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林清然在雨聲中緩緩醒來。
明明一整天幾乎什麽都沒做,卻總是會很累,在屋子裏悶悶的睡了一整個下午,他好像越來越嗜睡了。
拖著無力的勉強依靠著床頭櫃坐起來,扭頭看向窗外,外麵已經烏漆嘛黑一片,隻有零星的路燈亮。
豆大的雨珠被風裹挾著砰砰的砸向窗戶,他心想幸虧關上了窗戶,不然肯定會潲進來相當多的雨。
房間的門被打開,沈若若又拎著相當多的好吃的回來了,他看著沈若若,心微微好了一些些。
每天晚上見到沈若若,是他一整天唯一還算開心的時候,其餘時間他的心都沉悶的很。
“然然,來吃好吃的。”
沈若若溫的開口喚他。
他想去下床抱沈若若,卻一個不小心直接摔到地板上了,躺的時間太久了,都有些用不上力氣。
沈若若連忙過來扶他起來,淺笑著揶揄他,“你呀,笨死吧就。”
他想笑笑,臉部的卻像不控製似的,怎麽也笑不出來,索他張開手臂去抱。
“好啦好啦,然然一會再抱,先來吃東西吧。”
他淺淺點頭。
二人將晚飯放到地板上,窩在懶人沙發裏吃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沈若若,也許是天氣變冷了,也許是下雨的原因,沈若若也穿上了一件黑的風,腰線收的設計將傲人的玲瓏段襯托的一覽無餘。
隻是沈若若最近應該忙的,即使正在淺笑著看他,可眉眼間依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他出食指輕輕沈若若的眉心,幫舒展開那蹙著的眉。
“姐姐好像很累。”他輕聲說。
“對呀,專輯要盡快發出來,公司很多人每天都在加班加點。”沈若若抿了抿,語氣有些無奈。
“嗯,那姐姐一會早點休息。”
“好。”
沈若若發覺林清然的興致還是不高,臉沒什麽,飯也沒吃幾口就把筷子放下了,自打那晚告別直播之後,林清然就一直這樣。
把林清然攬到懷裏溫聲問,“小然,今天在家做什麽了呀。”
林清然沒什麽的微微一開合,想下意識回答些什麽,可他偏偏什麽也說不出來,因為他不記得今天他做了什麽。
邊的話語漸漸變了一抹無聲的苦笑。
“對…對不起啊姐姐…我…不記得了。”
不知道為什麽,說完這句話,他突然就鼻子一酸,晶瑩的淚珠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沒有給他一點點準備的時間。
他連忙去抹眼淚,因為這麽無緣無故的哭,像個傻子。
沈若若看著在那傻乎乎抹眼淚的林清然心裏一,口像是了塊大石頭,悶得說不出話。
“然然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跟姐姐說好不好。”
輕的幫他拭已經哭小花貓的臉。
林清然搖頭。
“沒…沒不舒服。”
“姐姐,我病好了,明天我去學校上學吧。”
沈若若垂眸思量片刻,林清然每天這麽一個人悶在家裏,可能真的要悶出神病來的,現在就已經覺得林清然的神狀況有些不對了。
雖然想林清然隻屬於一個人,可也不想林清然生病,還是想他好好活著。
笑著了林清然的小鼻子,“好,然然去吧,照顧好自己,有事給姐姐打電話。”
“我過幾天忙完,就也去學校,姐姐也好久沒上課了,到時候姐姐陪你在學校玩,好不好呀。”
“好。”林清然眨著紅紅的眼睛,淺淺點點頭。
“姐姐,我困了。”
林清然又困了,明明已經睡了一整天了,可他腦子昏昏沉沉的,就是想睡。
“好,姐姐給你抱,睡吧睡吧。”
夜雨纏纏綿綿的下了一整晚。
…
第二天,雨依舊沒有任何停的跡象,雨雖然不大,卻連綿不絕的下個不停,將整個世界全部衝刷了一遍。
林清然去久違的京大上課,三個舍友見了他跟見鬼一樣,拉著他問東問西。
而上課時,每個任課老師幾乎都要問一遍他為什麽一直這麽久不來,他也隻能苦笑著回答病了。
晚上,林清然走進一個大的階梯教室,來上最後一節課,是西方油畫史。
他挑了個比較角落的位置坐下,安靜的等待著上課,在家裏獨自一人待久了,讓他越來越怕人多的地方了,下意識就去找人的地方。
“林清然這次來了嗎?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講臺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正扶著老花鏡,在空曠的階梯教室裏尋找著林清然的影,正當他以為林清然又沒來時,林清然卻起立了。
“老師,我來了。”
“哦?來了?”
老教授巍巍的走下講臺來到他邊,扶著老花鏡看他的臉。
“那老頭子我可得好好看看你小子長什麽模樣,整整一個月,每次點名你都不在,一次課都沒來上過。”
“嗯,小夥子長的很標誌啊,怎麽一直不來上課啊,看著也不像喜歡逃課的模樣啊。”
林清然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啊老師,我最近一直在生病,一直在家養病。”
老教授又仔細看了看林清然,發現他麵和確實都很蒼白,微微點點了頭說道:“要注意,學業也不能落下,記得課下把落下的課好好補回來。”
“老師,我有在家補課的,您剛剛的問題我可以回答的。”
“好,那你答來看看。”
“梵高是荷蘭後印象派的傑出代表,其筆獨特且明顯有力,常以大的筆和厚重的油彩來表現……”
林清然對答如流。
老教授欣的點了點頭,“小夥子不錯。”然後多年老教師的職業病就犯了,看向教室角落裏正在力打著遊戲的同學們。
“這小夥子在家養一個月病都沒把功課落下,某些同學天天來,卻什麽也沒學到,哼!”
另一邊的角落裏,宋慕雨在林清然剛開口的時候,就已經驚訝的睜大眼睛看了過來,發現林清然真的來了,激的不行。
整整一節課,一點沒聽,一直在看林清然。
可能是因為冷,林清然裹著厚厚的黑大,襯的他臉更加的沒有,不過依舊那麽好看又幹淨,讓看的迷。
已經在想象晚上林清然抱著,用溫的嗓音哄睡覺的場景了。
下課鈴響,林清然收拾好書包背到肩上,準備回家,卻被一個影攔住了。
“小然,還記得我嗎?”宋慕雨笑的看向他。
林清然抬頭看去,發現是迎新匯演那晚的那個生。
林清然下意識想躲開,因為沈若若就是因為這個生才生他氣的。
可是,這生是他辜負的,愧疚又撕扯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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