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凝眼中出疑，不解道：“那你怎麼不躲？”

謝蘊清看著，笑得溫至極，“是你我怎麼舍得躲。”

蘇語凝愣愣地看著他，難道不是覺得冰就應該躲嗎？為什麼是就不躲了？

謝蘊清看著懵懂乖憐的模樣，真真是怎麼疼都覺不夠，他拉過的手，從椅上站起來，帶著往屋走去。

謝蘊清替下斗篷，又讓月兒打來熱水。

他道：“將手泡泡熱。”

乖巧的小姑娘聽話的泡手，指尖卻調皮的點著水花。

“好了。”蘇語凝泡了一會就沒了耐心，急著想要跟謝蘊清一起玩。

謝蘊清拿著帕子將還在滴著水的手指頭一一拭干凈，指腹輕輕的挲了一下膩的手背，笑問道：“與我說說，今日都做了什麼？”

他喜歡聽說話，的，就像一只小貓兒在耳邊喵喵喵一樣。

蘇語凝認真想了想，掰著指頭道：“早上我去了祖母屋里，陪著祖母念經，用過午膳就回來跟安兒一起午歇，醒來就下雪了。”的聲音越來越歡喜，“然后你就來了。”

謝蘊清看著甜的笑容，心中的愉悅愈甚，“就那麼高興。”

“嗯。”蘇語凝點點頭，真的很高興，見到清清就很高興，若是他能一直不走就好了。

蘇語凝心里是這麼想的，也這麼說給了他聽。

“妧妧莫急，再有三個月，我們就能日日在一起了。”只怕小姑娘倒時就要嫌他煩了。

蘇語凝好奇的問：“夜里也睡在一起嗎？”

謝蘊清的聲音愈發繾綣，“只要妧妧愿意。”

月兒在一旁聽得通紅了臉。

“愿意的。”蘇語凝興致道：“這樣你夜里能給我講故事嗎？”

最喜歡聽清清講故事了，嬤嬤和月兒講得都不好聽。

“近日倒是新讀了幾個怪魍魎的故事……妧妧要聽嗎？”

蘇語凝有些糾結地皺起眉，“可我會害怕。”

謝蘊清笑了起來，繼續哄著小姑娘，“不是有我陪著你嗎？”

月兒忍不住朝夏云遞去了眼：你家公子平時也這樣嗎？

在印象中，大公子一直是個端方君子，怎麼……此刻就像是在不懷好意的哄家小姐似的。

夏云則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一臉的高深莫測。

謝蘊清沒有在棠梨院久留，稍坐了一會就起離開了，也不是他不愿意待，實在是他怕自己留久了就不舍得走了。

回到傾云軒時雪才算徹底停了，夏云收了傘，推著椅走過月門。

院中座著一個不速之客。

謝予安肩頭覆著薄薄的一層雪，來得并不久。

“大哥從哪里回來？”謝予安側目過來，眼底鷙駭人，“蘇府？”

謝蘊清淡看著他沒有說話。

謝予安自顧自道：“棠梨院？”他譏諷一笑，“見了妧妧？”

謝蘊清端看了他許久，平靜道：“日后你要大嫂。”

謝予安額頭的青筋暴起，豁然起，“大嫂？”

他竟然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對他說出這番話，他是忘了妧妧原來是誰的未婚妻了。

謝蘊清下頜輕抬，“否則呢？”

謝予安然大怒，步上前視著他。

“二爺。”夏云一驚，想要攔上前去。

謝蘊清抬手制止了他，神依然淡漠，“你現在與我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怎麼沒意義？心積慮，覬覦弟媳……可太有意義！”謝予安咬牙冷笑，他返走了幾步，又猛的回過，“你是什麼時候看上的？”

“一個傻子也用得著你如此花心思，甚至要與我兄弟反目？”謝予安雙眸赤紅，“你是我親大哥啊！”

謝蘊清不為所，“你與蘇菀煙之事敗那日，你就該知道妧妧已經和你再無可能了，至于與誰在一起，和你更是無關。”

“別人誰都可以，但為什麼是你！”難道要他以后日日看著原本要做他妻子的人，跟自己的大哥在一起。

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這段恥辱。

“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謝蘊清聲音冰冷的不帶一。

謝予安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你讓著我的了？”

謝蘊清半點不起波瀾的樣子讓他的理智頃刻間被怒火吞噬，眸中染著戾氣，一字一頓道：“不過是一個傻子而已，你要便拿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屆時你莫要后悔。”

口而出的傻子二字讓謝予安后悔不已，可話已經說出就改不了了。他咬牙甩袖而去。

謝蘊清眼中寒意升起，“讓汪殳盯著點。”

風雪初霽。

這日清早，謝家的聘禮又一擔一擔地抬近了蘇府。

夏云端上一個罩著紅布的托盤，道：“蘇老爺，夫人，這是我家爺為四小姐準備嫁。”

葉讓采薇接下。

嫁之前已經送來過，如今謝蘊清又送來新的，也算是他有心了。

夏云道：“若是有不合的地方，您派人來知會一聲，我再拿去改。”

將人送走后，葉就帶著嫁去了棠梨院。

月兒伺候蘇語凝換好嫁，自屏風后走出來。

葉道：“讓母親看看，合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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