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靖軒今天不但跪了,還給阮叔磕了頭,阮叔為救他父親而死,是他的恩人,是葉家的恩人,何況現在也是他的岳父。
阮薇讓他先起來,他不,讓阮薇什麼都別解釋了,由他來說。
葉靖軒向著像開口:“阿阮心里覺得對不起兩位長輩,但如今懷著我的孩子,不能跪下認錯,我替跪了。做的一切我來負責,犯的錯也是我的錯。”
阮薇捂住轉,分明又想哭,可為了孩子著想,不能總是難過。
葉靖軒還在說:“我也將為人父,我相信做父母的只求兒幸福,其余的都能放下。我激兩位過去照顧阿阮長大,今天我來把帶走,往后這一生……一切有我。”
阮薇再也忍不住,哭著去拉葉靖軒起來,一把抱住他,淚流滿面。
葉靖軒忽然之間想通了,人生這條路,那麼多方向,那麼多種選擇,他們每天都在做決定,稍有不慎,晚的就是一輩子。
人與人之間確實有太多偶然,但定數只有一個。
他們丟失的那十年,只為了眼下相擁這一秒。
隆冬時節的南省,植萎靡不振,留下一地冷的落葉。
葉靖軒和阮薇準備回老宅,忽然提議不坐車了,一起散步走一走。最近突然降溫了,家里人不許出去,快把悶壞了。
葉靖軒答應了,給系好大扣子,拉著一路往前走。他們漸漸能看清遠,街道兩側都是民地時期留下的各式建筑,泛出一片悠遠的灰。
他捂著的手說:“按家譜,孩子該是‘念’字輩了,我們回去好好給他想個名字。”
阮薇答應,想起什麼抬頭看他說:“你別學過去那套,要真是個男孩就不許慣著養了。”
葉靖軒側過來皺眉看:“抱怨我呢?”
“你就是老人慣出來的,這麼大脾氣。”一點不收斂,又說,“我們不能讓孩子從小就覺得自己有特權,什麼也不求……讓他平平安安長大就好了。”
他看著不說話,阮薇仗著孕婦最大,如今說什麼他都要聽,越發理直氣壯地看著他。
葉靖軒笑了,攬住一邊走一邊說:“也不能像你,有事不說,藏著躲著,怎麼有那麼大的主意啊……”
咬住不高興了,抬手去打他,他按下的手笑,和商量:“好了,不提這些了,不管男孩孩,都念唯吧。”
天氣冷,風一吹過來阮薇不由自主地肩膀,葉靖軒抱,兩人相依相偎地向前走,慢慢拖出一條影子。
因為阮薇,他這一生不容半點退讓。
幸好是,幸好他們還有幾十年風雨,同舟而渡。
阮薇不知道葉靖軒在想什麼,還在念那個名字,有點怕冷,把臉躲在他懷里。最后笑出聲,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輕聲答應他:“好,念唯。”
這是他們的,此生不渝,此念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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