的年,將屋外的靜都瞧在眼裏。
他不是沒見過吃靈植靈草的。
卻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專挑有毒的靈植靈草吃。
那小小的瓣一張一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品什麽稀世珍肴。
白嬰正待抓第三把靈草往裏塞的時候,忽覺屁蛋子被人踢了一腳,力道輕的就跟撓似的。
以為有人要跟搶吃的,白嬰忙將手裏的靈草全塞進裏,腮幫子鼓的跟小倉鼠進食似的回過頭,目緩緩上移,對上了年清貴絕的臉。
年鼻正薄,星眸生,更是細如白瓷,到白嬰竟然以醜來判斷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
白嬰又抓了一把平日裏常吃的靈草,這回沒往自己裏塞,而是塞到年手裏,主與年分起食來,“你是不是也想吃,諾,給你!”
年盯著小團子塞到自己手裏的斷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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