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華打趣:“潯之啊,娶了這麼好的媳婦兒,一輩子就真不用辛苦了。福的日子在后頭呢。”
謝潯之立在廊檐下,一灰正裝,顯得人尤為清介溫雅,頭發后梳,出英氣俊的眉骨。口別著一枚搶眼的紅寶石針,添了幾分喜氣。
到時候,易家來的人再多,也能一眼就把準新郎認出來。
他云淡風輕說:“二叔說笑了,結婚后更要辛苦努力,不然怎麼經營好家庭。”
“大哥,你聽聽,大侄兒這思想道德層次,果然代表我們謝家最高水平啊!”
“那肯定啊,我們家就一個十全十的苗子,也不知京城那一票姑娘該多傷心了。”
“爸,你這意思是,除了潯哥,我們都是歪瓜裂棗咯。”一個小輩起哄道。
“你自己看看你歪不歪!”
一家人都笑起來,大妗姐趁機說了一連串的吉祥話,場面熱鬧的很。攝影師則盡職盡責搶拍好畫面。
大妗姐也好命婆,是婚事嫁娶時請來跟隨在新人邊的使媽,深諳傳統婚禮習俗。謝家眾人遠道而來,多虧了梁詠雯推薦的這位大妗姐在一旁提點。
等到七點五十八,打頭的勞斯萊斯啟,分秒不差。十輛主車,外加六臺貨車,浩浩往淺水灣駛去。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正如慧星大師所言,今日是吉日,宜嫁娶,百無忌。
謝潯之和兩個妹妹坐一輛車。謝溫寧了謝潯之的胳膊,對方看一眼,問怎麼了。
謝溫寧:“大哥,你是不是很張?你都不說話。”
謝潯之抱起雙臂,闔眼往椅背靠去,“你這句話不該問我。”
“那該問誰。”謝溫寧沒想明白。
“問準新娘。”
“……”
謝溫寧和謝明穗都無語了。
謝潯之語氣清淡,神平靜,看上去就跟往日沒兩樣,謝溫寧和謝明穗都覺得沒意思,不開玩笑了,開玩笑也開不出名堂,大哥這種嚴肅掛的不好笑。
謝潯之見兩個妹妹終于不把目盯在他上,這才滾了下結,手心莫名沁出一意。
港島的過分烈了。
——
“新娘子不要出房門,先回避,等外頭過完大禮,我會來請新娘子出去……派的喜餅新娘子千萬不能吃,不然就把以后的福氣都吃掉了。”
易公館,易思齡的臥房里,大妗姐和悅地說著注意事項。
易思齡清早五點就被三個妹妹轟炸起床,此時梳妝打扮完畢,乖巧地坐在沙發上,雙手著。
看上去很張,不吃也不喝。
易瓊齡叉了一口小蛋糕送里,“公主,你是不是張啊?”
易欣齡也吃著小蛋糕,空還多:“姐夫很快就到了,肯定張啦!一句話都不講!”
易思齡一,腦袋上的黃金步搖就隨之晃,瞪了這兩人一眼,“吃東西還堵不上你們的。”
落地窗進來,穿著正紅旗袍的易思齡就端坐那縷縷的曦之中,艷若芙蕖,燦若明霞。
鬢間的黃金步搖微微晃,耳垂上的翡翠耳環也在晃。
易瓊齡又拿出的寶貝富士記錄易思齡的麗瞬間,邊說:“還只是過大禮,你就這麼張,等結婚你該怎麼辦啊,你到時候在臺上不會哭吧?公主,你別俗啊,婚禮上千萬不能哭!!”
易欣齡一唱一和:“結婚那天起碼上千人,肯定不敢哭,哭了花妝,要后悔一輩子。”
易思齡本來不張,被們一說,想到結婚那日,百上千的賓客,無不在的鏡頭和目,手心就得厲害。
耳邊那些吵鬧變一種白噪音,垂下眼,瞥自己左右手腕上各一只的翡翠鐲子。
謝潯之登門那日送來的見面禮。
涼,綠幽幽的澤,沒有一棉絮,剔晶瑩,和錦緞質地的大紅喜服很般配,和頭上的黃金步搖也般配。
金的,翠的,紅的。
澄亮的落地窗上喜字,床頭也了喜字,沙發上擺著四對鴛鴦和葫蘆圖案的抱枕,香檳床單換大紅,撒著桂圓紅棗蓮子之類的喜果,花瓶里弗伊德玫瑰的很瀲滟,很濃郁,很熱烈。
“來了來了!謝家的人到了!”派出去通風報信的小傭跑進來,通知幾位小姐。
就連傭人今天也換上了喜慶的制服,不是往日的黑,而是香檳金。
易思齡心口陡地一跳,口里架著一臺高炮,朝不知名的經緯度,投出第一顆子彈。引。
來了。
等外頭過完禮,父母收下謝家送來的聘禮,這婚事就定局了。
易瓊齡立刻竄起來,不忘拿上的富士,“公主,我去跟你探報!看看姐夫跟你提了多禮過來!一定比姓莊的送給陳薇奇的多!”
易思齡張,這時候,提什麼陳薇奇!
雖然但是……
一定要比陳薇奇的多!
該死的勝負上來了。
謝潯之若是個小氣鬼,這點排場都不給,結婚后,自是要給他好的。
臥室里本看不到客廳發生了什麼。其他人都去湊熱鬧了,只剩老二和栗姨陪著易思齡。
不過群聊里老三老四會時不時發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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