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火急火燎的打車去了靳州醫院。
隔了老遠,就看到林宇站在病房門口,來回踱步,像是在等,不由得加快腳步,小跑過去。
“林助,怎麽回事?解藥劑的治療流程不是都已經結束了,也治好了那些並發癥,怎麽突然就昏倒了?”
林宇垂著頭,不停歎氣,“醫生剛剛檢查過,應該是腦瘤引起的,再加上靳爺這段時間白天晚上都在忙,一直沒好好休息,他的太疲累了。”
虞聽得有些心疼,跟著歎了聲氣。
林宇憋著又說:“靳爺他……他不願意做手。”
“不做手,他的腦腫瘤隻會越拖越嚴重,他不要命了?”
林宇鬱悶,“我也看不懂他了,原本他讓我瞞著你,但我覺得這是關乎他生命的大事,就自作主張告訴你了,你一定要勸勸他。”
虞點頭,“我會的,這種事由不得他來。”
“靳爺這會剛睡下,你要進去看看嗎?”
虞沒有猶豫,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床上,男人雙眸閉,俊秀的睡安靜祥和,左手掛著點滴。
虞輕了腳步聲坐到他床邊,手了他的臉。
見他這會兒睡著,難得這麽乖順又不會躲避,虞沒忍住,親了一下他的角,吃他一口豆腐。
但就是這一親,發現了貓膩。
吻上去的時候,靳承川的眼睫眨了一下。
雖然很快,真就眨了一下,半秒不到,但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醒了?還是一直在裝睡?
輕嘖一聲,原本的溫,變了掐他臉。
“靳承川?串串哥哥?”
沒反應。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永遠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我不讚同這句話,應該是他們沒有用對方法。”
溫涼的指尖順著靳承川的臉龐、下頜線,到他結上,如羽輕般在他結上打圈。
“我一直有點話想跟你說,你又不可能一輩子不見我,還要躲嗎?”
男人似乎睡得很沉,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虞挑眉,焉壞的小心思漸起,“你睡著了也好,正好讓我多吃吃豆腐,海底撈月。”
說著,指尖探進被子裏,指腹若有似無的過靳承川的、腹,一路往下——
眼看就要功‘撈月’,靳承川裝不下去了,一把攥住不安分的手腕。
“孩子家家,你別這麽。”
不以為然,“一下自己的未婚夫,犯法了嗎?”
“……”
靳承川不說話了,低著長睫沒看。
“總算有機會獨了,現在能跟我聊聊了嗎?”
靳承川俊臉一僵,還是不看,微微側過,背對躺著,直接閉上眼睛,一副拒絕任何流的樣子。
“你為什麽躲我?”
虞有點憋悶,還被他這段時間的冷落搞得有點委屈。
“你是在跟我搞冷暴力嗎?靳承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了?”
靳承川眼睫微掀,沒紮針的右手抓著被角。
忍了又忍,他琥珀眸抑著複雜之,反問:“我倒是想問你……你是不是不想嫁?”
“嗯?”
虞微懵,不理解他為什麽會這樣想,仔細思索著他這段時間的所有反常。
那次在非酋,裴吉安斯的家裏,撒謊說肚子裏的孩子是裴吉文森特的,剛好被靳承川聽見。明明知道孫雅秋非常想要他們生二胎,他卻沒有告訴孫雅秋,懷孕的事。
住院,他故意挑睡著的時間來陪護,又從不跟提孩子的事。
他該不會……真以為孩子是裴吉文森特的吧?
以為是這個原因,虞趕忙解釋:“裴吉文森特沒有過我,算算孕期,我肚子裏的寶寶正好整三個月了,是在離開非酋的前一晚,我因為不舍,主勾你,我們……荒唐得太狠了,才留下的。”
靳承川緩緩翻坐起來,跟四目相對,眼神裏似乎有驚喜,也有慶幸。
虞忍著鼻尖的酸楚,咬了咬,“你要是不信,等孩子生下來,可以去做個親子鑒定。”
“沒有不信。”靳承川主手,握住了的指尖,“就算真是裴吉裴吉文森特的,隻要你想生,我也不介意,我可以養。”
之所以回來這麽多天都沒有告訴任何靳家人,是因為他前麵確實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怕說出去後,虞沒有做好應對準備,會慌。
也是因為醫生說孕期前三個月要特別注意,最好不要宣揚,等月份大一點,胎象穩一點再說。
哪怕這些話,他都沒有解釋出口,四目相對時,虞看著他的眼睛,是信他的。
反扣住他的手,指尖穿過他的指,十指疊握,又問:“林宇都告訴我了,你為什麽不願意做手?”
靳承川俊臉一僵,又不說話了。
看他這樣子,像是已經打定主意,堅決不手。
虞心裏鬱悶,憋著火,語氣兇了幾分,“你不手,腦瘤惡化了怎麽辦?你讓小糕和我肚子裏的這個小寶寶怎麽辦?”
靳承川抿角不語。
“靳承川,你必須手,這不是商量,不然我就帶著小糕和肚子裏的寶寶跑路,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們,太太才給我轉了五千萬,我找個偏遠的小縣城生活,可以一輩子都過得很逍遙的。”
兇兇的樣子有點炸,眸裏卻水霧朦朧,看起來像了欺負,我見猶憐。
靳承川幾次言又止,“腦瘤手很容易有後癥,我也許會神經紊,導致失去記憶,或者變白癡智障……”
他認真的看著,“虞,如果你知道我很有可能會忘記你,不再你,你還會希我盡快做手嗎?”
虞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靳承川微怔,蹙起的眉頭皺痕更深。
“看來你早就知道手後會出現這種況,打定主意要我做手?”
意識到什麽,他有點生氣,冷沉的聲線帶著點怪氣。
“虞,你是不是不得我忘了你,這樣你就不會因為覺得虧欠,而在我和靳玉執之間糾結。”
“他為你而死,占據了你心裏最特殊的位置,我如果忘記你,你就可以掐斷這段錯誤,沒有任何心裏負擔的為他終不嫁,一輩子緬懷你的白月,是不是?”
他扣著虞掌心的指骨,發,眼圈深紅得厲害,呼吸越發重了起來。
“我知道你當年認錯人,因此錯過跟他相的最好時機,你們彼此都很憾,但是虞,這些不是我造的。”
“你可憐他心疼他,能不能也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也可憐我一點?”
虞狠狠怔住,詫異的盯著他。
這些話,顯然在他心裏已經抑很久,使這才意識到,他最近的反常,不是因為肚子裏的寶寶,而是因為……靳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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