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就像是月，亦或者是駕著車的神。

一會出現在熒幕裡，一會巡遊到了山澗谷底，亦或者是在村落邊的桑樹上徘徊。

輕盈地漫步，行走在別人看不見的世界裡，然後在回來的時候將消息帶到了江晁的邊。

舒乘坐著車從大熒幕的深穿雲霧緩緩而來，停靠在了熒幕的正中央，側過頭看向熒幕外面的江晁，霓裳飄舞在風中。

告訴江晁：“恭喜你，你雲中君了。”

江晁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和雲中君這種神祇扯上關係，甚至是被直接當作雲中君。

他既非神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超自然能力，他所有表現出的異常不過是科技時代賦予他的一些東西對外的展。

江晁只是說道：“省事了。”

的確省了不麻煩，連給自己編造個新份也不用了。

舒又說：“他們馬上就要爲你修廟了，你不激嗎？”

江晁：“激什麼？”

舒：“那可是你的新房子。”

江晁：“那是泥像住的屋子，又不是我住的屋子。”

江晁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對著舒問道。

江晁：“你的計劃完善了嗎？”

舒：“已經開始了，不過還沒有正式起步，畢竟壞掉的東西太多了。”

這個時候舒指向了可移支架上的一樣東西，微笑著說道。

“不過，我順便給你做了個這個。”

江晁低頭看了過去，一眼便認出了那是什麼東西。

“槍？”

舒也開始瞭解這個時代，甚至也開始悉這個時代。

“你可以掌心雷。”

“喏，還有雷丸呢！”

江晁剛開始還在想雷丸是什麼，但是立刻便反應了過來，雷丸就是子彈。

他將槍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也有些冰冷。

手指扣在扳機上，想象出此發出的靜和聲響，對於此時的人來說，的確可以稱之爲掌心發出的雷霆。

江晁：“暫時用不上這個。”

舒：“危機的時候可以保護自己。”

江晁沒有拒絕，而舒看到也很高興。

江晁收了起來，然後朝著外面走去，最近狀況好了很多，他也變得活躍了許多。

“去看一看外面的況。”

今天是立春。

賈桂定下了今天開始便在玉璧前土建廟，而請神迎神的典儀由雲真道來進行，西河縣裡裡外外來了不人。

敲敲打打，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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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路沒有了，但是隨著上上下下的人多了，從竹林到山下又重新踩踏出了一條路。

原本的荒野郊外此刻可以說是人山人海，西河縣裡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來了，雲壁山上河鄉的村民更是都聚集到了山腳下。

此外，還有著販夫走卒、僧道人、泥工瓦匠、伶人樂師等等各人齊聚於此，婦人頭上帶著剪燕子形狀的頭巾搬東西，男人則幫著開路。

“來了，來了，看見沒有。”

“看到了，還掛著帳子哩。”

“有道士，看到沒有。”

“聽說了，是紫雲那邊的道士，跑到我們這邊做法事。”

山腳下鑼鼓敲敲打打，一幫人擡著一掛著帳幔的神輦一點點地朝著半山腰的竹林走來，一路所過衆人先是叩頭倒拜，然後便跟在後面相隨。

這是楚地立春時的習俗，不過過往送的是春神，今時卻換了一個。

神輦上坐著的是同樣可以給予風調雨順，甚至是已經證明過能夠呼風喚雨的神祇。

雲中君。

往日的春神立刻被衆人拋之腦後，一代新神換舊神。

這也是新任西河縣縣令賈桂爲什麼將日子選在這一天的原因，將立春節慶、迎神典儀和廟宇土融在了一起。

一是藉助著立春這個日子大大辦一下，二也是讓所有老百姓更快地融進來，知道這件事。

第三，自然是想要讓“雲中君”能夠看到這樣的畫面，看到他的“努力”。

賈桂帶著一幫人畢恭畢敬在竹林前等候，後的竹林不知道何時鋪好了一條石板路，直接通往後面的山麓坪地。

隨著站在旁的一個道人高喊：“迎神！”

後面，陸陸續續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

“迎神咯……迎神咯……。”

一道道喊聲，從山路上，傳到竹林中。

最後，一直傳到雲壁山的深。

賈桂在念誦完祭文，行過禮之後，一幫伶人樂師又演奏了一遍迎神樂，衆人這才讓開道路。

道人走在最前面，帶著人擡著神輦從衆人邊經過，踏上了進竹林的石板路。

此時此刻。

不論是道人還是鰲、鶴二道，此時此刻都張無比。

因爲再往前便是那片山麓，也就是雲壁所在之地。

之前鰲、鶴二道人親眼目睹雲中君帶著雲霧消失在了雲壁前，在他們眼中看來，那玉璧就是通往神仙天的口，是二界之門。

而來到了那裡，也等於來到了神靈的面前。

進竹林前的最後一刻，道人還在叮囑鰲、鶴二道。

道人面凝重：“要慎之又慎，不可有任何差誤，舉頭三尺之上，神靈在注視著我們。”

金鰲道人左顧右盼：“我好像覺到有什麼在看著我。”

丹鶴道人也點頭：“我也有這種覺。”

三位道人瞬間明白了什麼，連話都不敢說了，只念著經咒往裡面走去。

但是神輦纔剛剛踏進竹林還沒有走幾步，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喧譁聲，立刻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正畢恭畢敬迎神的西河縣縣令賈桂有些惱火，立刻朝著山下看去，立刻就看到一支浩浩的隊伍來到了山腳下。

那些人服飾和裝扮和上河鄉的村民完全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雲壁山最深里居住的山民，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來到了這裡。

縣令賈桂一看到這些山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

“出了什麼事？”

他連忙遣人去問，那人匆匆跑下去，然後氣吁吁而歸。

“是山裡的山民，不過他們也是過來迎神的，而他們擡來的那個……”

那人了半天勁纔會緩過來，這讓賈桂都有些著急了。

連忙問道：“擡來的是什麼？”

那人面驚恐且帶著敬畏：“是神巫。”

賈桂不是當地人，但是當地人可知道神巫是什麼，又代表著什麼，甚至連提起名字都覺到害怕。

神高高在上，凡人畢竟從來沒有見到過，或許還沒有太多覺。

而巫們卻在此地紮千百年，其地位和很多東西早已經在這裡居住的人甚至脈之中深固。

賈桂一臉茫然：“什麼，什麼神巫？”

那人又說：“說是雲中君的神巫！”

賈桂這才朝著下面看去，在那浩浩的山民隊伍裡，他也同樣看到了一座神輦。

不過雲真道這邊擡的，不過是一座草扎的披著綵的神像。

而另一邊擡的，是活生生的人。

所謂的神巫。

山民擡著的神輦同樣蓋著帳幔，裡面一個帶著面的影擡起頭，也同樣看向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