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麽辦?”羅牧雲疑地回答道，“你追我，我除了跑還能幹啥。”

    蕭清月眸子瞬間冷了下去，表絕地把臉轉到右邊。

    見狀，懵的羅牧雲更加懵了。

    自己明明很認真地在回答，為什麽是這副表?

    “我說，那個，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羅牧雲皺著眉頭問道。

    朝夕相了這麽多年，他能很明顯到今天的蕭清月狀態不對勁。

    排除那些不科學的因素之後，他隻能認為蕭清月最近遭遇了什麽，才變這個樣子。

    雖然羅牧雲對這個魔頭是又恨又怕，但是如果出了什麽事，他還是擔心的，畢竟沒有了蕭清月，他實在找不到其他人發瘋了。

    “嗯，發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蕭清月的眸子黯淡下來。

    “跟我說說唄，我今天就勉為其難給你當垃圾桶。”

    蕭清月搖了搖頭。

    這種噩夢一般的事恨不得想從記憶中剔除，怎麽可能願意再用語言複述一遍，這和反覆揭開自己的傷疤有什麽區別。

    “那你不想說就算了。”羅牧雲把手機揣回兜裏，“下午我問你，你想讓我做什麽，你還沒回答我，看你心不太好，那我就大發慈悲請你喝茶咯。”

    平心而論，讓羅牧雲主請蕭清月吃東西，而不是被著掏錢，他還是很願意的。

    再說蕭清月看起來確實狀態不對勁，他也不可能刨問到底的，蕭清月不願意說，肯定有的原因。

    既然這樣，那他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能力範圍讓蕭清月開心一點。

    學校旁邊就有一家茶店，等了好一會兒，羅牧雲從鬧哄哄的人堆裏了出來，提著兩杯楊枝甘，一杯溫熱，一杯去冰。

    “你喝熱的還是冷的?”

    “熱的吧。”

    “喏，給你。”

    “你先幫我拿著嘛。”

    羅牧雲把兩杯茶掛在自行車車頭，兩人練地朝南邊的公園走去。

    蕭清月的家裏管得很嚴，茶辣條什麽的，是被劃進黑名單的垃圾食品，絕對不會讓的。

    所以從小到大，他們兩個都會跑來這個公園裏吃。

    其實羅牧雲的家是放養型，他完全可以在客廳裏明目張膽地吃，隻是小時候他每次都被蕭清月連哄帶嚇地騙來公園，“自願”陪，一來二去，他也就習慣了。

    兩人在一棵大榕樹前停下，羅牧雲把車停在旁邊，坐到邊。

    “你不揍我的時候，其實還是溫。”

    他把溫熱的楊枝甘遞到蕭清月麵前，還是沒忍住賤一下。

    接過茶，蕭清月垂著腦袋吸了一口，幾縷發在臉頰上，輕輕捋到耳後，致小巧的鼻子皺了皺。

    看這副表，羅牧雲從牙裏吸了一口涼氣。

    又來?

    都掏空家底請你喝茶了，還委屈個啥呀?

    但是不得不說，蕭清月安靜的模樣還是很吸引人的。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蕭清月的臉被長發遮住些許，約約能看見低垂的桃花眼，隻有小巧筆直的鼻子在下，有幾分淡雅朦朧的。

    “你坐過來一點。”輕聲道。

    羅牧雲聽話地往邊挪了挪。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他習慣隔開一步遠的距離，為的就是防止蕭清月搞突然襲擊，自己來得及反應過來跑路。

    兩隻小手握著暖暖的茶，

    指尖由於用力有些泛白，微微側過子，把腦袋輕輕靠在羅牧雲的肩膀上。　　隻有這樣，蕭清月心裏才能踏實些。

    現在發生的這一切，總覺隻是一場夢，是瀕死時的幻想。

    就好像踏在看不見的玻璃棧道上，仿佛隨時都會掉落到無盡的空虛之中。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才讓有種真實的。

    羅牧雲表麵風平浪靜，但是拿著茶不停抖的左手已經出賣了他。這種親昵的舉，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壞了，真的是衝他來的。

    他約還記得，在以前的初中歷史課本上看到過，古代的犯人在殺頭之前，要吃一頓盛的。

    蕭清月這是在給自己上斷頭飯?

    “你，你都知道了?”

    羅牧雲聲音有些發抖，反正橫豎都是一刀，今天就豁出去了。

    “知道什麽?”

    “你別整我了，趁你睡著拍你的醜照是我不對，我現在刪了還不行嗎?”

    蕭清月“唰”一下坐起子，直勾勾看著他。

    羅牧雲了，試探地問道:“不是這件事?難不是因為我前天把你的子藏了起來?”

    “還是因為我把你新買的海報當垃圾扔了?”

    “你不會都知道了吧?你倒是說句話啊。 ”

    羅牧雲徹底慌了神，他記得自己做這些的時候明明很蔽啊，蕭清月為什麽會發現。

    猛然間，他覺側腰傳來疼痛，低頭一看，兩纖長的手指果然已經掐上來了。

    嘶……

    對味。

    魔頭還是那個魔頭。

    見他居然是鬆了一口氣的表，蕭清月頓時更加來氣，水靈的桃花眼瞪得渾圓。

    什麽溫，什麽喜歡，反正都欠了二十年了，多欠一天也沒什麽吧。

    欠你的溫明天再還。

    今天這個仇蕭清月非報不可。

    “錯錯錯……錯了，姑。”

    “誰錯了?”

    “我！我錯了。”

    伴隨著一聲慘，幾隻麻雀從大榕樹的繁茂的枝葉裏竄了出來。

    兩人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

    保安亭裏的老大爺看著打打鬧鬧的兩人，出不太整齊的牙口，樂嗬嗬地笑著。

    這兩家的孩子，這麽多年了，還是一個樣。

    樓道的聲控燈隨著腳步聲，一層層亮起，兩人就住對門，羅牧雲剛剛轉過要掏鑰匙，就覺服後麵被拉了一下。

    “怎麽了?”他停下手裏的作，疑地轉過頭。

    “明天早上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

    “姑，你又想幹什麽?”

    “我想陪你一起去上課。”

    蕭清月著他的臉，眼波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