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從門衛那裏拿了快遞，慢悠悠往裏麵走。

最近有幾筆款到帳了，譚水那邊也陸續的把錢轉給了。

加上上次MV的錢，還有【國手】劇組接的設計單，欠左殿的，基本能還清了。

應該搬出去了，否則以後不知道還會惹來多大/麻煩。

想好了這些，心輕鬆了些。

而且，住在這裏，確實惹人非議。

進了院子，左殿正倚在門口，見回來，他站直，眼底著不易察覺的忐忑：“拿個快遞這麽久。”

薄暖茫然地看他：“久嗎？”

“吃飯了。”李浩在裏麵喊。

左殿抿了下，手想拉：“吃飯。”

薄暖看著他的手，頓了兩秒，朝旁邊側了下，避了過去：“好。”

左殿心口一，就這麽排斥他？

飯桌上，李浩有點食不下咽，暗自後悔，應該吃過飯再來。

想要緩和下氣氛，他沒話找話地問：“小暖妹妹，過年準備去哪裏啊？”

話音一落，左殿冷的眼神就掃過來。

得，他又說錯話了。

薄暖正端著杯子喝水，寧市的冬天有些幹，放下杯子後，笑了笑：“跟薄煦一起回家。”

每年都跟薄煦一起過，但不是回家。

沒有家可以回。

所以才無比熱切的想要買個房子。

想到這裏，從口袋裏出張卡，推到左殿麵前，仔細待著：“那個，這裏大概有80萬，之前欠你的，還有利息，嗯......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生活費。”

空氣立刻凝滯了。

左殿沒看那張卡，他靠在椅子上，垂眼看著桌子反出來的，角扯出一點淡漠的笑，按捺著脾氣問：“想走？”

幾個人都停下了筷子，左右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們。

薄暖看著他，平靜地提醒：“我們最初說好的，錢是我欠你的，我沒有賣給你。”

“我要是不答應呢？”左殿掀起眼皮，視線落到臉上，眼裏的諷意越來越重。

薄暖抿了，安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見狀，左殿心裏憋悶的難，看一點都不願意退讓，眼神逐漸變得鷙：“我不同意，寧市哪裏容得下你？”

“大左！”李浩喊住他。

話已出口，左殿心裏的恐慌越來越重，怕那句話困不住，他冷冰冰地補了句：“你朋友、你弟弟，還想安全嗎？”

薄暖蹭一下站起來，後的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音，憤怒地拿起筷子甩了過去。

左殿一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任由筷子砸到臉上，再落到桌麵上，他嗓音帶著幾分抖：“扔刀子也不行。”

薄暖大腦一陣眩暈，口起伏，用力忍了下去。

不再說話，安靜地轉上樓。

飯也沒吃上一口。

李浩歎氣：“你說這種話幹什麽，誰能接的了？”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左殿艱開口。

一直想走，他能怎麽辦。

餐廳裏沒有人再說話，半晌，左殿啞著聲音說：“宋姨，給送點吃的。”

“唉。”宋姨歎了口氣。

-

薄暖坐在電腦旁邊，先把所有的訂單理了下，然後跟工廠確認通好，才關了電腦。

來到臺上，看著遠的山脈。

許久沒見過譚水了，真的很想。

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過去，許久譚水才回過來：“過年的時候大概有幾天假，到時候約。”

薄暖回：“好。”

房間裏又安靜下來，左右抱著小貓咪站在門口：“姐姐。”

薄暖回頭，笑了笑：“進來啊。”

左右怯生生地走進來，把小貓送到懷裏：“姐姐，你要走了嗎？”

聽到這話，薄暖眼圈忍不住紅了，大人的事，不應該讓小孩子看到的。

是不好，沒注意到這點。

沉默幾秒，薄暖把話題扯開：“右右給它取個名字吧。”

左右點頭：“開心吧。”

薄暖的腦袋，溫和地說：“好，開心，希我們右右永遠開心，能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不要像一樣。

