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佛子也是隻聽過這個名字，沒有見過本尊。

在心目中，佛子是一個寶相莊嚴的修行僧人，往那裏一站就誰也不敢說話那種。

據說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所以應該也不是那麽容易見到的。

其實還有過一種猜測，佛子還有可能是那種清冷遠離世俗的俊男子。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曾經看過的話本裏是有這樣的人的。

反正佛子要麽氣質絕佳要麽相貌絕佳。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佛子就是一個慈眉善目，胡子花白的老爺爺。

在最一開始，還不知道眼前的老爺爺就是佛子。

還以為就是個普通僧人。

還笑瞇瞇地對他說：“老爺爺，不必麻煩你了，你年紀大了，也上馬車一起走吧。”

佛子著胡子歎息：“一轉眼我就這麽老了，你就這麽年輕了，和四十多年前一個樣。”

歪頭看著他，不太明白他說的話。

後來到了不寺，聽見其他僧人恭敬地喊他佛子，才知道的。

“原來……您就是佛子啊。”心中怪不好意思的。

真的把他當老爺爺了。

佛子笑了下：“我是我，世人口中的我是我也非我，佛子是我也非我，我隻是一個小老頭，普通人而已。”

崔歲歡了然地點點頭，也就接佛子的設定了。

主要是佛子真的很平易近人，有的時候你都忘記眼前的人其實是大名鼎鼎的佛子。

佛子奇怪地看了一眼：“你就這麽容易相信我是佛子？”

也奇怪地看著佛子：“老爺爺，你不是說你是佛子嗎？”

“是的，我是這麽說的。”

“所以這有什麽不相信的？他們也都稱呼您佛子啊。”也不傻的。

佛子失笑：“你不怕是在騙你？”

“我有什麽好騙的，我也沒有多銀子，也不能許給你個。”

千辛萬苦的裝佛子，肯定是有什麽目的。

而什麽也不能做，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份，如果真騙到上，真要同一下那個騙子了。

佛子收起笑容，又著胡子說：“是我著相了，反而不如你徹。”

崔歲歡又有點聽不懂他說的話了，不過隨隨便便說一句，怎麽就徹了。

不過，也不求甚解，不鑽牛角尖。

隻仔細打量這不寺。

“老爺爺，這裏為什麽不寺？而且不寺怎麽會離著京城那麽遠？”

莫非真的是他們記錯了？

“老爺爺？”佛子覺得這個稱呼實在是刺耳。

崔歲歡忙道：“是佛子，佛子。”

佛子長歎一口氣，想自己的胡子，想到胡子已經花白，“罷了，是我真的老了，不怪你。你也別我佛子了，稱呼我……”

他頓了下，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

崔歲歡捕捉到，但是也說不出來是什麽，好像帶著溫暖又帶著釋然。

就是一個名字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在要開口前，佛子便道：“稱呼我方丈吧。”

“好的，方丈。”依然是笑盈盈的。

沒想到居然就是方丈，這麽簡單的名字。

看來佛子為方丈肯定經曆了很多困難，不然不會出那樣的眼神。

不過向來，也不會多問什麽。

佛子看著笑得天真爛漫，從眼裏到心底都是開心。

想來是因為離開了皇宮。

他想起剛才問的問題，便回道：“佛曰：人生如荊棘叢中，心不，則不，不則不傷；如心，則人妄，則傷其痛其骨”

“因此這裏名為不寺。京城也有不寺，這裏也是不寺，誰也沒有規定天下就一個不寺。”

崔歲歡心中默默地又念了一遍，如心，則人妄……

提到妄字，就想到了那個狂妄的人。

難怪他要無妄，真真是與他匹配。

等下次見了他，一定要好好說說這個名字。

瞬間，愣住。

他們是不會再見麵了，也不該見麵。

手下意識地了下小腹，有了他的孩子……

這個孩子不該存在這個世上的。

“小娃，你以後就住在後山的禪院裏，這裏幽靜，但是也安全。米糧會有人每月送過來的。”

佛子將帶到一小禪院，比東宮的小佛堂還要小，隻有三間廂房而已，在出了廂房便是不寺後門和柴房，在外麵就是後山。

很滿意，幽靜又不隔世，免得再出現裴無妄那種事。

“多謝……方丈。”崔歲歡笑道，頓了下又詢問：“不知道這裏可有郎中？”

佛子挑了下眉，細細打量：“可是你生病了？”

聲音中帶了些擔心。

隻當如果自己生病了，佛子不好代，因此也沒有多想。

“沒有，隻是我和桑麻姐姐來時有些暈船，所以問下。”

沒有著急請郎中，也沒有說出自己可能有孕。

一來基本上已經確定自己有孕了，二來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

“原來如此，我對醫書略知一二，寺裏也有專門的大夫，你如果不舒服可以隨時把脈。寺裏也有專門的藥房。”佛子詳細的為介紹。

崔歲歡卻微微皺眉，最終還是不好意思的說：“那……有郎中嗎？”

其實這就有些強忍所難了，寺裏大部分都是僧人，雖也有一些居士或者富貴人家的太太過來參禪。

但是到底沒有幾個，也不會專門請郎中的。

佛子恍然大悟，猜測暈船的話可能是的推辭，可能有些婦人的難言之。

“山下倒是有郎中。”

“謝謝方丈，如果我需要的話請的。”崔歲歡應下，若是真需要打胎藥，可以讓桑麻去山下買。

佛子還想說什麽，但也看出來，崔歲歡有些疲憊了，才要離開。

就見一個小沙彌過來，說是以為空青的姑娘來找崔歲歡。

崔歲歡眼睛一亮，現的郎中不是來了。

這樣，打胎藥就容易得到了。

本來對於留不留孩子還有疑慮，現在倒是沒有了。

空青來了，這是上天都在助打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