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讓便不讓了?朗姑娘是什麼人?伯爵府的姑娘,容府的恩人,客人,要在容府出了事,如何與人待?”
侍意識到錯誤,臉發白,慌忙跪下。
容夫人道:“先別說這些了,趕去請太醫。”胡醫正和其他大夫們早已回宮的回宮,回家的回家,留了一名太醫在容府,繼續照看容翡,也為容夫人診治,前腳才剛走。
一小廝便跑出去請太醫。
容夫人略一沉,道:“我得過去看看。”完畢要起來,卻一陣暈眩,跌回床上。
林嬤嬤忙將扶住,口中道:“夫人快別,外頭冷,太醫剛囑咐過,不得吹風。您這自己都病著,能去哪里,快快別折騰了,好生躺著吧。”
容夫人了一口氣,道:“我心里不安生。如你所說,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有太醫在,料想不會有事。”林嬤嬤勸道。
“那也得去看看。生了病,主人家不聞不問的,如何說得過去。”
林嬤嬤道:“我一會兒過去一趟便是。”
容夫人搖搖頭,道:“還是有失禮數,顯得怠慢了。不行,我還是親自過去罷。”
林嬤嬤見容夫人堅持,只好吩咐人取來,自己則扶容夫人起,然則又是一陣眩暈,容夫人力不支,竟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林嬤嬤忙扶住,讓躺下,容夫人卻擺擺手,那意思,竟還是要去。
“哎喲,我的好夫人,您這是何苦呢。”
容夫人緩了片刻方睜眼,臉發白,道:“也不全是為了禮數和待。那孩子離家在外,生了病,甚是可憐,有我這主人家在一旁,說不定能心中好些……實在不行,讓人抬我過去罷。待服了藥,我就回來,不礙事。”
林嬤嬤簡直無可奈何,是容夫人邊的老嬤嬤,從容夫人娘家一路陪過來,了解這夫人平日里和和氣氣的很好伺候,但一旦執拗起來,卻是難以說服。其實公子的脾里這一部分就是隨了,為男子,心更為堅定,凡事皆有主張。夫人卻斗不過自己兒子,在他面前多有妥協,容翡卻不會向誰妥協,沒有誰能輕易改變他的心意。
林嬤嬤無奈,正要喚人來,一旁的容翡卻忽然出聲:“母親歇息,我過去一趟便是。”
容夫人與林嬤嬤都是一怔,沒想到容翡會主出聲。
短暫的沉寂后,容夫人心念一,便開口道:“如此也好。那你便替我跑一趟。”
容翡略一點頭,也不多說,便要轉離開。
容夫人靠在床頭,看著容翡清清冷冷的面容,卻面遲疑之:“阿翡啊,那孩子年紀小,又生了病,十分可憐,你過去后,可別一直冷著臉……我看本就有些怕你,生病的人心里更脆弱,你注意點,別嚇到……”
容翡一頓,容夫人。
容夫人道:“生病的人總是弱些的,你哄著點人家。”
容翡淡聲道:“不會。母親還是自己去吧。”
“說好了你去便你去,出爾反爾的,何大丈夫。”容夫人忙道:“不過我看那孩子乖乖巧巧的,估著也不會折騰人。算了,也不奢求你哄著了,盡量別嚇著人家就行。哎,怪可憐的。”
容翡轉往外走,后猶傳來容夫人的叮嚀:“聽到沒,別嚇到小姑娘,啊!”
太醫先一步到了小院,容翡進去的時候,太醫正在為明朗診治。旁邊站著兩個侍,手里捧著熱水和手巾。還有個小太監,提著只藥箱。
安嬤嬤沒想到容翡會親來,忙行禮。其他人亦行禮,旋即讓開位置。
容翡走上前,站到床前,目投向床上。常德跟在后頭幾不遠,探頭探腦的一眼。
床榻上,明朗閉著雙眼,滿臉通紅,額上汗一片,微張著,發出急促而沉重的息,隔著一段距離,似都能到灼熱的氣息。
先前那侍說的不甚清楚,容翡看到眼前明朗狀態,不皺眉:“怎麼燒的這麼厲害?”
太醫恰好把完脈,聽容翡問,忙要拱手回復,手上一松,明朗手腕驀然落,眼看就要落在床沿禿禿的木欄上,容翡眼疾手快,一把手撈住。
他剛從外頭進來,上帶著冬日的寒氣,手指微涼,這涼意卻正好緩解了明朗的熱意,明朗已經燒的糊涂了,神志不清,只覺一陣舒爽,頓時便本能的反手一握,抓住那舒服的源頭。
的手小,容翡手掌寬闊,一手竟握不住,便改而抓住其中幾手指。明朗閉著眼睛,舒服的小聲哼了一聲。
況發生的太突然,容翡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一怔,隨即便要手。安嬤嬤一旁看見,也是一驚,忙過來,讓明朗松手。
明朗卻抓住不放,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容翡掙了幾掙,竟未掙。也并非真的不能掙,容翡低眸,目落在明朗那手上,小小的一只,手指纖細綿,若掰,會不會折斷?
安嬤嬤站在床側,低聲喚著:“姑娘,松手啊,聽話。”
明朗迷迷糊糊的,不知在何,今夕是何年,聽見這悉聲音,恍然覺得是在那扁州家中。
“祖母?”明朗拽了拽手中幾指,勉強睜開眼,只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好像有誰在說話,似乎是祖母的聲音。以前生病,祖母總是守在床前,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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