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道宗並非弱宗門。
相反,宗門甚至還有仙王老祖坐鎮,可謂第二天的頂尖宗門之一。
這樣的宗門若是臨陣叛變,對天幕的傷害不可估量。
雲千秋立即說道:“你確定真有這回事麽?”
陳江河反應過來,同樣說道:“茲事大,容不得毫馬虎,若有確鑿的證據最好不過。”
程思泉凝陳江河雙眸,一字一頓說道:“陳兄,剛才你問我值不值得信任,現在我要問你同樣的問題。”
“我能相信你麽?”
陳江河到程思泉的痛苦,來源定然是金陵道宗叛變。
所以。
他相信了程思泉的話。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金陵道宗生我養我,讓我為站在時代浪尖的天才,按理說我應該視而不見乃至加其中。但我又深刻意識到界海代表了邪惡,我實在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宗門沉淪。”程思泉雙手抱頭,陳江河拍拍他肩膀,“幸好你沒有與金陵道宗同沉淪,你這麽做並非背叛宗門,而是拯救宗門於水火之中。隻要我們掐滅主要的苗頭,金陵道宗就還是原來的超品宗門。”
程思泉似乎被打了。
陳江河接著詢問宗門有多人參與其中。
“應該有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大部分都參與了,界海賜予他們十分可觀的力量。”這就是程思泉痛苦來源。
苦勸沒有結果,隻能眼睜睜看著親近的宗門長老沉淪、瘋狂。
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陳江河向遠的飛鶴星域,輕聲說道:“這是驚天地的大事,看來有必要上報九天神宮,請求他們斬妖除魔。”
程思泉立馬阻止。
生怕這樣會讓金陵道宗毀滅。
雲千秋反問道:“他們已在界海中沉淪,還是原來的自己麽?”
“而且他們未必就會死,興許隻會被關押在十方塔,經過淨化之後才能重回世間。”
程思泉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二人的話,最終鬆了口氣說道:“那好,這次我聽你們的,希波及麵不會太廣。”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九天神宮?”程思泉詢問。
陳江河麵有遲疑。
程思泉立即猜到陳江河想法,“我知道你擔心文澤,不過如今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否則沒有人能夠活著走出金陵道宗。不過也請你放心,我會通過方式關照文澤,爭取讓他活到九天神宮介的那一日。”
聞言。
陳江河稍稍鬆了口氣。
隻要文澤能活著,那就不著急。
畢竟金陵道宗規模龐大,牽一發而全,需要從長計議。
“謝謝了。”陳江河說道。
程思泉,“沒事,應該的。”
下一刻。
陳江河眸陡然變得淩厲,還有殺氣出。
程思泉意識到不對勁,而後反應過來陳江河的殺氣並非針對自己,“陳兄,可是有所發現?”
“有客人不請自來。”陳江河沉聲開口。
程思泉心中咯噔一跳。
張四周,哪有不速之客的影?
陳江河沉聲說道:“既然來了,就出來會一會吧。”
藏匿在虛無空間中的神客人聽到陳江河的話非但沒有現,反而意圖逃走,雲千秋與陳江河對視了眼後從兩個方向圍剿神客人。
程思泉意識到了什麽,加二人之列。
三人都是同領域的佼佼者,尤其是陳江河甚至比真仙還要強大。
在三人合圍之下,神人不得不從虛無空間中逃出來,否則虛無空間坍塌之後將重傷。
看見神人麵孔的剎那,程思泉不由失聲道:“師父,怎麽是您?”
來人乃是程思泉師父嚴關!
嚴關份被識破,不再客氣冷哼道:“哼,你這逆徒眼裏可還有為師?可還有宗門利益?”
程思泉自知理虧,支支吾吾道:“師父,我沒有背叛宗門利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宗門著想。”
“胡說八道!”嚴關打斷程思泉的話。
“你明知宗門如今在做的事,卻還要告訴外人,不就是損害宗門利益麽?”
程思泉被說得無法還口。
以至於眼神變得慌了些許。
嚴關,“不必再說,既然你執迷不悟,我就代替宗門消滅你。”
程思泉聲音沙啞且哽咽,“師父,難道沒有回頭路了嗎?若是投靠界海的話,要與全世界為敵,您忍心看著天幕淪為人間煉獄麽?到那時候,金陵道宗會為眾矢之的,為曆史罪人!”
嚴關對這番話置之不理,眸冷幽盯著陳江河。
“你就是陳江河?”
