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問岑芳寧:“郡主,公主怎麽跟許姑娘對上了?”
岑芳寧看了眼場上的陣容,不以為意道:“估計就是隨意的簽吧,倆對上怎麽了?”
宋瑤枝看著場上的兩人還算得上斯文和諧,應該也沒什麽大礙。
想了想,搖頭說:“沒什麽,就是看到這個陣容有點新奇。”
岑芳寧覺得莫名其妙的。
岑芳寧帶著宋瑤枝坐到提前就準備好的席位上,席位兩側做了簾子,將簾子放下,自然就將其他貴隔絕在外。
宋瑤枝看了會兒長樂打馬球,目又從席位臺上掃了一圈,在席位上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湊過去跟岑芳寧說:“郡主,我過去找江書儀聊幾句,等會兒回來。”
“我陪你去啊。”岑芳寧說著就要起。
宋瑤枝手攔,“不用,我很快就回來。”
“那彩蝶,你陪堂嫂一起。”岑芳寧將自己邊的婢撥了過去。
宋瑤枝沒直接去席位上找江書儀,而是讓竹影將人到了偏僻的小竹林。
江書儀走過來便瞧見了宋瑤枝,即便隻是一個清冽背影,但江書儀還是將宋瑤枝認了出來。
江書儀蹙眉心,走到宋瑤枝後朝行禮:“書儀參見皇後娘娘。”
宋瑤枝回頭朝江書儀看去,直接免了的禮。
“江二姑娘,我今天是人之托來轉告你一些事。”
江書儀剛剛還是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聽到這話的瞬間,立刻睜大了眼,迫切地朝宋瑤枝看去。
“是公子嗎?”問。
宋瑤枝點頭。
江書儀立刻追問:“他說了什麽?他現在還好嗎?”
自從上次岑燁進宮見了江向南後,就一直留在宮中, 上一次見麵還是在岑䘝壽辰那日,但因為場麵不對,也隻能著他,本做不到任何事。
宋瑤枝道:“他走了。”
“走了?他去哪了?”江書儀問。
宋瑤枝搖頭:“我並不知道他要去哪裏,他也沒想告訴任何人他要去哪裏。隻是他臨走之前,希我能讓你跟你長姐見一次麵,所以我來問問你,想見江向南嗎?”
這個季節秋風已經有種浸骨的涼,江書儀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素衫,臉頰被凍得蒼白無比。
宋瑤枝看著無端說了一句:“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穿紅。”
江書儀垂著眼眸,自嘲般輕笑一聲:“那會兒是個鄉佬,剛進京城,誰都看不上,所以敢穿紅。”
當時多招搖,多狂妄,以為舉國上下第一厲害的子是長姐,第二厲害的就是自己,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江書儀這個人。
後來才明白是多麽的鼠目寸。
宋瑤枝看了江書儀良久,也沒對這番說辭提出什麽意見,隻說,“你穿紅好看的。”
但今後這紅還要不要穿,也是自己的選擇。
“你要見江向南嗎?”宋瑤枝又問。
江書儀沉默良久,最後搖頭:“我不見了,沒什麽好見的。”
淒涼地勾了勾,“要死了不是嗎?我跟見的最後一麵,無論是跟重修於好和和,還是彼此反相譏永不原諒,對於我們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這是最後一麵。
走向如何,都不會改變結局走向。
所以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宋瑤枝點頭表示明白了,“那就這樣吧。”
舉步要離開。
“皇後娘娘。”江書儀突然又住。
宋瑤枝朝看去,“怎麽了?”
江書儀眼睫微,似乎做了一番心理準備才說,“我還能回蜀南嗎?如果我什麽軍功獎勵都不要,陛下會放我走嗎?”
宋瑤枝深深地向江書儀,說:“留在京城吧,京城其實也不錯不是嗎?”
江書儀心髒沉沉地往下墜深淵之境。
知道不可能了。
雖然明知道岑䘝不會放回蜀南,但親耳聽到這一瞬間,遠比自己想象中的來的更痛苦。
宋瑤枝不再看江書儀,舉步便離開此地。
回到馬球場,宋瑤枝坐回到岑芳寧邊。
岑芳寧見回來了,立刻說:“堂嫂,你大哥來了。”
“啊?”宋瑤枝驚訝地睜大眼,“大哥來了?在哪兒呢?”
立刻往四周看去,岑芳寧在旁邊幫指方向,“就左邊那裏,坐端王右邊那裏。”
宋瑤枝一看,那著青長衫,即便是這樣的場合,坐姿也端方雅正的男子,不是宋承和又是誰。
“郡主,你給我大哥發帖子了?”宋瑤枝問。
岑芳寧搖頭:“沒有啊,我就給你家三妹妹發了帖子,沒給宋大人發啊。我還奇怪呢,他怎麽突然就來了。”
說到這裏,剛好場上這一也已經結束了。
仆從敲響鑼鼓高聲宣布:“長樂公主隊贏!”
長樂騎在馬上興地晃著馬球桿大,雙一夾馬腹,快速朝宋瑤枝的方向疾奔而去。
岑芳寧見那馬衝得那麽快,立刻高起來:“長樂!你幹什麽你慢點!”
宋瑤枝卻是知道心中有數,麵不如山。
在馬快要撞到席位上時,長樂調轉馬頭,勒韁繩將馬停下。
朝宋瑤枝出明豔笑容,“皇嫂,我贏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公主超厲害!”宋瑤枝笑著誇,看著長樂臉上浸出的細汗水,笑著拿出帕朝長樂招手,“俯。”
長樂立刻俯下探出頭,湊到宋瑤枝麵前,宋瑤枝直起腰,手便替長樂了額頭上的汗珠。
“公主出了這一的汗,得去換服,免得一會兒著涼了。”宋瑤枝道。
長樂搖頭說:“沒事,我好,不會著涼的。”
岑芳寧在旁邊哼了聲,補刀說:“堂嫂你別理會,強健如牛。”
長樂瞪了岑芳寧一眼。
彼時旁邊突然傳出一陣起哄聲。
長樂直起,騎在馬上循聲看去。
隻見許嫣已經從馬上下來,走到了男子那邊的席位上,正站在宋承和前。
許嫣低垂著頭,麵上神難掩失落。
宋承和正一臉溫地跟許嫣說著話。
大概就是這樣的場麵,又是快要下聘過禮的未婚夫妻,所以才引起了周邊男子的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