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毀滅者。
老者的聲音很快消散,主持人的聲音回歸,賓客們中斷的笑容再次響起,背后的t播放,蘇何知道神異能已經松開桎梏,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
賓客們還在傻乎乎地模仿蘇何的招牌式作,蘇何垂在膝蓋上的手很規整,并沒有打起響指。
“求你殺了我。”長期糾纏蘇何的哀求突然消失,像是噩夢被凈化,整個世界變得輕盈起來。
這是一項事業,跟第一軍區的任務有本質區別,會改變世界。
看向舞臺下的方的老者,枯槁的老人坐在鮑瑞明側,對蘇何投來贊賞的目,仿佛已經篤定蘇何不會拒絕自己的招攬。
之后,蘇何果然和有了聯絡,仿佛在人生的迷途中尋找到了一位真正的神導師。
跟聯邦給找的所有老師都不同,老者講述的不是冰冷的知識,而是滾燙的歷史。
老者名黃本霞,不是很有力的名字,帶有一些舊世界的影子,從舊世界活到現在,聯邦篡改了歷史,而黃本霞是歷史的親歷者之一。
“今天,我們要講述世界的真相。”黃本霞佝僂著背,坐在觀眾席上,蘇何一個月有半個小時的公開亮相,而出現后,黃本霞當眾將拉進某個詭譎的神世界。
黃本霞在呆滯的人群和主持人中,立了一個神圣的課堂,好像從現實世界中來了一段時空,用來傳道業解。
每次最多持續半個小時,時間到了會終止,蘇何斷斷續續了解世界,關于墻外的世界,關于非自然人類,關于復蘇會。
蘇何已經知道世界是一個巨人的尸,剛開始知道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覺很可笑。
從某種維度上來說,人類只是一個瀕死之人掙扎的細胞,巨人之外還有巨人,世界之外還有世界,人類不過是宇宙中的一粒渺小的塵埃。
蘇何對世界的了解越來越多,知道了朝圣者組織的存在,知道神國人只是牲畜,用來保存自然基因,知道朝圣者組織在培育新人類。
“世界的真相正在消失。”黃本霞說。
蘇何的理解下,應該指的是聯邦銷毀真相,把信息掌握在自己手里,只釋放出有利信息。
但黃本霞接下來的話讓人震撼不已,緩慢開口,“九十年前,當污染剛發時,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一些信息正在被某種力量抹去,用筆寫在紙上,過幾天紙張會破碎,用錄音帶錄下會變空白,用攝影機拍攝,只留下雪花的畫面,這不是人為能夠制造的。”
舊世界是怎麼毀滅的
蘇何知道巨人在死亡,但在人類的維度上,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為什麼”蘇何問。
黃本霞搖頭,“世界正在快速腐爛,第一個消失的東西就是信息,好像這個世界在自我毀滅,妨礙救世主拯救世界。”
黃本霞笑著說“是世界自取滅亡的。”
蘇何消化著這個信息,世界不需要救世主,需要的是毀滅者,這是復蘇會找到自己真正的理由,蘇何是被聯邦培育出的武,沒有比更適合為毀滅者。
黃本霞注視著蘇何的眼睛,繼續講述當年的事,“因為信息逐漸消失,人類不得已只能把信息保存在一些污染穩定區。”
蘇何問“污染穩定區”
“這個穩定不是對于人類而言的,而是對于而言,我們發現有一些污染區很適合保存信息和品,你可以把它們當做保險箱。”
這樣的保險箱不止一個,人們把需要保存的品投,期待若干年后有人可以挖掘。
為了安全,當時出現了很多這樣的人,他們把信息埋葬在世界各地。
“然后呢”
蘇何問出聲,但沒有收到回答,黃本霞豎起一蒼老的手指擋在上,這堂課猝不及防結束了,黃本霞松開了屏障,好像出枯槁的手,輕輕一推,將蘇何推出獨立的神世界。
下一秒,蘇何又在講臺上扮演聯邦的武。
主持人問“蘇上校,你有什麼看法”
他以為蘇何在出神,蘇何睫抖了一下,機械地回答主持人的話。
已經越來越不習慣回歸現實世界,也越來越難忍扮演一件沒有思想的武。
宴會結束,黃本霞攙扶著鮑瑞明的手臂離開現場,而蘇何不能多給他們一個眼神。
蘇何的針對教育進展得很穩定,在蘇何公開面時進行,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
有一天夜晚,黃本霞毫無預料地出現在第一軍區,是神系異能者,守衛就這樣放進了。
蘇何記得那天負責站崗的是戚雪柳,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狂熱,好像蘇何不是軍人,而是一個偶像。
黃本霞很本尊出現,蘇何扶著進辦公室,發現步履更加蹣跚了。
“您沒事吧”蘇何問。
黃本霞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深深了口氣,更加蒼老,皮松弛,像一張人皮垂下,平心而論顯得不太好看。
“我老了。”
那就是單純的衰老,能活到現在已經借助了基因藥劑的力量,除非放棄本人的,以意識的形式存活。
對于蒼老,黃本霞本人并不在意,“雖然世界總要給你們年輕人,但現在掌控人類進展的還是老人,霍家的霍瑾生,復蘇會的齊老師,起義軍的首領也是八十年前出名的。”
“起義軍。”聽到這個組織,蘇何嘖了一聲,的公事越發繁忙,手頭上有一道文件,要讓蘇何下場執行殲滅任務,對象正是起義軍鬧出的麻煩。
黃本霞捧著熱水說“我以前加過起義軍,不過我過去的老朋友應該死得差不多了。”
蘇何整理文件的作愣了下,這個消息很讓人意外,蘇何第一次窺探到老師本人的過去,或者說上一代人的努力。
老師當年也曾滿懷理想,只不過在現實面前屢屢壁,發現自己所堅持的不過是個笑話。
黃本霞問“怎麼我不像那種正義使者”
如果蘇何沒記錯,起義軍的綱領是推翻神國的統治,而復蘇會的綱領是毀滅一切,其中也包含了神國和整個聯邦。
這兩個組織的綱領某種意義上很相似,或者本來就是同生,只不過在某個歷史節點走向了兩個極端。
蘇何問“你們怎麼破裂的”
“那是另外的故事了,簡而言之,他們的目標只有單純的反抗,誰掌握權力,他們就反抗哪位當權者,他們對于新世界的展像個話故事,什麼反抗腐敗反抗迫,毫無實施的現實基礎,太多夢幻泡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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