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是云深哥?
除了他,哪還有十八九歲的男生會有這種手藝?
而且他是知道今天淋了雨的,還破天荒地主關心有沒有著涼。
溫柚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整個人頓時被驚喜籠罩了,雖然心里不斷奉勸自己不要太早下定論,免得希落空,但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頰,全都被那小半碗紅糖姜茶熨得滾燙。
溫柚站起來,在舍友奇怪的目下興地抻了抻胳膊,然后又坐下,捧起手機找到云深的頭像。
該怎麼問呢?
不能直接提姜茶,萬一不是云深煮的就糗大了。
一定要委婉一點……
溫柚想好了。就說謝謝學長的好意,如果他表示疑,可以解釋說之前謝他關心的消息好像沒發出去,再發一遍。
溫柚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快地跳躍,然而,就在準備按下發送鍵的時候,屏幕上方的消息欄突然跳出一條新消息。
件1408徐浩:【你收到我送的紅糖姜茶啦?味道還不錯吧】
溫柚:……
腔里那顆被海浪捧到高的心登時摔到了干涸的荒地上。
溫柚低下頭,很不是滋味地刪掉了輸框里的消息,直接退出微信,整個人像突然被放了氣的氣球,癱倒在椅子上,雙腳沮喪地跺了幾下地板。
都已經暗了他這麼久,怎麼還沒習慣,還是學不乖,還要去期待一些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溫柚抱起地上裝著臟服的盆走到盥洗間,洗機就在旁邊,卻停在水槽前,把水龍頭開到最大親手沖洗服,作很用力,像在發泄對自己的討厭。
把所有服洗完,溫柚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
天漸暗,今晚原有的訓練任務因下雨取消,溫柚和舍友去食堂吃完晚飯回來,抱著一本專業書籍爬到床上啃,一直到深夜睡著,再也不去想學習以外的任何事。
相隔不到兩公里的a大,男生宿舍中。
云深一直忙到將近熄燈才回宿舍,洗完澡又坐到桌前繼續寫代碼。
舍友從床上爬下來上廁所,隨口問他:“下午去哪了啊?幫你喊到差點被發現,嚇得我出了一汗。”
“有點事。”云深沒細說,“謝了昂。”
“小意思。”
云深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荒唐,竟然翹課回宿舍給生煮紅糖姜茶,腦子好像進水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直到這會兒,云深才到一奇怪,都過了多久了,溫柚這家伙怎麼一點表示也沒有。
他給溫柚送姜茶自然不是為了人家的激,要不他也不會連紙條都不留,把保溫壺放在宿舍站就走。
但是溫柚不是知恩不報的格,上回他幫搬了幾個行李箱都千恩萬謝的,說要請他吃飯說了好幾次,怎麼今天像換了個人似的沉默。
難不不知道是他送的?
應該不會。他在送姜茶前不久才關心了幾句,而且那麼好喝的東西能是別人做出來的嗎?溫柚又不是沒嘗過他的手藝,只要稍微有點腦子,肯定能推理出是他送的。
云深掏出手機,仔細翻了遍未讀消息,連溫柚的影子都沒瞧見。
不管了。
他放下手機繼續搬磚。
直到凌晨時分,云深準備睡覺的時候,又拿起手機看了眼。
還是沒有任何音訊。
深夜會加劇人上的敏,云深人生中第一次為這種事煩惱,簡直毫無頭緒。
什麼意思?
這麼冷漠的嗎。
難不被他莫名其妙的殷勤嚇到了?
可能真的是這樣,他今天一時腦做出的行為,好像確實超出了正常朋友往的范疇。
云深弓坐在書桌前,手抵著額,頸后棘突明顯,整個人顯得有些頹。
舍友們見怪不怪。卷王卷到極致總有累的時候,只是今天累的好像有點早,平常一般都是卷到三四點才會產生疲憊的癥狀,這會兒才剛過零點。
云深手捋到腦后抓了抓頭發,忽然拉開右手邊的屜。
今天早上已經看過了,那個神奇的手機還老實躺在屜里,這會兒他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視線在碩大的手機屏幕上停頓片刻,他出手,自從把手機放進屜后,這是第一次拿出來。
長按電源鍵,不到五秒手機便開機功。
還有98%的電量。
云深看著鎖屏和主屏幕壁紙,還是那兩張照片,那兩個人。
他心里莫名又不太信任這部手機里的容了。
云深很懷疑。
照今天這個況。
他未來真的有可能追到溫柚嗎?
