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鈐在大母去世以後,再一次到了親。
“嗯!”
他剛坐下來,周歡酒就噌的站起來,迅速過宮遞過去的手帕,隨手一抹。
也不管抹沒抹幹淨,反正這個步驟是做了。
腳底抹油一樣直接就溜了,隻有漸遠的聲音回過來:“長姑再見——”
第一次見這種陣仗的趙鈐目瞪狗呆。
貝婧初:【不要吃驚,過幾天你也是這樣子了。】
然後貝婧初的笑容逐漸消失:【等等,我在幸災樂禍什麽?嗚嗚嗚弘文館他們可以不去,但是我是公主啊,我必定會去的。】
【的今天不是我的未來麽?我還笑人家。】
貝婧初心咬著小手絹嚶嚶嚶,穿越了還要驗讀書的苦。
因為太後的一句話,趙家兩兄弟不日也會去。
但他們還可以先鬆快幾天。
用完早膳之後,趙鈐和趙鈺在仁壽殿的後院裏玩。
主要是趙鈺在玩。
廣德長公主府雖然富貴,但和曆代太後居住的仁壽殿比起來,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都是富貴。
先不說椅子木料,和那漢白玉雕製的圍欄。
就是隨便一盆花,都是尚功局的人心培育的,都是外麵見不到的稀有品種。
趙鈺逗貓惹狗的看得稀奇,竄中,袍蹭在上麵,下來了不花瓣。
因著他們昨天才來,還沒有配單獨伺候的太監,所以四下隻有他們二人。
趙鈐看得害怕,這些一看都是十分珍貴的花,外祖母看到了會不會生氣。
“弟弟,你注意一下,花瓣都被你弄下來了。”
“花本來就是要謝的,落一點兒怎麽了?”
趙鈺繼續野猴子似竄上竄下,一不注意踩上了一塊角落裏沒人發現的鬆磚塊。
梆的一聲,一聽就知道摔得結結實實,一點兒的水分都沒有。
趙鈐連擺都顧不上提,直接就跑過去。
“趙鈐!你對你弟弟做了什麽!”
長公主從照壁拐過來,就看到這個景象。
鈺兒趴在地上,頭正磕在花壇上,而趙鈐出雙手,朝著鈺兒的背部。
這讓很難不多想。
“不是,阿娘,我沒有。”
他是想講清楚的,但是恐懼的緒包裹著他,他難以理清思路去講事的經過。
長公主跑過來,抱起地上的趙鈺,他傷口一行鮮流了下來。
趙鈐更慌了,不知如何解釋:“阿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啪!!”
長公主不由分說給了他一掌。
力道之大,趙鈐的左耳一聲巨響,隨後陷了沉寂。
廣德長公主知道自己待小兒子要更好些,人心難免嫉妒。
趙鈐生了嫉恨之心也是正常的。
今天看見這一幕,趙鈐說和他無關,長公主是不信的。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說不定這逆子就是趁著不在,的欺負弟弟呢。
而鈺兒年紀又小,在兄長的威下不敢告狀。
“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我本以為你隻是格沉悶,沒想到做人都不行,品行是人之本!”
“就算不是你做的,你就在弟弟邊,都不能看好弟弟,那就是你這個做兄長的過失。”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吧!”
悉的厲聲嗬斥從右耳傳來,左耳寂靜無聲。
而趙鈐的腦子現在也消化不了那些話的信息,他隻看著眼前的婦人如怪般一張一合的。
兇暴的、獰惡的、醜陋的、歇斯底裏的。
此刻,他心底有什麽東西碎了。
或許那個東西,孩子對母親的期盼。
長公主匆匆忙忙的抱著的鈺兒走了。
猩紅的從趙鈐的左耳裏緩慢流出,但無人在意。
他第一次沒有再聽母親的話,傻傻的罰站思過。
反正再聽話,也沒用的。
長公主正在正殿,抱著趙鈺吩咐宮人找太醫。
另一道人影從門口慢慢走進來。
【這是咋回事?失魂落魄的。】
【不是又被廣德長公主罵了吧?】
【也對,長公主一進來就說是趙鈐把趙鈺推地上了,讓人趕去請太醫。】
【嗬嗬,本寶寶一個字都不信,就他那聽話的乖乖樣兒,敢推趙鈺?】
【我阿耶突然好了都比這可信!】
太後:……
書房的皇帝:“阿嚏!阿嚏!”
他連打了兩個噴嚏。
“陛下可是了寒?要召醫嗎?”
“不用。”他沒覺得冷。
一想二罵三惦記,是哪個孫兒在罵他?
這邊長公主一邊抱著趙鈺搖晃著安,扭頭見趙鈐走了進來。
“我不是讓你在那裏麵壁思過嗎?”
“你現在翅膀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走近一點,卻見他左邊臉鼓鼓的腫起。
太後大驚,“怎麽回事?”
站起來,抱著貝婧初就往趙鈐走過去。
“母親不用擔心,是兒給了鈐兒一點小教訓,這宮裏沒人敢對他手的。”
【廢話!】
【啊啊啊啊啊用你說!除了你誰會打才六歲的孩子!】
【連被稱為暴君的我阿耶也不會對稚子下狠手的!】
貝婧初的視角比較刁鑽,太後走過去也是從上往下看,但貝婧初被抱著的高度剛剛對著趙鈐的左耳。
貝婧初:【救命啊!他耳朵流啦!】
太後微微蹲下,去看他的被打那邊臉的耳朵,果然有一跡。
一慣見過大風浪的太後都想抬手捂了,要不是手上還抱了個娃娃。
“鈐兒,你左耳如何?”
“回外祖母,聽不見了。”
他回答的聲音很淡然,一點兒也不像一個才六歲的小孩子,或許是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他還沒意識到有多嚴重。
【**************,把親生兒子打聾,你是***嗎?這**還是人嗎?】
【虎毒還不食子呢!畜生都幹不出來,我真的********。】
這是貝婧初的心聲被係統屏蔽得最多的一次。
“去太醫!多幾個!”
吩咐完之後,太後轉過頭怒視著廣德長公主。
長公主此時呆坐在支踵上,趙鈺拉了拉:“阿娘?”
“阿娘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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