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這道清蒸魚清淡爽口,營養高,你多吃些。”
“婉君,天氣漸熱,你胃口不好,這湯酸甜口的,開胃。”
“還有這八寶鴨,清潤降火,你嚐嚐。”
武鈺一連忙著給喬婉君布菜,自己都沒吃幾口,喬婉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兄長,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先吃吧,過會冷掉了。”
武鈺聞言,微笑著點點頭,很是聽話的收回筷子。
他識禮知進退,更會尊重喬婉君的一言一行,從不強求。
午飯過後,樂琦收拾了桌子,去廚房忙去了,喬婉君和武鈺在廊下的榻上煮茶。
武鈺著一院子的嬰孩裳,眸底藏了份苦,但毫沒有表出來。
水沸了,喬婉君剛抬起手,他溫聲阻止,“我來。”
修長的五指輕挑起壺柄,冒著熱氣的清水浸潤茶葉,武鈺不不慢的作,仿佛一幅畫。
碧綠的茶水遞到喬婉君手邊,溫度適宜,正是口的最佳時候。
“婉君,我想了想,你這院子隻有樂琦,終究不夠用,況且你待產在即,多一個人我也能安心些。”
說完,他頓了頓,又補充了句道,“爹娘也能安心些。”
“你放心,我會選個得力的家生子,不會說話的。”
喬婉君下個月即將臨產,自己也知道院中隻有和樂琦兩人,是遠遠不夠的。
但因為怕外麵來的人不嚴,會說話,暴了自己蹤跡,這便一直沒找。
可婢這件事,武鈺已經說了不止一次了,以往,喬婉君覺得自己月份不大,還能應付,這次也知道,是時候了。
孩子生出來,也需要人照顧,樂琦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
故而不再推辭,對武鈺道謝,“好,有勞兄長費心了。”
武鈺見同意了,像是完了一件大事似的,開懷提起了另一件事。
“這次回京,武雪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嚷嚷著要跟來,被我拒絕,差點大鬧起來。”
從武鈺第一次來見喬婉君,到現在,短短的四個月,他已經來了五次。
每次回京隻待短短時間,便借著外出公務來看喬婉君。
次數多了,武雪便察覺出異樣了,但武鈺怎會帶他。
沈落衡盯他們武家,盯得那一個嚴,一點風吹草,都能引得沈落衡一頓追查。
就連武弢夫婦想來看喬婉君,也因為怕走風聲,這才一直沒敢出京。
喬婉君自然也是知道的,想到武雪,不可避免的想到圓球,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圓球以前總會在午睡的時候,守在床榻旁邊,不急不躁的,等醒來的時候,總會第一眼就看到它。
沉默的這一會會,武鈺卻想偏了,他默了會,終還是說了。
“他最近忙的,有人彈劾他監守自盜,如今也是自顧不暇,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監守自盜?
喬婉君不清楚是什麽事,本不想去問,但快過腦子,還是問了句,“不會有事吧?”
話落,武鈺喝茶的手就頓住了,他清潤的眸緩緩落在喬婉君的臉上。
就見裝作不在意地喝茶,像很是隨意的問一句似的。
他斂目,吞下那口的茶水。
沈落衡此次被秦王彈劾,陛下了大怒,命刑部徹查,不會那麽簡單。
可他不想擔心,遂隻是‘嗯’了聲,“他能理好的。”
總不會落到丟罷爵的程度。
喬婉君問出話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現在聽說沈落衡無事,便尷尬地點點頭,換了話題。
東拉西扯聊了會,武鈺便要起告辭。
“婉君,這是前幾個月正通錢莊的收益,孫掌櫃一直找不到你,這次委托我給你帶來,你點點。”
喬婉君連忙拒絕,“兄長,這怎麽行,我不能···”
武鈺拉住的手,將銀票塞進的掌心,不容拒絕道,“拿著,這是你應得的,正通錢莊如今可是你的。”
“我還聽說,你給西華出了幾個不錯的點子,助他改革了錢莊原有的陋弊,西華還說要請你做他錢莊的特別軍師呢。”
提到錢莊改革的事,喬婉君更是赧然,道,“我隻是隨口給他了些建議,不,哪裏還能做什麽軍師,你莫聽西華誇大其詞。”
武鈺卻是搖頭,道,“婉君,你有大智慧,不必藏拙。”
“還有,關於你說的那個陳大夫的事,我已經讓人去查了,隻是年歲有些久遠,怕是不好查。”
喬婉君之所以定居在尚安城,一是因為離京城遠,二就是因為之前聽沈落衡說過,這裏有程大夫的蹤跡。
想親自來找找陳大夫,問問當年的事,弄清楚喬璋夫婦真正的死因。
這也是現在最放不下的事。
“我知道,這事本就不易,我也是強人所難了。”說。
武鈺不想太過心,寬道,“慢慢來,這事我說幫你,你就放下心來。”
喬婉君將他送到門口,武鈺又從馬車拿出個錦盒,遞給。
“婉君,這個玉枕,通溫涼,能助你安眠。”
早上在街上遇到樂琦的時候,他還在忙於公務的路上,問了些喬婉君的近況,得知最近夜裏睡得不好,便尋來了玉枕。
武鈺的馬車消失在街頭拐角,喬婉君回了院子,關上院門的剎那,一道黑影從街巷拐角走出來。
“主子。”宋源疾步走進書房,將最新的影衛報呈上,“您派去盯著武鈺的影衛來信了。”
聞言,沈落衡立刻放下手中的紙筆,起拿走宋源手上的紙張。
紙上寥寥幾筆,但給沈落衡帶來了無盡的歡喜。
夫人在尚安城,無礙。
“果然在那裏。”沈落衡就怕看錯了似的,拿著紙又在燭火下看了好幾遍,這才笑出了聲。
“我就知道。”
“宋源,立刻安排啟程。”
宋源沒,蹙眉提醒,“主子,您現在停職待查呢,不能出京的吧?”
沈落衡擰眉,不鹹不淡掃了他一眼,道,“去辦。另外,將也帶上。”
宋源子一僵,心中歎了口氣,這一天終究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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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