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認真思索一番,打趣岑䘝道:“陛下,我都已經嫁給你了,這樣你還不滿足?這麽貪心呢?”
岑䘝握著宋瑤枝的手,“人總是貪心不足,我亦不能免俗。”
宋瑤枝覺岑䘝最近說話真是一套一套的。
臺下一舞結束,眾人鼓掌誇讚。
長樂下意識地想去看宋承和,可目掃過去又突然想到宋承和早就三番兩次拒絕了,還如此在意他,那不就是自取其辱。
長樂移開視線,朝一旁的時懷歸看去。
時懷歸正在看,見看了過來,便朝拱手行禮,看向長樂的視線裏全是掩不住的驚豔。
長樂笑著欠回了他一禮。
坐在一旁的宋承和麵上不如山,手裏卻握酒杯。
哢嚓一聲,酒杯在手中碎了,旁邊服侍的宮見狀立刻躬詢問。
宋承和低聲說了一句“無礙”,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帕將傷的手纏上,垂下眼眸再不說其他話。
宮也不敢多說,隻能趕將碎了的瓷片清理幹淨,又給宋承和送上新的酒杯。
他這廂太過的波濤洶湧並未引起旁人關注,宴席上依舊言笑晏晏,眾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長樂跳完了舞便去換了服,等回來後再次坐到宋瑤枝邊,隻見時懷歸在下麵遙遙朝長樂舉杯。
長樂笑著捧起酒杯回應。
這一幕被宋承和盡收眼底。
宋瑤枝俯在長樂耳邊說:“公主,你覺得此人如何?”
長樂邊抿著笑,給了兩個字:“尚可。”
宋瑤枝道:“改日讓芳寧郡主辦個賞宴,你們再私下聊聊。”
長樂臉上染上薄紅,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
他們正說著話,臺下有大臣突然出來道:“陛下,小為給陛下賀壽,特意在家裏為陛下繪製了一幅千裏江山圖,還請陛下過目。”
他說完便讓自家兩個兒一起站出來,紅著臉將畫軸打開。
畫卷上的江山圖看上去還算能看得眼,隻是這老匹夫明顯不是想獻畫,而是想獻兒才對。
他這雙兒生得都是花容月貌,今日盛裝打扮,含帶怯的模樣,實在勾人得。
岑䘝淡淡開口:“畫不錯,賞。”
此外再無其他。
捧著畫軸的兩個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但岑䘝都這樣說了,們也不敢反駁,隻能乖巧行禮謝恩,再退回席位上。
之後又有幾人說自己的兒為陛下準備了曲、舞還有特意為陛下寫的詩詞。
想方設法地要將自家兒送到岑䘝麵前看一看。
眼下後宮就隻剩下宋瑤枝這一位皇後,妃位空缺,但凡自家兒能得陛下垂青,自己便就是皇親國戚,誰不想要這樣的潑天富貴。
岑䘝看著看著隻覺得膩煩無比。
他開口便道:“各位都先歇歇吧,心意朕領了,就不必上來獻醜了,論琴與舞,你們比不上教坊司。”
他們這些人打的什麽主意,他再清楚不過。
眾人聞言,宴上一時間有些安靜。
不多時便有人道:“陛下繼位多年,後宮常年冷,以至於至今膝下無子,陛下是否應該考慮充盈後宮?”
“陛下繼位之後,還未選過秀,如今既有皇後娘娘在,不如由皇後娘娘舉辦一場選秀大會。”
宋瑤枝覺得這些人好像七大姑八大姨,一天到晚閑的沒事幹,催婚又催生。
宋瑤枝開口問岑䘝:“陛下,你可覺得後宮冷清?”
岑䘝道:“朕不曾覺得。”
宋瑤枝看下臺下發聲的大臣:“這位大人,陛下都不覺得後宮冷清,怎麽你就覺得後宮冷清呢?難道這位大人在後宮住過?”
剛剛還一臉要做諫臣模樣的大臣,這會兒臉都青了。
還有人忍著掉腦袋的風險出聲道:“娘娘始終還是要為皇嗣著想。”
宋瑤枝當即笑道:“本宮做皇後之前,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裏的菩薩告訴本宮,本宮是為暉朝子民嫁給陛下,不然像本宮這樣的神,就應該好好去廟裏為暉朝誦經祈福,不該沾染這紅塵中事。”
“既沾了紅塵,就該做到夫妻一心,為百姓殫竭慮,不該貪圖個人樂。各位大人口中所謂的皇嗣是岑家的皇嗣,而非暉朝的皇嗣。”
“如今各位大人要讓本宮做一個賢後,為陛下選秀納妃,為陛下開枝散葉,本宮誌不在此,確實做不到,也忍不了。”
“若各位覺得皇嗣如此重要,那不如便請陛下廢了本宮的皇後之位,放本宮上山清修,免得本宮還得擔下個妒婦罪名。”
這番話已然是大不韙。
可殿沒人敢反駁此話,甚至在這番話之後巍巍地匍匐在地。
宋瑤枝所代表的並非隻是一個皇後之位,天生命,西北之行,神庇佑,平複北境,樁樁件件已經讓為了暉朝百姓之中深固的神,也代表著暉朝的國運。
若有人敢請旨廢黜皇後,有的是人會起兵謀反,痛斥暉朝氣運盡失。
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眼下宋瑤枝就是這個民心。
這才是岑䘝一步一步送給的最珍貴的聘禮。
“皇後娘娘息怒,臣等都是為了暉朝著想,請皇後娘娘恕罪。”
宋瑤枝冷笑:“本宮私以為,民才是天下之本。一個好的君主,並不能以生了多兒來評判。否則還談何治國之策,不如就專注生兒育好了。”
一直沉默的宋相有些聽不下去了,他沉聲道:“皇後娘娘還請慎言。”
宋瑤枝慢慢悠悠地朝岑䘝看去。
反正的話已經說出去了,之後該怎麽圓這個場,就給岑䘝了。
岑䘝此時正一臉笑意的看著。
宋瑤枝一怔,低聲問:“你笑什麽?”
岑䘝低聲回:“我喜歡枝枝這樣占有我。”
宋瑤枝當即不知該作何反應,都到這個時候了,他滿腦子還在想當眾駁斥這些人,是對他占有的表現。
索岑䘝還尚有幾分理智。
他淡淡地掃過眾人,出聲道:“朕這一生隻會有神一個妻子,後宮不會再有其他人。若百年之後,朕無皇嗣,自會總宗族之中挑選品行才德兼備的宗親來繼任,此事不必再談。”
“若再有人心積慮拿此事來挑撥朕與神之間的意,誅九族。”
眾人全一,被天子龍威得抬不起頭,隻敢出聲領旨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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