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家,傭人已經將他的臥室收拾幹淨。
他們很久沒見到商鶴嶼,見他帶朋友回家,突然愣住。
“小爺,您帶朋友回家啦。”
自從周老爺子去世,周家大宅就空置多年,對於商鶴嶼搬回商家,他們縱然有千萬般不舍,但礙於這一層緣親也不好阻攔。
好在商鶴嶼每年也會回來住一段時間,在他們的潛意識裏,商鶴嶼隻是暫時搬出去,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回來的。
對於這個新稱呼,方宜年還有些不太適應,下意識抿笑了笑,又悄悄抬頭看了眼側的男人。
商鶴嶼眸中有清淺的笑意,默認這個稱呼,“回來住幾天。”
那人笑嗬嗬道:“看來再過不久,咱們家就要有喜事了,老爺和大小姐要是看到,那得多高興啊。”
方宜年悄悄抬眼向商鶴嶼,被抓包後,又朝他出甜的笑容。
二樓朝的臥室仍舊保持著黑白灰的基調,和商鶴嶼住在柏溪公館的風格一模一樣。
方宜年大為不解,向來喜歡明亮的彩,這種沉悶的調住久了覺得抑。
看了眼那張雙人床,遲疑了下,“要不,今晚我去睡客房?”
讓住在這裏,還是不好意思的,畢竟這裏是他外公家。
要是睡一張床,年輕人總會幹點把持不住的事,放不開啊。
還不如聞山公館方便。
商鶴嶼淡淡瞥了一眼,“那天你喝醉酒撲倒我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客氣。”
方宜年:“……”
這件事跟徹底過不去了嗎?
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萬、萬一周阿姨今晚想回來看看呢?”
方宜年一哽,腦袋裏突然湧現一些靈異畫麵,連語氣都弱了幾分。
“要是被看見,不太好……”
商鶴嶼盯了半晌,涼薄的聲線帶著些許調侃。
“沒關係,不會介意,你想做就做吧。”
方宜年:“……”
啊啊啊啊好煩,他能不能閉!!
晚上吃飯的時候,商鶴嶼親自下廚,做了些吃的菜。
方宜年一見桌上那幾道菜,眼睛瞬時一亮。
商鶴嶼在某些事上簡直無師自通,正所謂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的胃。
好巧不巧,商鶴嶼就是用這個法子抓住的心和胃。
夾起一塊牛腩,淺嚐一口,“不錯嘛,最近廚藝漸長,看來你收藏夾裏的那些教程沒白看。”
商鶴嶼輕笑,“對,都是你調教的好。”
這句話從他裏說出來,落在方宜年耳中又多了一層深意。
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
放下手中的湯碗,“你給我的覺很不一樣,上有一種氣質。”
多虧商鶴嶼說的那句話,給帶來啟發。
商鶴嶼眼眸微瞇,“有什麽?”
方宜年抬眸去看他,兩人像是有心靈應般,對上他的視線。
緩聲道:“人夫。真看不出來你還有兩副麵孔。”
商鶴嶼:“……”
恰巧傭人路過餐廳,見兩人相融洽,笑意直達眼底,腦海裏乍然湧現那句經典臺詞。
——爺好久都沒這樣笑過了。
晚飯後,商鶴嶼從書房裏找到外公留下的相冊,方宜年陪著他,翻閱一張張照片。
這一本相冊裏,不包含著商鶴嶼小時候的照片,也有一半是關於周泠華的。
方宜年垂眸看著照片,“仔細一看,你的眼睛長得真像周阿姨,這些都是外公拍的嗎?”
商鶴嶼嗯了聲,“外公閑暇的時候就喜歡拍照,他的書房裏還有很多我和媽媽的照片。”
又翻過一頁,視線定格在其中一張,“你小時候笑起來多好看,怎麽長大以後就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照片底部標注的時間是在商鶴嶼七歲那年。
原來商鶴嶼小時候這麽可啊?
嗚嗚嗚好可好想抱回家。
他竟然也有這麽可的一段時。
抬手了商鶴嶼的臉頰,嫌不過癮似的,逐漸加重力道。
下一秒,方宜年整個人被他攬懷中,兩人視線相對,商鶴嶼清冷的眸底,藏著難以察覺的愫。
不自覺讓人沉淪。
商鶴嶼淡聲道:“煩惱的事多了,就不願意笑。”
方宜年恍然大悟,忽然環住他的脖頸,抬眸仔細觀察他的表。
“商鶴嶼,你還有我呀,以後記得要多笑笑。”答得飛快,眼梢都漾著笑意。
聞言,商鶴嶼隻覺得有一縷暖意從心田滋生。
他角微勾,就連目都許多。
商鶴嶼笑了笑,搭在腰間的手漸漸收,“年年,我隻想要你在我邊,這就夠了。”
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方宜年又繼續翻看相冊,指著一張他和周泠華的合照,這張沒標注時間。
好奇道:“那這張又是什麽時候拍的?”
照片裏的周泠華穿了一墨綠旗袍,襯出頎長窈窕的形,眉眼溫,角掛著恬淡的微笑,一看就是出自書香門第的溫婉子。
而站在側的商鶴嶼穿了一休閑裝,窗外的照在他的眉宇,像是蒙上一層淡金的。
商鶴嶼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我十二歲那年拍的,也是最後一次和媽媽的合照。”
方宜年像是想到什麽,提議道:“有時間我們也拍一張,就在同樣的地方。”
商鶴嶼側眸看,那雙眼睛像是有星辰萬千,帶了些期待。
他笑了笑,將方宜年攬懷中,“你仔細看看,這張照片也是在家裏拍的,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拍吧。”
“明天?”方宜年眼底閃過一驚訝,“可是,我也想挑一件旗袍。”
“明天我讓助理送一套過來。”
商鶴嶼眸又落在飽滿致的瓣,他結輕滾了下,“你要是不嫌棄,家裏還收藏著幾件媽媽的旗袍,應該也能穿。”
方宜年紅微揚,興致道:“ 怎麽會嫌棄?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讓周阿姨看看,你長大之後的樣子。”
他垂眸了的發頂,應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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