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營。
染疾瘡的李嬸被隔離治療,其他百姓也并沒有被再次染。
齊未央得知此事,十分擔憂凌雪的安危,便將此事告知給了齊銘。
齊銘親自查驗尸,比對畫像,很快就查出了殺手的份。
如凌雪所料,他們是混皇城的流寇,偽裝乞丐進到了難民營,能引發疾瘡的錦花也是這群流寇帶進來的。
得知是流寇故意制造恐慌,劉大力也是被流寇故意殺害的。百姓們像是重重松了口氣,懸著的心也終于平復了下來。
他們欣喜若狂地道:“太好了!劉大力不是病死的,這病死不了人!”
“謝天謝地,我就知道郡主醫高明,什麼病都能治的!”
“劉大力死了,他屋里的糧食咱們還能吃嗎?”
“扔了吧!若是染上病了可怎麼是好?”
“有郡主在呢!咱怕什麼?而且,俺看那糧食鼓鼓囊囊的一袋,新鮮著呢……”
隨后,他們興地將劉大力的糧食抬了出來,分了個。
從始至終,他們關心的并不是劉大力的死活,而是他們自的安危,也忘了之前正是因為他們的不信任,差點讓凌雪死在流寇手里。
當一切利己時,他們便會對施恩之人恩戴德。
可當利益崩塌時,他們便又將矛頭對準無辜之人。
即便真相大白,他們也不會檢討自己,甚至連一聲道歉也沒有。
他們關心的從來只有自己,將所得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一旦自的利益到侵害,他們便會撕破偽善的臉,變得面目可憎……
難民營好似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又仿佛與往日所有不同……
墨邪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他忽然覺得,這里好像并不適合他。
他的世界里,只有純粹的惡,和干凈純粹的善。
可現在,他卻看不這里的百姓。
他們既善良,又邪惡,既樸實,又虛偽。
玉珠見他沉默不語,便道:“想什麼呢?這麼神?”
墨邪道:“我想離開這里。”
玉珠道:“為何?前幾日你不是還說喜歡這里嗎?”
墨邪道:“可這里變了,變得很陌生。”
……
凌雪想不明白。
既是流寇,他們混難民營的目的不應該是躲避兵的追殺嗎?
可他們卻故意散播病毒,制造混,還行刺!
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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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發生的種種,倒像是提前設好的圈套,一件接著一件,看似巧合,實則早有預謀。
之前混難民營的流寇也沒留一個活口,僅剩的一個也不知逃到了什麼地方,即便想要審問,也無可問。
不過,齊銘從凌雪口中聽了詳細經過,略一沉思便得出了結論。
他告訴凌雪:“這些流寇恐怕是針對你而來的。”
凌雪十分不解,素日呆在府中,從未與這些人結怨,他們有何利理由如此大費周章,置于死地?
凌雪道:“他們為何要殺我?我與他們素未結怨。”
齊銘沉思道:“興許不是你的問題,朝中大臣勾結流寇搶奪賑災糧,世子和將|軍對他們幾乎趕盡殺絕,他們必然懷恨在心,此次刺殺你,想必是為了報復世子。”
凌雪道:“齊大人覺得,這些流寇會是何人指使?”
齊銘暫時也沒有頭緒,不過,聰明如他,即便不知幕后黑手是誰,但他知道,幕后之人必然有所權勢。
如今主謀沒有查到,齊銘斷然不敢放松警惕。
他對凌雪道:“世子和將|軍不日返京,這段時間郡主就不要出府了。幕后之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找機會再次下手。”
凌雪聞言,有片刻猶豫。
道:“難民營中還有一人患了疾瘡,此病雖不是什麼大病,可卻十分棘手,即便有法子治愈,也得耗時七日才可痊愈。”
“若理不當,很容易染到其他百姓。”
“一旦失控,病惡化,這病也是會死人的。”
齊銘道:“郡主為何不請個大夫進來照料?”
凌雪道:“齊大人有所不知,普通大夫一聽這病會傳染人,便不愿前來,之前,我已重金尋過幾個大夫,可無一人前來。”
齊銘道:“郡主可開好藥方,明日,會有宮中太醫前來診治,無需郡主費心。”
凌雪道:“醫會愿意來嗎?”
齊銘道:“郡主金枝玉葉,尚可以犯險,他們為醫,又有不可以?”
“有醫親自照料,郡主不必再來此,以免被有心之人鉆了空子。”
凌雪沉思片刻,道:“好,就依齊大人所言,今日我會將所有事安排妥當,明日起,我便閉門不出,直到哥哥回京為止。”
眼見天漸晚,齊銘囑咐道:“郡主今日早些回府,莫要耽擱太久。”
凌雪道:“齊大人放心,不會耽擱太久,這一次我不會再掉以輕心。”
齊銘點了點頭,他尚有公事纏不能久留,不過離開時,留了幾十名護衛在此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