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和三姐姐真的沒有等。
謝蘊清牽過蘇語凝的冰涼一片的小手,聲道:“去里頭坐。”
夏云想著總算是有他的戲了,揚聲對汪殳道:“行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去渡口等著吧,若是那兩人回來,你就告訴他們,謝家大公子將人接走了。”
汪殳道:“這位爺,你讓我回去是沒問題,可這船錢……”他朝著夏云做了個三指挲的作。
夏云被噎了一下,給他拼命使眼,但是一律都被汪殳無視了,沒辦法,他只能含淚心痛的自掏了腰包。
走進烏蓬的時候,謝蘊清剛才將從蘇語凝手中勾下來的荷包扔到了湖中,輕微的一聲響后就在漆黑的湖水中不見了蹤跡。
蘇語凝還失魂落魄的垂著頭,毫沒有注意到手中已經空了。
“清清。”蘇語凝朝他看了過去,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謝蘊清溫地看著,“妧妧想說什麼?”
蘇語凝歪著頭,迷茫的眼睛里出淚意,“魚魚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玩了。”
能覺到,魚魚跟在一塊兒的時候不像從前一樣那麼高興了,是不是已經不喜歡了?
蘇語凝絞了手指,想將眼淚憋進去,可還是落了下來,砸在了的手背上,也砸在了謝蘊清心上。
小姑娘此刻已經脆弱的不堪一擊,他只需說聲是,都不用多費氣力,就能讓從此對謝予安失。
“不哭。”謝蘊清抬手替淚,溫熱的淚水沁他的指,他用舌尖輕抵住牙關,默了一瞬才道:“最近田莊出了點出,想來二弟也是忙著理事,才無暇玩鬧的。”
小姑娘今天已經夠傷心了,他實在是舍不得再繼續。
蘇語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里稍稍好了一些。
“清清。”小聲他,聲音細還帶著些啞。
“嗯。”謝蘊清聲應道。
先頭的酒勁還沒有全部退去,經過剛才的那一嚇,加上又哭了許久,蘇語凝覺得眼皮重極了。
了眼睛,呢噥道:“我好像有些困了。”
謝蘊清道:“睡吧,等到了我你。”
蘇語凝往后靠了靠,閉上了眼睛,忽然又將眼睛睜得極大,小臉上滿是不安,“那你別走。”
害怕醒來時,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我不會走。”謝蘊清看著,一字一句說得尤為珍重,“永遠都不會將妧妧拋下。”
他溫堅定的話語讓蘇語凝安下心來,閉上眼睛,不過片刻就睡了過去。
船上只點了盞油燈,微弱的線僅能讓謝蘊清將蘇語凝看清楚而已,烏發半散在肩頭,偏有那麼幾縷發順著白的頸子落了領口之,讓人挪不開眼,而臉上的淚痕又顯得尤為楚楚可憐,又純又。
謝蘊清眸暗了暗,隨即又化,他的小姑娘已經長那麼大了。
他起坐到旁,小心翼翼的扶著的腦袋,讓靠在自己肩上。
蘇語凝似有所覺得了,眉心不安地皺起,謝蘊清上的味道是悉的,將小臉埋近他的頸窩,又著了才舒展開眉心。
謝蘊清頓時僵住,蘇語凝輕呼在他脖子上的熱氣讓他麻了半邊,白皙俊逸的臉上罕見的爬上了紅暈。
他有些艱難的抬起手,最后落在蘇語凝弱無骨的肩頭,輕輕拍著哄睡覺。
他終于又抱到他的小姑娘了。
要說有什麼區別……謝蘊清微瞇起眼想。
小船推出漣漪,也推出了他的回憶——
園子里,小語凝笑的仰起頭,將手里的寶貝捧到了兩人面前,“妧妧帶了糖果子給清清和魚魚。”
彼時的謝蘊清也才七歲,而謝予安比他小一歲,兩個人都還是孩子,可站在小小孩蘇語凝面前就立馬高大了起來。
謝予安還以為會拿出個有趣的玩意兒來,見就是糖果子,隨口道:“我還當是什麼,府上……”
誰料他一轉頭就看到蘇語凝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正滿臉期盼的樣子看著他,謝予安閉上從手里抓了一把糖果子丟到里。
“甜吧。”蘇語凝喜滋滋的看著他。
謝予安三兩口吃了下去,“甜。”
蘇語凝又看向謝蘊清。
謝蘊清極喜歡這個小妹妹,手里捧著紅彤彤的糖果子,頭上還扎著兩個發髻,白撲撲,可的就跟年畫里的娃娃一樣。
他捻起一顆糖果子放到里,笑道:“甜。”
吃了糖果子,三人琢磨著玩些什麼,謝予安拍拍手道:“走,我帶你們去看好玩的。”
蘇語凝一聽有好玩的,忙跟著跑去,奈何短手短的本追不上謝予安。
蘇語凝看著遠遠跑在前頭的謝予安急了,拉了拉旁謝蘊清的袖子,聲氣道:“清清,追。”
謝予安還在前面催促著,謝蘊清想了想半彎下腰將蘇語凝抱了起來。
別看謝蘊清量較同齡的孩子高,但那時也只有七歲,抱著走了一段就有點費勁了,步子也慢了下來。
謝予安見兩人又落下了,反回來道:“哥,還是讓我來抱妧妧吧。”
他那時咬了咬牙,說了句“不用。”
……
謝蘊清睜緩緩掀起眼簾,別有深意的一笑,有了……區別就是,更不愿意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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