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車裏說。”

白嵐看了看附近幾個探頭探腦的路人，回到了公司為配置的那輛奧迪。

車門一關，白嵐嚴肅了許多：“我得跟你說清楚，進了公司，先得從實習生做起。不管是特招的還是考進來的，試用期一年。公司經過全方位考量之後，才可以轉正。”

“林佳你認識吧，家三代探員，老刑偵世家，我本來想給辦理平調手續，上麵不同意，也得實習一年。”

“還有一些從部隊裏調過來的英，有幾個號稱兵王，照樣從實習生做起。”

裴說道：“咱倆合作馬上就四年了，你不用做這麽多鋪墊，直接說，我該幹點什麽？”

“實習生進公司，有兩條發展路線。”

“一種是明線，就是電影裏那種‘黑風’，明麵上調查案件，平時也得打卡上班。”

“一條是暗線，你隻對我報告，別人不知道你的份，公司裏大部分同事也不知道你的真實份。”

“相比之下，第二種路子升職比較快，但是危險也高得多。”

白嵐對胖子還是有良心的，先點明了危險。

胖子覺悟了：“第二條路線，相當於警匪片裏那種臥底？”

白嵐說道：“你還在實習期，算不上正式員工，公司不會承認你的份，你要是走上這條路，更像是……線人。”

胖子埋頭想了幾秒鍾，問道：“你現在份已經對外公開了吧，我跟你接頭，豈不是分分鍾穿幫了？”

白嵐說道：“誰都知道你以前給我當過幾年顧問，我們見麵，就是老朋友聚會。當然，江湖上的人，大概率認定伱是我的線人。”

胖子笑了笑：“看來你已經給我選好第二條路了，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白嵐很嚴肅道：“不，該走哪條路，你自己選。等你選好了，我再給你安排工作。”

胖子說道：“我現在手機沒了，份證沒了，銀行卡也沒了。修仙別苑消失，我連換洗的衩都沒了，等我把這些東西弄好，再給你答複。”

“小事一樁，這些東西我幫你辦好。”白嵐說完打了個電話，載著胖子去了武侯區一家治安局。

裏麵有個專門給護照和份證照相的地方，胖子拍了照，會到了公司四當家的牌麵。

以前他也掉過一次份證，耗時七個工作日，才完補辦流程。

而這次白嵐打了招呼，隻用了一個鍾頭，嶄新的份證到了他手裏。

胖子厚著臉皮找山風大哥借了兩千五，買了一部國產神機，然後去了電信營業廳，辦理換卡不換號業務，找回了他以前的手機號。

這個手機號很重要，綁定了他的聊天件，以及網銀。

通過短信驗證，胖子登陸網銀，看到餘額一億出頭，頓時充滿了底氣。

錢，就是男人的膽。

他現在甚至不需要銀行卡，直接掃碼支付，就能搞出很多事。

接下來他登陸了修修，看到一條留言：“對不起，我有急事回家一趟，你出院了發消息報個平安。”

消息是唐雅發來的，胖子有一種藏的說文解字能力，覺唐雅不是自願回家，更像被唐家的大佬給抓回去的。

他回了條文字消息：“我出院了，你有沒有老趙和安娜的消息？”

唐雅沒有回複。

胖子打了個電話過去，提示對方關機了。

他給趙德柱打電話，無人接聽。

胖子不死心，又給老趙彈了個視頻通話，還是沒反應。

接著他又給安娜彈了個語音通話，依然沒得到任何反饋。

前幾天還一起降妖的同伴，就這樣消失了兩個。

胖子的心，無人能懂。

他需要緩一緩，避免自己進瘋批狀態。

當天下午，胖子去了天下銀行在蓉城最大的分行，掏出份證補辦銀行卡。

經過一波驗證之後，福利來了。

上次3月8號得到一個億的時候，裴就自升級為天下銀行VIP客戶。

他到了VIP待遇，一位客戶經理接待了他，重新給了他一張黑梭梭的銀行卡。

漆黑的卡片上，有個鑽石圖案。

這是天下銀行去年退出的黑鑽貴賓卡，簡稱黑卡，很有牌麵。

至要在天下銀行存款一億唐元，方可得到這樣的黑卡。

關於黑鑽會貴賓卡，網上有個2分13秒的短視頻，充分展現了涵。

視頻容是這樣的：有個傲妹子去相親，男方是個平淡無奇的大叔，視頻裏前麵100秒，傲妹子很不耐煩，各種怪氣，直到第101秒買單的時候，大叔慢悠悠地掏出一張黑卡……

後麵的劇，非常文藝，需要發揮想象力。

視頻街尾部分，地下車庫裏一輛勞斯萊斯，輕微地搖晃起來。

到了2分09秒的時候，勞斯萊斯搖晃得異常劇烈，車裏約約傳來了傲妹子的聲音：“啊啊啊……別把我當人……”

回想起那段紅極一時的視頻，胖子心好了一些。

黑卡在手，他也可以不做人了。

懷著一種文藝的心，他坐在VIP休息室裏，喝著一杯卡布奇諾，打開一個手機文檔，打字速度飛快。

“新曆124年3月23日，我決定寫一篇日記。”

“正經人誰寫日記？”

“換個角度想想，卡裏有了一個億，誰特麽還願意做正經人？”

“這一天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我有個忘年之，他老趙，想當年我還是個熊孩子的時候，老趙教我該怎麽獵妖，傳授了我很多套路。”

“老趙常說，做我們這一行的，有今天沒明天。”

“我還有今天，他卻沒了明天。”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現在的心。”

“我還認識一個洋妞，安娜。”

“我想過有一天去心悅酒店，辦理高級會員，和共同進步。”

“今天我有了為心悅會員的本錢，可卻不在了。”

“憑我一己之力，別說報仇雪恨，我連妖王的線索都查不到。”

“天可憐見，這些年改邪歸正還是有作用的，憑著和山風大哥合作多年的，我攀上了公司這條線。”

“一條明大道擺在眼前，有編製，還有權限。”

“等我爬到某個高度，就可以查閱妖王的檔案。”

“九命妖王，你給老子等著！”

寫到這裏，裴把日記刪了。

刪得一字不剩。

這是他寫日記的習慣，寫完了就刪。

他隻不過需要一個出口，來宣泄一些複雜的緒。

通過這種方式進行心理建設，他用手機搜到一部靈氣複蘇之前那個舊時代的老電影，片名《無間道》。

胖子用一部電影的時間，真正平複了心。

電影裏有一段對白，恰好是他未來要走的路。

華仔：“我想做個好人。”

偉仔：“燉母，鵝嘿差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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