年白凈瘦長的手指懸停在屏幕上方,片刻后,輕描淡寫地點開圖庫里最后一張雙人合照,放大再放大,似乎想要找出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和溫柚的證據。
不知怎的,畫面漸漸對準了那雙清澈的墨藍眼睛。
就在這時。
右上方的床板突然傳來古怪的震。
十幾二十歲的男生火氣旺,宿舍里隔三差五會傳出奇怪聲音,大家都見怪不怪。
云深指尖在屏幕上輕,畫面漸漸往下。
片刻后,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他猛地把手機關機,丟進了屜里。
洗漱后爬上床,與他頭尾相連的床上,老趙這個中鬼還沒有結束。
云深不耐煩地踹了腳他的床頭:“小點聲。”
回應他的是兩聲很惡心的低笑。
云深躺到床上,腦子里充斥廢料,他隨便扯過被子蓋到腰下,煩躁地閉上眼。
這一夜注定漫長難捱。-
次日,白天的軍訓結束后,溫柚回到宿舍,拿走昨晚吃完洗干凈的保溫壺,準備還給徐浩。
沒和徐浩在網上過多聯系,想了個更好的法子表達自己對他的無。
昨晚,溫柚和所有喝了紅糖姜茶的舍友一起給徐浩寫了張便簽,每個人一句話,措辭正兒八經的,既表達了對徐浩的激之,又將他對溫柚單方面的好,上升為同學間友好互助的高尚。
溫柚覺得這一招很高明,這樣一來,也算很認真地謝了徐浩的好意,不一定非要再報答他什麼了。
徐浩的宿舍離溫柚宿舍不遠,溫柚獨自一人步行五分鐘走過去,板板正正地把有便簽的保溫壺放在宿舍站的桌上。
走回校道上,轉過一棟高大建筑,只見遠夕似火,霞燒紅了整片天,縹緲的浮云宛如烈烈燃燒的羽翼,尤為壯麗奪目。
溫柚忍不住停下腳步,舉起手機對著西天拍照。
就在這時。
手機正上方通知欄跳出一條新消息。
云深:【記得把壺還我】
……
溫柚:?
??????
險些抓不住手機,整個人哆嗦了兩下,引來旁路人側目。
溫柚走到路邊一棵槐樹下,難以置信地點開聊天框,打了一個最能現現在心的字:【啊?】
云深難得秒回,丟來一個簡略的符號:【?】
溫柚咽了口唾沫,心跳快得要從口躍出來了:【等一下】
溫柚在對話框里打字——那壺茶竟然是你送的——還沒打完,反應過來,立刻將這行字刪掉。
不能讓云深知道把他辛辛苦苦煮的紅糖姜茶當做別人送的了。
只見云深又冷冰冰地甩過來一個問號,溫柚了心口,噼里啪啦打字回復道:【昨晚太累了,不小心忘記了,真的非常謝學長!保溫壺我已經洗干凈了,你把你宿舍樓號告訴我,我現在就送過去給你!】
溫柚著對話框里的嘆號,覺得自己表現得還算真誠。
云深:【不必】
云深:【你拿下來就行】
云深:【我在你宿舍門口】
溫柚:???
溫柚呆若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很著急用那個保溫壺嗎?
就算急用,和說一聲讓還回去就是了,何必要親自來宿舍樓下取。都喝了他做的姜茶,跑送保溫壺是應該做的。
溫柚覺腦容量不夠用了,但也來不及多想什麼,最要的就是趕把保溫壺拿回來給云深送去。
溫柚轉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回徐浩宿舍,在宿管阿姨無語的目中拿走幾分鐘前放在這里的保溫壺,又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了出去。
遠的夕宛如真實的烈火隨風拂過臉畔,溫柚狂奔了幾百米,遠遠看到悉的宿舍樓,放慢腳步,一邊大口氣,一邊整理凌的儀容儀表。
目下移,瞥見在保溫壺蓋子上的便利,頭皮一,慌忙把它撕下來一團扔掉。
離宿舍樓越來越近,溫柚強行讓呼吸平緩下來,目穿過不遠兩棵柏樹的間隙,見一道悉的高瘦影,站姿閑散,頭微低著,側冷淡峻峭,著一貫的不耐煩。
真的是他。
溫柚角控制不住地上揚,走到云深旁十來米的地方,云深余瞥見,漫不經心地轉過來,沖抬了抬眼皮,就算打招呼。
“哥哥!”溫柚很熱地喊他,拎著保溫壺快步朝他走過去。
云深不知道到什麼好事了,走在路上也能笑得那麼開心。
溫柚停在云深面前,眼眸晶亮仰視著他,雙手將保溫壺遞過去:“你做的紅糖姜茶真的超級好喝。”
“哦。”云深面無表地冒出一個單音節。
他偏過頭,輕輕
咳了聲,問:“怎麼從外面拿著壺回來?”
溫柚:“啊……那個,這個壺保溫效果好的,我拿去超市比對一下,想買個類似的。”
像是覺得說的話很好笑,云深角,居高臨下瞅了一會兒。
忽然,他毫無預兆地向前邁了一步,與溫柚的距離拉得極近。
溫柚驀地屏住呼吸,就見高挑的年微微彎腰,深刻眉宇在眼前放大,他左手掠過側,了下擺就離開。
溫柚聲音發:“怎麼了嗎?”
云深垂眸,手上抓了個便簽紙團:“你服上黏了這個。”
溫柚:“噢噢。謝謝哥。”
等一下。
便簽紙團???
那紙團得并不,云深隨意瞥了眼,看到上面有溫柚的名字。
他將紙團打開些,欠了吧唧地讀出上面的字:“徐浩同學,十分謝你送我們的紅糖……”
讀到這兒,云深聲音停頓了下:“……姜茶……”
“……”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加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想說他啥了,古希臘掌管口嫌正直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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