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林霜兒,夜北承心口溢出無法形容的痛楚,接著,痛楚轉化為雷霆之怒。
夜北承不握了自己的大手,青筋暴起,指骨咔咔作響。
“為何不為找大夫?”
冬梅倒了水剛回來,還未進門就遭到了夜北承的質問。
為何不找大夫?難道他還不清楚嗎?
冬梅站在門口,看著屋的夜北承,一時有些氣上頭。
“奴婢請不到大夫!”
請不到?
夜北承轉頭看向冬梅,眼神凌厲駭人。
“請不到為何不去東廂院找本王?”
夜北承不敢想象,若他晚來一步,結果會是怎樣……
“奴婢去過了!”冬梅頓時覺得無比委屈。
又不是沒去找過,可連門都進不了!更不敢奢夜北承能替霜兒找大夫。
夜北承疑地看向“你何時去找過?本王為何不知?”
冬梅抹了把眼淚,道“不是王爺親自下達的命令嗎?東廂院不準任何閑雜人等進去!”
“我……”夜北承一時有些語塞。
的確是他下達的命令,可他那是在氣頭上,說過的話自然也是氣話……
可他沒料到,他一句氣話竟然險些讓林霜兒丟了命。
心口一陣陣泛疼,夜北承悔不當初。
他扔了一塊令牌給冬梅,冷聲道“拿本王的令牌,馬上去找大夫過來!若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冬梅不敢遲疑,接了令牌就趕出去請大夫了。
豈料,剛一轉,冬梅便被夜北承住。
“去太醫院請沈博涼,他醫高明,本王只信他!”
冬梅點了點頭,這才疾步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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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不等出府,迎面就撞上了趙卿卿與秋兩人。
秋將冬梅攔下,氣勢洶洶地道“你想去哪里?”
冬梅不想跟糾纏,霜兒還在等著救命。
秋卻不依不饒,知道冬梅定然又是想跑出府去替林霜兒找大夫。
為了阻止,這幾日秋特意找人盯著,一旦有任何作,秋都會恰好時機的出現在面前,然后對百般阻撓,目的就是不讓出府找大夫。
這次也不例外!
趙卿卿對此事一直睜只眼閉只眼,完全將自己置之度外,任由秋為所為。
不過這些,們顯然失算了。
只見冬梅從懷里掏出了一塊令牌,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秋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是夜北承的軍令牌!
秋震驚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王爺的令牌?”
冬梅道“拿?好啊,你盡管去東廂院告我,看王爺到底會懲治誰!”
秋詫異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拿的,難道是王爺給你的?”
冬梅冷笑道“你說的沒錯,這軍令牌就是王爺給我的!他讓我出府去請沈醫,若是誰敢阻攔,格殺勿論!”最后四個字,說得無比清晰。
秋白了臉,踉蹌著腳步后退了幾步,有些擔憂地向一旁的趙卿卿,心里一陣后怕。
王爺不是早就厭棄了林霜兒嗎?
怎又會讓冬梅替
出府請大夫呢?請的還是太醫院的沈醫……
難道……難道王爺本沒有厭棄林霜兒?
那如此懲治林霜兒,還百般阻攔冬梅……
“縣主……”秋是真的怕了。
若是王爺知道,會不會直接殺了?
饒是趙卿卿也不敢置信,夜北承竟然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一個奴婢,目的只是為了替林霜兒請大夫?
當初的預沒錯,林霜兒這個人是禍水!留不得!
“你看我做什麼?這事跟本縣主有什麼關系?當初不是讓你看著辦嗎?”趙卿卿將自己推得一干二凈,好像此事跟完全沒有關系。
“縣主……”秋不敢置信地看著趙卿卿。
當初,可是為了替趙卿卿出氣才對林霜兒下如此重手的,可竟然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秋心里升起不好的預。
“難道不是?”趙卿卿怒目凝視著“當初我可是讓你小懲大誡,誰知道你下手沒輕沒重!”
“縣主,奴婢以為您……”
“閉!”趙卿卿徹底怒了。
當初還覺得這個丫頭聰明伶俐,沒想到也是個不帶腦子的,闖了禍還想將自己拉下水!簡直愚不可及!
秋啞然,眼里充滿了恐懼。
救命的稻草斷了,倘若夜北承要替林霜兒出頭,恐怕自己命難保……
有了令牌,冬梅在府中暢通無阻,很快便請來了沈博涼。
沈博涼替林霜兒診了脈,臉逐漸沉重。
夜北承的心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特別是看到沈博涼的臉,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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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沈博涼“到底怎麼樣了?”
沈博涼道“傷寒未好,怎能再次淋雨?”
夜北承眉頭蹙,他看向一旁的冬梅,眼神凌厲。
“何時淋了雨?”
方才一直關心的傷勢,并沒來得及細問,直到現在夜北承才問起緣由。
冬梅如實道“三天前,霜兒被罰跪在西廂院,跪了六個時辰……”
沈博涼微微蹙眉,這才卷起的。
看了一眼傷勢后,沈博涼倒吸一口涼氣,道“果然,膝蓋早已磨破,傷口都開始發炎了,難怪會發高燒不止,人也昏迷不醒。”
夜北承又怒了,他問冬梅為何不第一時間找他!
冬梅氣上心頭,語氣生地道“奴婢去找過你!第一時間便去找你了!”
夜北承愣了愣,這才想起,當日他故意在外逗留一日,剛一回府,冬梅的確來找過他。
可他當時說了什麼來著?
想起來了。
他讓冬梅不要在他面前提林霜兒的名字!還讓玄武將人攔在門外……
難道……冬梅那日找他,竟是為了這事?
手掌一點點攥,夜北承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重創了一下。
所以,那時候,林霜兒正跪在大雨中罰,而他,選擇了袖手旁觀,任由旁人肆意欺辱?
心口的鈍痛越來越強烈了。
深吸了一口氣,連同著呼吸都在微微抖。
夜北承慌了,原來他也會慌……
“的手!”這邊,沈博涼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手上纏著的帶紗布,語氣難掩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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