開心很乖，老實地趴在上。

薄暖心頭酸脹難忍，不停地著它溫熱的，仿佛這樣才能得到一些安。

知道左殿說得沒錯，如果他不同意，譚水、薄煦、包括自己，都別想在寧市好好待下去。

可以一走了之，譚水和薄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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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時候，單桃帶著初一來了蘭水灣。

“小家夥說好久沒見到漂亮姐姐了，非鬧著要來。”單桃笑瞇瞇地說。

薄暖彎腰抱起初一，好笑道：“又重了。”

“長高了點。”單桃說。

打量著薄暖，悄悄地歎氣。

又瘦了，也沒什麽神。

聽說左殿現在不讓出門，偶爾有事必須要出去，也是保鏢跟著。

上次季丹帶著單荷過來的事，也知道了。

初一正是淘氣的時候，薄暖陪著玩了一會，又跑到院子裏。

兩人拿著皮球扔來扔去，院子裏難得多了些生氣。

“姐姐，扔給我。”初一脆生生地說。

薄暖眼睛微彎：“接好了啊。”

兩人正玩著，院外響起車子聲，隨後，初一興高采烈地跑出去，脆生生地喊：“叔叔。”

左殿彎腰把初一抱到懷裏，隔著鐵門瞥了眼薄暖，見臉上多了紅潤，心頭鬆快一些：“有沒有惹嬸嬸煩啊？”

“沒有，嬸嬸可喜歡我了。”初一得意地說。

左殿的臉：“那以後經常來玩，好嗎？”

“好。”

單桃把初一接過去，下往旁邊努了下，接著，帶著初一進了房間。

薄暖把球撿回來，肩而過時，左殿握住的手腕。

天氣有些熱，隻穿了件，在外麵玩了好大一會，臉頰著，看起來神許多。

左殿抿了抿，抬手想幫汗。

薄暖低頭躲開，輕聲說：“我進去了。”

見依然不願意搭理自己，左殿心口了下，連忙攔住：“左小司要結婚了，他老婆了個伴娘，想請你幫忙。”

薄暖本不相信他的鬼話，直接拒絕：“我不想去。”

中午很好，照到清澈的瞳孔中，映出幾點圓亮的。

左殿心頭一片，想親親，抱抱，又怕生氣。

“不生氣了，好不好？”他低著頭，聲哄著。

薄暖：“不敢。”

聽到這兩個字，左殿手指微頓，有些無措：“薄暖......”

“我進去了。”薄暖開手，一個字都不想聽他說，轉進了屋。

左殿亦步亦驅地跟在後：“我帶你去海邊玩，好不好？”

“不用的。”薄暖頭也不回。

“那我讓你弟弟和你朋友來陪你，行不？”左殿覷著的臉。

薄暖立刻頓住，忍下怒氣，盡量平靜開口：“你不要去打擾他們，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被包養、被控製起來的樣子。”

左殿渾一抖，嗓音啞了：“誰說你被包養、被控製？”

這還用別人說？事實不就擺在麵前？

薄暖懶得理他，也沒跟單桃他們打招呼，蹬蹬蹬上了樓。

其中細節，單桃已經聽李浩仔細說了，看著左殿，有些恨鐵不鋼：“我要是，跑得更快。”

左殿眼睛盯著空的樓梯，攥了攥拳頭，聲音很淡：“左小司過來吃午飯。”

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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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左小司來了蘭水灣，還帶著他的未婚妻盧小小。

他看著安靜吃飯的薄暖，懇求道：“小小在這裏也沒什麽朋友，就拜托拜托你，行嗎？”

盧小小神複雜，對麵的姑娘雖然麵無表，但長得實在太出，找這麽一個漂亮的伴娘，不是要搶風頭。

但是看著眼睛一直黏在上的男人，盧小小順著話頭說：“是啊，我沒有朋友的。”

薄暖不想去，又覺得直接拒絕不好，放下筷子，猶豫道：“能不能不去啊？”

也不是很想接他們這個圈子。

左小司忍不住在心底歎氣，他也不想為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