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依聽了這話,當時就紅了眼睛,哽咽著出聲斥責左青瀾:“究竟是喬喬不小心摔倒,還是你母親推了?左青瀾,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兒!”
“好了,先別吵!”宋相深吸一口氣,他起道,“我這就去找醫。”
“多謝嶽父大人。”左青瀾拱手恭敬道。
宋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回府等著。”
左青瀾應是。
……
宋相急匆匆地進宮去請了醫。
按正常流程來說,請醫是需要向皇帝上疏,請求派遣太醫,並說明需要太醫原因和太醫品級,經由皇上批準之後,太醫院院使才會派遣太醫前去。
但宋璃喬等不了這麽久,太醫院也因著宋相的份,先派遣了太醫前去左府。
而宋相則自己去跟岑䘝稟告此事緣由。
岑䘝聽完了宋相的話,沒多說其他,隻問:“枝枝知道這件事嗎?”
宋相沉默片刻道:“再有兩日就是冊封大典,臣不想枝枝因為這些事煩憂。”
岑䘝道:“宋相會手左府之事嗎?若宋相能做到視若無睹,全然不關心,此事自然不必告訴枝枝。可若宋相做不了無無義之人,丞相府勢必會跟左府糾纏不清,到時候此事就不再隻是家事。”
他看向宋相,“無論宋相是替兒請太醫,還是之後要去左府接回兒,這些事都還是盡早告知枝枝為好。”
宋相愣了下,這一瞬間,他竟覺得岑䘝比從前溫和從容了許多。
仿佛岑䘝此刻跟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不是在以一個帝王的份在說,而是在以一個夫君,一個婿的立場在給出建議。
宋相道:“臣知道了。”
岑䘝頷首,又道:“宋相需要什麽藥材,去太醫院登記過後,直接領就是了,不必再特地來告訴朕。”
宋相點頭應是,“那臣就先告退了。”
岑䘝點頭。
宋相離開之後,岑䘝才翻開擺在前的一本賬冊,冊子上寫滿了人名。
左青瀾的名字甚是靠前。
這些都是岑圻的忠實擁躉,若非他跟枝枝的大婚在即,這些人他已經一個一個全都清理幹淨了。
隻是現在因為多了一個宋璃喬,岑䘝靠在椅背上,執朱筆在左青瀾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圓圈。
……
宋相從宮離開後,本想直接驅車到左府。
可半道上他又改了主意,還是調轉馬頭回到了丞相府。
林琬依就在丞相府門口等他,看到他回來了,林琬依立刻上前問,“怎麽樣?請到醫了嗎?”
宋相點頭,“醫已經到左府了。”
林琬依捂著心口,總算是放下了一件事。
隻是因為憂心兒,皺的眉心始終無法舒展開。
剛剛其實很想跟著左青瀾一起去左府,可不敢去,眼下多人在盯著丞相府,若就這麽去了,給丞相府,給兒們招來了麻煩怎麽辦。
已經很沒用了,不想再給家人添上麻煩。
宋相問:“枝枝在府中嗎?”
林琬依點頭,“在的,怎麽了?”
宋相道:“你先回房間休息,我去找枝枝。”
宋相也沒說太多,直接就朝宋瑤枝的院子走去。
他過來的時候,宋瑤枝正在院子裏嚐讓鬆新做的“楊枝甘”,在長廊下,坐在一把藤椅上,青霧在旁邊扇風,宋瑤枝覺得這日子簡直快活似神仙了。
直到婢跟說宋相來了,宋瑤枝這才起朝宋相行禮。
“見過父親。”
宋相道:“枝枝,為父有話要跟你單獨說。”
宋瑤枝愣了下,隨即便讓宋相進屋,又讓鬆青霧們出去了。
“父親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宋瑤枝問。
宋相道:“你二妹妹出事了。”
宋瑤枝不覺得此事有多讓人驚訝,左府那樣的家庭,宋璃喬很難不出事。
自然也沒替宋璃喬擔心,畢竟跟宋璃喬關係不太好,不怎麽親。也就比無關要的人多了個姐妹的虛名。
“所以呢?”宋瑤枝問。
宋相神沉重道:“剛剛左青瀾上門讓我去宮中為你二妹妹去請醫,你二妹妹應該是跟左青瀾的母親發生爭執,被推倒摔在地上的,肚子裏還有個孩子,現在況很不好。”
宋瑤枝點頭。
宋相又道:“現在的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你母親很擔心,所以不知道能不能讓你母親去左府看看,私下去。”
宋瑤枝聽明白了,宋相這是在詢問的意思。
聽對此有無意見。
宋瑤枝道:“何必私下去?既然父親母親放不下二妹妹,二妹妹現在出了事,大大方方去看就是了。你們若是想將二妹妹接回來,我也沒什麽意見。”
“可這樣做,恐怕會讓你跟陛下之間生出芥。”宋相道,“左青瀾是睿王的人。”
宋瑤枝搖頭:“他不會,我跟他這麽點信任還是有的。而且他若真想左青瀾,不會因為我的原因就不他。我也不會因為二妹妹的原因,就放任左青瀾為非作歹。”
宋相聽到這話瞬間就明白了宋瑤枝的意思。
他們二人站在同一陣營,在這個陣營之外的人,無論是誰,都是他們的敵人。
危機之時,都可以鏟除。
“我明白了。”宋相道。
他轉就要離開,可走了一兩步他又頓住腳步,看向宋瑤枝道:“枝枝,若你二妹妹想回來,你是否能夠接回府?”
宋瑤枝道:“當然。隻要想,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上留著的畢竟是丞相府的。”
說到此,頓了頓,又道,“隻是我覺得可能不會回頭。”
宋璃喬這個人外表弱,小事搖擺不定,可在人生大事上,卻是一個極其有主意的人。
執拗又偏激。
宋璃喬回頭?這實在難以想象。
宋相卻搖頭道:“命都快丟了,難道還想不通嗎?還非得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 ”
宋瑤枝被這話搞得一時失語。
宋璃喬想不通的哪裏是個男人啊,隻是宋相單方麵地認為所執著的就是一個男人。
無奈道:“父親可以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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