“唔,比我想象中要年輕得多,將來不可限量。”
陳江河與雲千秋沒有跟嚴關廢話的打算,眼下需要盡快把對方拿下,否則嚴關跑回飛鶴星域通風報信的話就麻煩了。
“你錯了,該回頭了。”陳江河說道。
嚴關哈哈大笑,“什麽是對的,什麽又是錯的?這世間萬事萬本就沒有對錯之分,隻有立場之分罷了。如今我們站在界海的立場,那就是對的!”
不得不說。
這老家夥提起這些理論總是一套一套的。
陳江河向程思泉,後者咬咬牙終於狠下心來對付師父,嚴關冷聲說道:“逆徒,你這是要與為師作對嗎?別忘了,是金陵道宗生你養你,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程思泉別無選擇。
嚴關似乎知道無法勸說弟子,再次冷哼了聲,訓斥弟子是頭白眼狼。
而後老者的目巡視眼前三人,嗤笑道:“不過是三隻阿貓阿狗,想要攔著我還是太天真了,你們手吧!”
程思泉忽然看向陳江河。
“陳兄,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趁飛鶴星域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降服他,我與雲千秋為你封鎖這片區域,以免戰鬥波外溢。”
陳江河點頭,“好。”
隨後二人聯手封鎖這片星空,陳江河與嚴關對上。
在程思泉驚恐的目中,嚴關表長出麻麻的黑鱗片,臉上還長出七八雙眼睛,看上去令人生理不適。
他怎麽都無法把眼前的怪與自己那位慈眉善目的師父聯係到一起。
陳江河提起弒仙劍殺了過去!
嚴關大聲嘶吼,與陳江河戰一團,幾乎不分你我。
“陳兄,當心!”程思泉大吼。
陳江河完全沉浸在與嚴關的廝殺之中,程思泉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擔心很多餘,因為陳江河比之前又強大了許多,哪怕麵對為真仙的嚴關都遊刃有餘,甚至把嚴關戲耍得團團轉,後者看上去沒有還手之力。
“這……”
程思泉駭然。
一旁的雲千秋說道:“對於陳江河而言,他時時刻刻都在進步,否則就是退步。”
程思泉慨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此看來我與陳兄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了,已失去追趕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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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千秋默不作聲。
二人靜靜等待這場廝殺落幕。
嚴關的黑灑落在星空之上,程思泉還得時時刻刻提防,並且趁機將這些黑焚燒幹淨,以免其中蘊含的界海氣息汙染到來的生靈。
很快。
陳江河與嚴關的鬥法進尾聲。
程思泉萬萬沒有想到,陳江河竟然毫發無損擊敗了師父。
著遍鱗傷的嚴關,程思泉心底泛起濃濃的苦,走上前說道:“師父,您這是何苦?”
“回頭是岸,不行麽?”
老者表的黑鱗片漸漸褪去,再次恢複往日慈眉善目的模樣,聽聞弟子的話語後苦笑道:“傻孩子,我們哪還有回頭路?別說老夫,就連整個金陵道宗都在慢慢深淵之中!”
陳江河見狀,收起弒仙劍默默走到一旁。
如今的嚴關已經被他廢掉修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真仙,隻是重傷垂死的老者。
雲千秋疑道:“你如此輕鬆就擊敗了他?”
陳江河看著遠的師徒而言,語氣極為複雜說道:“其實……我能看出來嚴關並沒有傾盡全力,否則這場戰鬥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什麽意思?”雲千秋眼皮跳了跳。
陳江河,“嚴關主暴破綻送死,我隻好全他。”
雲千秋軀一震,猜到了嚴關的用意,“你的意思是……”
陳江河再次點頭:“是,老前輩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弟子,金陵道宗的方向是錯誤的。他不希看見弟子與金陵道宗共沉淪。”
雲千秋徹底震驚。
難怪嚴關與陳江河廝殺的時候總是落於下風。那可是真仙啊,怎麽可能輕易被陳江河擊敗?
