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看向老者。
老者雖然上了年紀,頭發和胡子都已經花白,一雙眼眸也深陷在眼窩之中,但那雙眼睛卻矍鑠而又充滿亮。
林一倒是不知道,陸妄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人,但還是禮貌地朝老人鞠了個躬。
“您好,我是林一。”
老人上前朝林一出手“旅行勞頓,快進來吧。”
老人的熱也讓林一放下了幾分芥,將手搭在了老人的掌心之上。
然而下一秒,林一卻到老人的手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地按了幾下。
林一微微一頓。
雖然的右手當年被硫酸廢掉了,但不代表著一點覺都沒有,能清楚地到老人的手指正在用力地按著的掌心。
林一很是不適地皺起了眉心,隨即不著痕跡地將手從老人的手中了回來。
可再看老人,臉上一點局促都沒有,反而依舊和藹可親,落落大方的笑了起來。
林一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是看老者的模樣,又不像是故意在占自己的便宜。
那他按自己的手干嘛?
難道是櫻花國的待客禮儀?
沒聽說過啊。
對方到底是六十幾歲的老者,還是個落落大方的長輩,林一倒是不覺得他會占自己便宜,只是這只右手……
林一垂眸看了一眼已經廢掉的手,眼底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落寞,但又很快地深吸了一口氣,角勾起一抹略帶苦和自嘲的弧度,快速將那抹緒給收斂了下去。
林一轉眸朝陸妄看了過去,而此時的陸妄卻并沒有看自己,而是跟老者說笑著進了屋子。
林一想了想,也只能暫且跟上。
老者的屋子是櫻花國傳統的木質建筑
,屋子分上下兩層,一層是客廳和廚房,二樓是臥室。
林一和陸妄在老者的引薦下坐在了榻榻米上,很快有一位老夫人端上了茶。
“這是我的太太松子,是櫻花國人,這竹葉茶是最拿手的,只有在尊貴的客人來的時候,才會親手打這竹葉茶,快嘗嘗。”
老者招呼著林一和陸妄喝茶。
茶的味道和果然平時林一在國的喝的不一樣,帶著竹子的清香。
松子夫人很快便起離開,去了廚房像是在準備晚飯。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陸妄和老者此時已經開始用櫻花國的語言流,林一聽不懂,百無聊賴之際,便主提出要去幫松子太太準備晚飯。
老者和陸妄都沒拒絕,陸妄只是給了林一一個眼神讓自己會。
意思是讓悠著點,別把人家的房子給點了。
林一“……”
我謝謝你提醒啊。
林一氣鼓鼓地起去了廚房,陸妄見林一徹底走遠了,這才看向老者。
陸妄“怎麼樣?”
老者幽幽道“我剛剛檢查了一下,的手雖然沒有什麼力氣,但是神經都還在,按理說,應該還有希,不過,的還要進一步檢查。
不過我看對那只手的在意程度,恐怕如果真的檢查起來,還是會抵。”
陸妄皺了皺眉。
林一當然會抵
。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每天和林一生活在一起,很多時候,他都能夠察覺出來林一對這只手的抵。
每天看著都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其實心思很重,很多事都不說出口。
但不說出口,不代表沒有。
就像當年那只被廢掉的右手,這麼多年,林一很提起,也表現出幾乎完全不在意的態度,可每每不經意間,陸妄總是能夠看見低著頭,看著右手發呆的模樣。
而且需要用到手的時候,也很是習慣地將右手收起來,而是出左手。
陸妄頓了頓“治愈的希有多?”
老者如實答道“我現在不能給你任何保證,還是那句話,要進行系統的檢查再做定論,而且陸太太的配合程度,也很大程度地影響著治愈康復的結果。”
陸妄抿了抿沒有說話。
他不是怕別的,是怕給了林一希,又給絕。
如果沒有希還好,可如果一旦有了希再陷絕,那種痛苦,他不想林一承。
陸妄點了點頭“我會和聊聊。”
……
吃過晚飯,陸妄沒有帶著林一回房間休息,而是拉著出了門。
其名曰,要轉轉,領略一下櫻花國的風。
林一無語,但一想到狗男人如今都落魄到住不起溫泉度假酒店了,為了他的小心臟不再挫,林一便欣然同意了。
老者住的離市區并不近,有點櫻花國鄉村的味道。
這里很安靜,空氣里還漂浮著鳥語花香的味道,林一的心也跟著輕松愜意起來。
悠閑地漫步著,連陸妄什麼時候突然牽住了的手,都沒有察覺到。
更重要的是,陸妄牽的,是的右手。
“林一。”
“嗯?”
林一聞聲轉眸,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灼灼發亮,一陣微風輕拂而過,吹拂起林一的發,隨風飛舞起來,讓林一變得好似一只在鄉間飛舞的妖,奐。
陸妄看的一時間竟然有些怔住。
林一出另外一只手,將被吹的發別在耳后。
林一“怎麼了?”
林一的聲音讓陸妄微微緩過心神。
他薄而的瓣微微上下翕,片刻,還是口而出“你還想拉小提琴麼?”
林一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住。
跟在陸妄邊的時間不算短也不算長,陸妄卻從來沒有跟聊過跟小提琴有關的事。
今天他卻突然之間提起這件事。
林一快速切換表,也隨之將頭別向了另外一邊,像是在刻意躲閃陸妄的眼神。
林一“好好的,提這個做什麼?”
說著,林一提步想要繼續往前走,但陸妄卻站在原地紋不,見林一要走,他手腕一個用力,直接將林一整個人都拉扯了回來。
林一猝不及防間跌進了陸妄的懷抱,撞進了他漆黑深邃,宛若深淵一般的眼眸之中。
陸妄“我只要你回答我,還想不想拉琴。”
他想了很久,有些事,不能回避。
與其小心翼翼地避諱,不如開誠布公的直接談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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