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授,在天下人的期盼中,西圣率領京百趕到盛京。
到的那一天,城門大開,百姓夾道,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頭百姓,都來參觀這一盛況。
人洶涌,肩踵,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喜氣。
今日,不僅是京百并盛京的大日子,更是東西二圣結親的日子。
盛京城中,張燈結彩,紅綢漫天飛揚。
其實大殷初定,國庫依然空虛,虞安歌并不講究排場,的登基大典,也遲遲沒有舉辦。
為了節省,虞安歌直接將登基大典和與西圣的大婚典儀,辦在了同一天。
上午登基,下午準備婚禮。
倒不覺得委屈,一場典儀所費良多,省下來的錢,剛好能建一座萬書樓。
要建萬書樓的旨意傳出去,天下讀書人無不拜服。
從前對為子,造反篡位的不良議論,也都在慢慢轉好。
虞安歌知道,除了數思想腐朽,固步自封的人,大多數百姓是無心關注皇位上坐著的人是男是的。
總之,能讓他們吃飽飯的皇帝,就是好皇帝。
虞安歌在東殷稱帝以來,重開科舉,減免賦稅徭役,修建水利等等,這些可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誰對他們好,百姓心里跟明鏡一樣,所以也就從善如流地接了這個帝。
而東圣和西圣的大婚,哪怕虞安歌為了國庫著想,低調舉行,百姓們還是自發拿出紅布,為二圣增添喜氣。
有紅燈籠的人家,便將紅燈籠掛上,沒有紅燈籠的人家,小姑娘和婦人在發髻上簪一朵紅花,一些男子則在腰間或者胳膊上系上一紅巾,就連垂髫小兒,都用紅頭繩系發。
民心所歸,整個盛京都充斥著歡聲笑語。
皇宮之中,天還未亮,所有宮人便都張有序地忙碌著。
虞安歌是被一陣拍門聲吵醒的,睡眼惺忪地坐起來,讓雁帛去迎人。
雁帛拉開門,許多人已經在外候著了。
昭宜大長公主自不用說、盧霞、向怡等人也都在,一個個穿戴喜慶地進來。
昭宜大長公主看著虞安歌惺忪的眉眼,嗔怪地了一下的額頭:“你呀,這麼重大的日子,你都不當回事。睡到這個點兒才醒。”
虞安歌打了個哈欠,迅速起,用冷水洗了把臉,才算是清醒過來,替自己辯解道:“我可沒有不當回事兒!今天是我的登基大典,今日之后,再沒有人敢對我的帝位有所置喙了、昨夜激得遲遲沒睡著。”
攻破盛京那日,剛在城門殺完,只剩下激了。
經歷了這幾個月的修整,理政務、任免員,算是知道了當皇帝的不易之。
昨夜在激之中,還在無形中到幾分力。
這力源于天下萬民,源于江山社稷。
既然當了皇帝,決不能像縱帝、哀帝、煬帝那般,剛愎自用,好大殆政,離德荒國。
萬千百姓的憂樂都在
肩膀上擔著,豈能像從前那樣恣意妄為?
所以昨晚輾轉反側,一直難以進夢鄉,好不容易睡著,前世今生種種紛繁記憶,也讓思緒乏累。
昭宜大長公主又用手指了一下的腦門:“記著今天是你的登基大典了,倒是把晚上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
虞安歌了鼻子:“哪兒能忘呢。”
昨夜因為力輾轉反側之際,腦子里想著的,可都是商清晏。
這幾年里,二人聚離多,如今終于得以并肩攜手,怎能讓不欣喜?
昭宜大長公主拍拍手,后的兩個侍便捧上來一個巨大的盒子。
虞安歌道:“這是什麼?”
昭宜大長公主道:“打開看看。”
虞安歌將盒子打開,里面卻是一件用金銀線繡的冕服。
大殷尚水德,此與商清晏登基所穿的那件極其相似,卻又在圖案上大有不同。
商清晏的服飾是龍銜珠,虞安歌這件是銜珠。
《莊子·列寇》有云: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淵,而驪龍頷下。
昭宜大長公主道:“當初禹朝便有二圣臨朝之說,當初的顧帝,便是著銜珠,意統天下。”
說著,命人將冕服撐起來,完全展示給虞安歌。
昭宜大長公主繼續道:“這是清晏給你準備的,命人快馬加鞭給你送來,到我手里已經半月有余,特意等到今日,給你驚喜。”
虞安歌一時驚詫,手著這件銜珠冕服。
長在邊關,對食住行向來無甚追求,便是讓禮部依例準備登基用的冕服,也沒有太上心。
但商清晏心細如發,他不僅有潔癖,對許多虞安歌注意不到的細節,則是有種病態的執著。
譬如這冕服,早在他于京登基之時,便命人準備了。
商清晏知道,這服遲早用得上,與其讓禮部依照舊例趕工,不如他親自監制。
昭宜大長公主捂笑道:“你是知道的,清晏他可是有寒舟散人的稱號,畫工一絕,這上面的銜珠,是他親手畫的花樣,命繡娘仔細出來的。”
虞安歌手著上面的繡樣,心中泛起一暖意。
禮部做出來的冕服,和商清晏親自監制做出來的冕服,意義自然不同。
昭宜大長公主道:“快試試看。”
虞安歌連忙換上服,尺寸十分合適。
虞安歌高興地原地轉了個圈,問道:“好看嗎?”
雁帛、向怡、盧霞等都面驚艷。
原本因為暗沉而顯得過于莊嚴的冕服,穿在虞安歌上,卻是相得益彰,將虞安歌上不怒自威的氣勢完全彰顯出來。
虞安歌舉手投足間,自是氣魄人,霸氣十足,令人下意識生出敬畏。
昭宜大長公主不斷點頭,眼中氤氳著淚水:“真不愧是我的兒!”
又連忙招呼人過來,給虞安歌看商清晏給準備的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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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惜性命的付出,不如她回眸的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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