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幾句。”蕭縝制止了三個弟弟關于舊事的更多議論。

蕭延挑眉：“二哥是怕二嫂聽見，心里吃味？”

蕭縝反問：“無而合，你很彩？”

蕭延：“……”

——

佟穗淺淺地睡了一陣，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

挑起蓋頭，湊近西側窗簾，微微挑開一隙，就見紅日偏西明亮，大概還要再走半個時辰。

“歇一刻鐘。”

隨著蕭縝的話音落下，轎夫們停下腳步，穩穩地將轎子放到地上。

佟穗一邊聽外面的人語聲，一邊悄悄地著快要坐僵的雙。

有腳步聲往這邊靠了過來，是佟貴。

他看看坐在斜對面的蕭家四兄弟，低頭問妹妹：“阿滿，你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佟穗：“我沒事，二哥呢？”

佟貴瞥眼走向蕭家兄弟的方婆，腦仁一陣疼：“那婆子太能說了，聽得我想把攆下去。”

佟穗笑：“快到了吧，你再忍忍。”

佟貴：“知道，你大喜的好日子，就是住到我耳朵里我也忍。不，里面有水嗎？”

佟穗有點，只是不敢喝水，到了蕭家還要忙活一陣，那麼多人盯著，總不好提出去茅廁。

佟貴關心完妹妹，見蕭野朝他招手，便走了過來。

蕭野主將兄長邊的位置讓給佟貴坐，從上掏出一塊兒干餅：“賢弟不？吃點東西墊墊？”

佟貴今年二十，蕭家四兄弟里，蕭縝二十六，蕭延二十四，蕭野二十三，只有蕭涉比他小兩歲。

好在佟貴長得人高馬大，被健碩拔的蕭家兄弟圍住也撐得起場面。

“你吃吧，我晌午吃的夠飽。”佟貴道，看了眼蕭縝。

蕭縝：“還有幾里地，到家了再好酒好地招待賢弟。”

佟貴笑得真誠了些。

蕭野拍了一把他的膝蓋：“賢弟，咱們兩家離得遠，彼此不，現在二嫂嫁過來了，你先給我們講講的脾氣，平時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們了解了，以后照顧也方便，免得不小心惹惱了二嫂。本來想二哥直接去問二嫂本人，二哥非要守規矩。”

蕭涉：“對對，我笨，經常惹我三嫂生氣，可不想再得罪二嫂。”

佟貴心中一，玩笑似的問：“你都做什麼惹到你三嫂了？”

蕭涉后腦勺，舉例今早剛出的一件事：“迎親隊伍來我們家等著，我見三嫂盯著花轎看，問是不是想坐，三嫂臉就變得特別差，肯定是生氣了。”

蕭延彈了弟弟一個栗：“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縝朝蕭野使個眼，蕭野忙催促佟貴開口。

佟貴想了想，爽朗道：“我妹妹子靜，手腳勤快，只要你們待如家人，就很好相，沒啥明顯喜惡。”

蕭野樂了：“跟我二哥一模一樣，我二哥也是話能干，等閑不發脾氣。”

佟貴記住這些，前又去花轎前找妹妹說話，猜測道：“之前方婆說，蕭三哥的媳婦是他在外面娶的大戶小姐，八不是明正娶，沒坐過花轎。”

佟穗：“嗯，知道了，多謝二哥替我費心，馬上出發了，你快過去吧。”

佟貴見蕭延頻頻往這邊張，拍拍花轎走了。

后半程佟穗十分清醒，當窗外進來的線變暗，迎親隊伍終于來到了靈水村外。

嗩吶師傅們賣力吹奏起來，四個轎夫大幅度地晃起花轎，為的是鄉親們看得盡興，喝彩聲越大，喜氣就越足。

佟穗雙手撐著兩側花轎，腳底也蹬著地，好在只是面相乖，臂力力都遠勝尋常姑娘，便也抗住了這番顛簸折騰。

隨著一陣竹聲響，花轎再次落地。

佟穗快速整理一遍頭上的紅蓋頭，雙手放下來時竟發抖。

“新郎踹轎門嘍！”

花轎輕輕一，下一刻，方婆挑開轎簾，說了一堆喜慶話，笑瞇瞇地將佟穗扶了出去。

簇擁在蕭家門口觀禮的村民們一個比一個激，那喧嘩聲仿佛就響在佟穗耳邊。

不知是誰推了搡了，方婆朝佟穗撞了過來，佟穗看不見，傻傻地站著，隨即一只手穩穩扶住肩背，將與方婆隔開了。

“哎，新郎真會疼媳婦啊，沒進門就護上了！”

佟穗驚覺在自己背上的居然是蕭縝的手。

與此同時，那手馬上撤走了。

重新站穩的方婆笑罵一頓，繼續主持新婚禮。

蕭縝父母雙亡，端坐堂屋的是老爺子蕭穆。

蓋頭擋著，佟穗沒去費事地觀察諸人的腳，由方婆扶著與蕭縝完了三拜。

“禮，送房！”

當初說親時方婆就提過蕭家的三座院子，中院住著蕭老爺子，大房在東院，二房在西院，其實就是并排蓋了三戶房，中間院墻全部打通，平時吃飯都在老爺子那邊。

佟穗跟著新郎從中院走到東院，再拐到新郎居住的東廂房，也就是今晚的新房了。

鄉下喜事沒那麼多禮數，男客大人孩子都往里，將屋里炕下的空地得滿滿當當，只留新郎邊略空些。

蕭野三兄弟著手護在蕭縝后，既是幫忙擋著看客，也是急著最先一睹二嫂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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