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予很早就起床了,霍燃和約好了七點半在蘇晟就讀的大學南門口見面。
蘇予下了車,沒見到霍燃,拿出手機,看到通訊錄里昨天剛剛輸進去的“霍燃”二字,給他打了電話,結果對面不是正在通話中,就是關機。
蘇予打了五六個電話后,忽然明白過來了。
的電話號碼從大學到現在一直沒換過,所以,幾年前,霍燃在分手后,把的號碼拉黑了,到現在都沒放出來。
蘇予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走向門口的保安:“您好,您能把手機借我打一個電話嗎?”
這一次電話果然打通了,蘇予說:“霍律師,你好,我是蘇予,我已經在南門口了。”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鐘,冷淡的聲音才響起:“轉。”
蘇予轉過,霍燃穿著筆的西服朝走來,手里提著一大袋早餐,面冷淡地看著。
他示意跟上來,說:“你的車先停在校,把資料搬上來。”他說著直接上了車,沒再管。
蘇予把手機還給保安,拖上沉重的行李箱。
保安剛想幫忙,就看到手臂白皙纖細的蘇予一只手將沉重的行李箱放進了后備廂里。
保安:“……”
霍燃眼里浮現的淺淺笑意轉瞬即逝。
汽車往看守所駛去。看守所設立在本市的郊區,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蕭瑟,那薄薄的積雪,讓窗外的風景看起來有種北方冬季的孤寂。
霍燃將早餐遞給蘇予:“助理的早餐。”
蘇予微微一愣,剛想拒絕,就聽到自己的肚子傳來的聲。抿,接過了早餐。
簡單的豆漿、油條,還沒開口問,霍燃就不耐煩道:“我吃過了。”
“哦。”
B市第一看守所。
霍燃正在登記,看守員瞥了蘇予一眼,知道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屬,拒絕道:“你等在外面,不能進去。”
霍燃頭也沒抬,平靜地說:“這是我的實習律師。”他從自己的證件中拿出一張暗藍的實習律師證,遞給看守員查看。
看守員翻了翻實習律師證,很快登記完。蘇予手要接過自己的實習證,但霍燃自然而然地將兩人的證件都收了起來,他冷淡地擰了擰眉,對說:“走吧。”
兩人順著長長的走廊拐個彎,走進了會見室。
會見室里懸掛的燈有些刺眼。蘇晟是被警察押進來的,警察把鐵門關上,蘇晟坐在蘇予的對面,手上還戴著手銬。
他被羈押了這麼多天,臉蒼白,神疲憊,看到蘇予的時候,眼眶有些紅:“姐,不是我,我沒殺人。”
蘇予抿了薄,鼻子有些酸。
蘇晟重復道:“姐姐,我沒殺……”
蘇予克制著緒:“兇上有你的指紋,現場有你留下的跡,死在你租的房子里,還有目擊證人看到你在案發后從房子里跑出去,后來警方又在你的房子里搜出了大麻,死者還是慕你已久、住在你對面的同班同學,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這麼多天,蘇予一直克制著緒,四找人幫忙,調取資料,應付,卻在見到蘇晟的這一刻有些崩潰了。
“你是不是吸毒?你和那些‘富二代’一起混,我都不管你,我以為你有底線,但你太讓我失了!因為謝歲星撞破你吸毒,所以你殺了?”
蘇晟瞳孔驟,搖頭否認:“姐,我沒吸毒。”
“你沒吸毒?”
“蘇予。”霍燃擰眉,從后面按住蘇予的肩膀,“冷靜,不要給他施加力。”
蘇予克制住的抖,攥手指,抿了,移開視線,用手背去眼角的淚水。
霍燃站起來,修長有力的雙手撐在桌面上,隔著厚厚的玻璃俯視著蘇晟,目冷冽,帶著的迫。
“蘇晟,我是你的辯護律師霍燃。”
“現在你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我和你姐姐,如果你還是什麼都不肯代的話,檢方很快就會以故意殺人罪起訴你,而你沒有任何可以減刑的條件,刑期十年起,甚至死立執。”他的黑眸幽深,語氣平靜,“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我們實話。”
他上說著不要給蘇晟力,卻釋放著沉重的氣。
“你吸毒?”
蘇晟:“……”
“大麻哪里來的?”
蘇晟沉默了好幾秒,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你收容人吸毒?同學?”霍燃詢問的速度放緩了,“朋友?還是老師?”
蘇晟還是什麼都沒說。
霍燃繼續問:“人是你殺的?”
這一次蘇晟開口了:“不是。”
霍燃地盯著他:“筆錄里,你說你當天晚上十二點出去了,直到第二天深夜一點半才回來,回來就發現人已經死了。那麼,那天晚上十二點,你去哪里了?見誰了?有沒有證人?”
霍燃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拋出來。
蘇晟了,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他修長的雙手覆在臉上,垂下了頭,避開了霍燃的視線,咬了牙。
霍燃:“你是不是在保護什麼人?”
蘇晟結滾,沉默了半晌,開口說:“沒有,那天晚上我是一個人,沒見誰,沒有證人。”
霍燃直起,聲音微揚:“蘇晟,在這種況下,最愚蠢的事就是對你的律師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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