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棲騎在小白馬上,月微在前頭拿著牽引繩,其實心里也很不爽,“這要是打仗時候,就是渙散軍心!”
一芍用力點頭:“就是!我們定遠侯府辟的馬場,還求著們來不!”
黎棲目朝馬場看了一圈,三三兩兩的人馬聚在一起,倒是熱鬧了些,“軍眷私底下都這樣,可想軍營里是什麼況了。”
話音一落,四周跟隨的護衛都抿了,眉頭鎖著。
黎棲抓著馬鞍:“一邊是侯府的軍隊,一邊是薛將軍的,若是雙方都逞一口氣,那是不是還沒打仗,自己家先鬧起來?”
“夫人……”
一芍低著頭。
“這些軍眷都是世家娘子,出比我好,他們瞧不起我很正常,跟我說話都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
黎棲抬手隔在臉上,擋住落下的一點,視線就看到不遠的箭場,一道桃紅的影在雪地上飄揚而起,手中利箭疾出,招招中靶心,嘆了句:“真是厲害。”
月微朝那頭看去,就看到國公府的劉清越,皺眉道:“還沒嫁過去呢,派頭倒是不小。”
“薛將軍的出需要他在軍隊里樹立威,搞些特殊化也能彰顯權利。”
聽到黎棲這話,月微有些驚訝地抬頭,說是位揚州鄉下來的小娘子,怎麼覺這夫人心里明鏡似的?
“不過……”
黎棲歪了下頭,“若是我今日退讓了,憑那些夫人娘子的,明天就能傳定遠侯府忌憚薛將軍這種話了,還不如拉攏們,而且今天干了一架,理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軍營。”
月微了拳頭:“我們才不屑于跟他們爭斗。”
一芍看著黎棲的眼神有些崇拜了:“還是夫人想得周到。”
“不對!”
黎棲忽然直起腰,“這國公府的劉娘子跟世子不是真心相嗎!那薛將軍娶了,世子的面子往哪擱啊!”
“咳咳咳!”
一芍一口水嗆了出來:“夫人,您別誤會啊!”
月微:“現在他們已經男婚嫁了,沒有的事!”
一芍:“……月微姐姐,不會解釋就不要來。”
黎棲在思考可能:“說不定世子好起來了,若是劉娘子肯等……”
說到這就有些煩躁,這沖喜得沖到什麼時候,趙赫延的傷時好時壞的,任務沒進展就沒就。
突然,斜刺里傳來幾道馬鳴,眾人轉眸去,就見一行穿戎服的男子駕著馬朝箭場疾馳而去,中間為首的男人高大健,在靠近劉清越幾米遠時勒住了馬繩,不過眨眼功夫就引去了所有目。
月微眼眸微凝:“薛將軍怎麼來了。”
方才還在練箭的劉清越,此時讓一個人高馬大的將軍陪著,兩匹馬并肩走,倒還般配。
一芍嘟囔:“也不避嫌。”
薛將軍一來,避嫌的就是眾眷了,難怪要封馬場呢,現在是開放了,但等于沒開啊,要討好自家娘子能不能別占用公共資源。
黎棲煩了。
還在那里騎馬箭,方圓誰敢靠近。
正腹誹著,前頭就有騎兵打馬過來,“世子夫人,薛將軍有請。”
月微下意識攔馬:“何事?”
騎兵只朝黎棲道:“世子夫人,這邊請。”
黎棲看了眼月微,皺眉道:“郎君是聽不懂問題麼,這樣可當不好一個士兵哦。”
被黎棲一噎,那位騎兵臉有些掛不住了,只道:“薛將軍請世子夫人去練箭。”
黎棲:“……”
月微磨牙道:“世子夫人還有事,就不過去了。”
說罷,這個騎兵卻沒有走,黎棲看到箭場里朝投來的目,顯然自己不過去就是認慫了。
偏偏兩邊的軍眷都看著呢。
想罵人了,趙赫延這個王八蛋,凈給找事!
輸了就是定遠侯府沒面子了,吃人短,拿人手。
接過弓箭,面前這位薛將軍倒是長得可以,加上一銅袖騎裝,邊的下屬一烘托可不就是人中龍麼,邊還有位清冷大人,配套齊全。
“聽聞世子夫人是投壺高手,那這箭應該不在話下。”
黎棲忙笑著擺手,“薛將軍開玩笑呢,投壺哪能跟箭比呀。”
敢這個男人是來給自己未婚妻撐腰呢,怎麼說來著,跟從前看的畫本子似的,男主角識于微末,一個是地底泥,一個是天上月,后來歷經徹骨寒,終于能見自己的白月了。
就,怎麼也得護著。
男人濃眉微挑,眼里帶笑道:“世子夫人還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薛將軍倒是長了副能跟士兵稱兄道弟的臉,不像趙赫延,高高在上的一貴氣,就有點吃虧了,畢竟打仗又不看臉的。
黎棲試著拉了一下弓箭,最后只堪堪把弦拉出了三寸,仿佛是用盡力氣了,無奈道:“你看吧,薛將軍,這箭我是真比不了。”
對面的劉清越扯了下角:“能把銅壺擲落的人,可不止這點力氣。”
薛將軍也聽清楚了,今天非讓自己未婚妻當著眾人的面贏下黎棲,于是讓軍士端出托盤,“一點彩頭,世子夫人覺得如何?”
黎棲看了眼,不是說泥瓦匠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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