遠。
程思泉痛哭流涕,希能淨化嚴關的界海氣息。
可無論他怎麽清除都無用,唯一的方法就是消滅嚴關的與神魂,沒有第二條路。
也意味著,嚴關必須死。
嚴關抬起巍巍的手掌拭程思泉臉上淚痕,沙啞道:“孩子,你別哭。我隻是希你能明白,金陵道宗的方向是錯的,若是沾惹了界海氣息就無法被淨化,除非是仙王強者出手,可相比起請仙王強者出手,顯然殺戮最是方便。”
“何況仙王強者的力也是有限的。”
“師父,為什麽?”程思泉泣不聲。
嚴關幽幽一歎:“我知道你這孩子心太,不太敢對宗門發生的事提出反對意見,但你別忘了你的第二道仙氣來自金陵道宗仙王老祖賜福,代表著金陵道宗曆代長老弟子的心願,你不能忘初心與他們沉淪。”
程思泉已明白嚴關的用意。
但,代價實在是太大了,至今他還不理解。
嚴關犧牲自己,把希的種子埋在弟子心間,以期將來能開花結果。
“說再多也無用,你手吧。”嚴關開口。
程思泉哭得像個孩子,怎麽都不肯親自手殺害師父,嚴關歎道:“我已經被界海氣息侵占,如今的我已不是原來的我,如果你再不手,恐怕我的理智又會被驅散,難道你忍心看著我以這麽不麵的方式離開麽?”
“程思泉,手!!!”
伴隨著嚴關一聲大吼,程思泉終於咬咬牙一掌擊中老者的膛。
老者眼裏流出釋懷,臉驟然輕鬆了許多,到驟停的心髒後淡笑道:“總算解了,未來的路在你腳下,不要停止前行。你是金陵道宗的未來,莫要辜負曆代祖師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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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關死在弟子懷中。
程思泉哭了很久,悲傷逆流河,連星空都變得黯淡。
陳江河二人沒有上前打擾,目睹程思泉哭完之後又把嚴關焚化淨化,這才走到程思泉旁勸。
程思泉拭眼淚,手裏抓著一把骨灰,而後吹了口氣讓這些骨灰散落在星空的每個角落。
“你們說,這樣做是不是能讓師父永遠注視著那片悉的星域?”程思泉茫然詢問,陳江河歎道:“興許吧。”
程思泉忽然笑了笑。
似乎添了幾分灑。
“二位,你們不必擔心我,就在剛剛我已經想明白。師父這麽做的苦衷就是為了讓我認清楚界海的本質,如今的金陵道宗確實走錯了方向,我需要撥反正!”程思泉已振作起來,因為他已知道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
不可推,不可逃避!
陳江河略有欣,看來嚴關的心願已經達。
三人沒有沉浸在悲傷之中,實在是因為沒有多餘的時間,金陵道宗被汙染意味著滔天大戰即將到來。
連如此龐大的宗門都會被汙染,更別說那些小宗門。
人心不可揣測。
理完嚴關的後事,程思泉返回金陵道宗。
陳江河特意在飛鶴星域待了幾日,確定金陵道宗沒有發現嚴關死訊之後方才離開。
雲千秋說道:“我明白了,其實嚴老前輩早就做好赴死準備,所以已經在宗門之布置了障眼手段,能夠迷金陵道宗一段時間。”
“應該是了,老前輩心博,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宗門沉淪,實在金陵道宗之幸。”陳江河頗為慨。
二人離開飛鶴星域,馬不停蹄趕往九天神宮。
陳江河持著令牌拜訪不孤仙王,對於陳江河的到來,不孤仙王甚是高興。
“你這後生還沒把老朽忘記,這次尋我可是有什麽事?”不孤仙王十分關注陳江河的向,早就知道他的輝戰績,意識到這可能是仙王種子,所以對陳江河十分客氣,畢竟沒準將來能夠為同路人呢。
陳江河並不含糊,把金陵道宗的事告訴不孤仙王。
不孤仙王起初錯愕,沒有選擇相信陳江河所說的話,因為金陵道宗同樣有仙王坐鎮,怎麽可能輕易叛變?
“晚輩願以命擔保,所說沒有半句假話。”陳江河當場發誓。
不孤仙王意識到問題嚴重,眸驟然變得冷冽:“看來由不得老朽不相信了,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願意看見,可既然已經發生就隻能認清現實了。是了,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隻有三人。”
“那好,你暫且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該辦婚禮就辦婚禮,剩餘的事我來解決。”
陳江河言又止。
不孤仙王含笑,“怎麽?你擔心老朽沒能力?”
陳江河忙說道:“自然不是,晚輩擔心金陵道宗狗急跳牆,想為天幕貢獻一份力量,也能減些許傷亡。”
不孤仙王頗為欣。
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陳江河無論是資質還是心,都是這代年輕人中的佼佼者。
“你信不過老朽,難道還信不過九天神宮麽?聽老朽一句話,抓回去把終大事辦妥,別給自己留憾。”
不孤仙王這番話讓陳江河敏銳意識到了什麽。
“仙王前輩,決戰之日就要到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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