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不見林霜兒,齊銘日日在街上徘徊,好不容易等到出府,豈料一看見他就繞道走,像是故意避著。
齊銘連忙追了上去。
“霜兒,霜兒你等等!”
手臂忽然被他握住,林霜兒這才頓住了腳步,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齊大哥,往后不必在這等我了。”
沒想到幾日不見,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齊銘頓時有些慌了神。
“可是我母親對你說了什麼?”
見林霜兒不說話,齊銘心中頓時了然,他握著的手臂,有些急迫地解釋“我母親這個人有口無心,一向刀子豆腐心,你莫要往心里去。”
有口無心?
他是這樣認為的嗎?
林霜兒平靜地看著他,道“倘若你母親不接納我,不讓你娶我門,你當如何?”
見突然這樣問,齊銘一時沒反應過來,竟有些發愣。
林霜兒嘆了口氣,道“齊大哥,我知道你一向敬重伯母,我也不愿你夾在中間為難,我們兩的婚事,還是算了吧。”
聽見這話,齊銘再也沒辦法冷靜了“霜兒,你暫且等等,母親那邊我會去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這次又要等多久呢?”林霜兒看著他,烏黑的眸子中無波無瀾,十分平靜。
“倘若伯母一直不同意,你便讓我一直等嗎?”
齊銘有些手足無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我……霜兒,我母親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見他這般態度,林霜兒心中了然,道“齊大哥,霜兒份低賤,實在配不上你。”
看著離去的背影,齊銘不明白,事怎會發展這樣……
……
云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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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林霜兒趴在書桌上,心不在焉地練著字。
一只手忽然了過來,從面前將紙張走。
林霜兒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夜北承一直站在在后看了許久。
輕輕敲了敲腦袋,夜北承道“練字最忌走神,你又在想什麼?”
林霜兒捂著腦袋抬眼看他,心里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通,便忍不住問他。
“奴婢只是有一事想不明白。”
難得這小東西會主請教他,夜北承心不由得大好,當即掀開袍挨著坐了下來。
林霜兒連忙往一旁挪了挪位置。
夜北承問“何事不明白?”
“奴婢這幾日看了幾冊話本,里面說了許多男之間的糾葛,奴婢不太明白。”
“點。”
“書中男主與主恩,可男主母親不肯同意,男主又是個孝順的人,一邊是想要共度一生的姑娘,一邊是敬重戴的母親,男主該如何抉擇才能兩不相負呢?”
原來是被這個問題困擾,夜北承思忖了一瞬,問“書中男主如何抉擇?”
林霜兒道“男主尚在糾結。”
夜北承道“他為何要糾結?倘若連這點事都要由母親左右,那他便不值得托付。”
林霜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似乎覺得他的看法太過決斷。
道“可書上不是說,百善孝為先嗎?”
夜北承笑道“
孝順和愚孝不能相提并論!”
林霜兒又不明白了“何為孝順,何為愚孝?如何區分呢?”
夜北承耐著子解釋道“愚孝是什麼都遵從長輩,無論對錯,聽之任之。這樣的人,看上去十分孝順,實則心沒有主見,一輩子活在長輩的縱下,這樣的人,又如何值得托付終?”
林霜兒怔怔地看著他,心那奇怪的愫又涌了上來。
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上,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在不知不覺中淪陷。
看著夜北承,林霜兒鬼使神差地問他“倘若王爺是書中男主,又該如何抉擇呢?”
他低頭,神莫名地看著,邊笑意不減,往日那雙不嫌波瀾,慈和如水的眼里,深得無底,暗流激涌,頃刻將席卷。
林霜兒被他的黑眸看得莫名有些不過氣來,心跳又在不知不覺中加快。
夜北承垂著眼簾,說出的話語,兀自帶著一難以言喻的溫“倘若本王是書中的男主,我會不顧一切將留在邊,哪怕天下人都反對,本王也不在乎。”
夜北承忽然湊近,一雙眸子盯著“你可知,這什麼?”
林霜兒的心又不控制地砰砰直跳,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
紅著臉,問道“什麼?”
夜北承道“這就偏。”
就像現在,他誰也不想要,就想要林霜兒,誰反對也無用。
他想要的人,不需要給他任何好,因為,他就是最大的靠山。
只要靠著他,依賴他,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想。
只是,這小家伙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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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他得很近,甚至能看得到,他眼里,的倒影。
他說話時,膛傳來輕輕的震,磁而低沉的嗓音亦輕著的耳,人心弦一般,讓人聽得耳朵發。
林霜兒又問他“那王爺可有偏之人?”
夜北承牽了牽角,道“當然有。”
并且就在自己眼前。
聞言,林霜兒忽然就想起阿娘對說過的話。
阿娘溫漂亮,爹爹卻是個憨厚老實的莊稼人,村里所有人都說爹爹配不上阿娘。
小時候,林霜兒就問過阿娘,問為何執意要嫁給爹爹呢?
阿娘笑著了的小腦袋,寵溺地道“因為爹爹是這世上最偏的人,倘若沒有偏,那麼嫁誰都一樣。”
那時的林霜兒,尚不能明白何為偏。
如今,卻領悟到了一點。
或許,夜北承口中所說的,便是偏吧。
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名為嫉妒的愫。
竟然有些嫉妒那個被夜北承偏的人。
可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是何種份,夜北承這樣的人,連抬頭仰的資格都沒有。
扯出一抹苦笑,林霜兒道“真好,能被王爺偏的子,應當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姑娘。”
夜北承神莫名地看著,低聲道“可惜蠢笨,到現在也不到本王對的心意。”
“什麼?”林霜兒沒聽清,睜著一雙亮的眸子看著他。
夜北承忽然將人拉近“本王對你,還不夠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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