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沒回復,直接把這個號碼拉黑。
再次進被子,閉上眼睛。
江之濤跟顧方全一樣,都有讓人從旖旎的緒中豁然的本事。
剛剛那點加速的心跳如今已經恢復平靜了,被沖散的睡意也慢慢的聚攏過來。
躺在這里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傍晚,最后是被吵醒的。
顧念安下床到了窗邊,外邊下雨了,雨勢還不小。
緩了口氣,轉出去。
結果到了客廳意外了一下,沒看到江之行。
他的電腦還在餐桌上放著,打開的狀態,旁邊的文件倒是都收起來了。
顧念安走到次臥,敲了敲門,“江先生。”
里邊沒有聲音,扭了一下門把手,門便開了。
他不在家。
顧念安猶豫一下,轉進了廚房。
先準備了些食材,然后給江之行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到快自掛斷才被接起,江之行的聲音平淡的,直接就說,“我馬上回家,出來買點東西。”
顧念安沒想那麼多,“行吧,那我現在開始做飯,外面下雨了,你開車注意安全。”
江之行說了好,隨后電話掛斷。
臨掛斷的那一瞬,顧念安地聽到電話里有聲響,似乎是一聲慘。
只不過聲還沒結束,電話已然被掛斷,便只聽到一聲短促的聲響。
皺了皺眉,把手機放下,開始做飯。
這邊菜剛下鍋,放在灶臺邊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顧念安扭頭看了一眼,是顧方全打來的。
懶得搭理他,不接也不掛斷,就這麼吊著。
鈴聲響到自掛斷,顧方全應該也知道是故意不接電話,隨后就發了信息過來。
信息顧念安是看的,順手就點開了。
顧方全讓他接電話,說有重要的事跟說,還特意強調,與程蓮霜無關。
信息發過來半分鐘左右,他又把電話打了過來。
顧念安正好菜炒完了,想了想也就把電話接了。
顧方全見接通,稍微有些氣急敗壞,但怪的并不是不接電話,而是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你都出了氣了,怎麼還不放過他們?”
顧念安被他問的一愣,“你把話說明白了,我干了什麼?”
顧方全說,“你那個表叔,他們上次被你媽帶去的人打了個半死,現在才好一些,又被打到了醫院去,你就告訴我是不是你。”
顧念安一愣,瞬間想起之前江夫人說的話。
難不江之行真的去做了?
沒直接回應,而是問,“你跟那邊還有聯系?”
顧方全哼了一下,“還不是你媽之前帶人去把他們揍了一頓,那一家人找到我們家來,你爺爺為此還賠給人家一筆錢,現在他們又過來要錢了。”
顧念安笑了,“不是我。”
而后說,“為什麼要賠給他們錢,明明就是他們理虧,我記得你們家視錢如命,沒這麼好說話的。”
這話讓顧方全不太高興,“什麼視錢如命,而且你懂什麼,你爺爺要是不給錢,你跟你媽的名聲就被他們給敗壞了。”
信他個鬼,大概率是為了他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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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聲。
顧方全緩了緩又問,“真不是你?你表叔說對方下手特別狠,上次你媽帶人找上門,也只是讓他們了些皮外傷,沒出大事兒,現在你那個表弟,都斷了,你表叔說被發現的時候,人吊在樹上,差點命都沒了。”
被吊在樹上……
之前跟江之行說過,那些被弄死的小貓,尸就被吊在樹上。
顧念安深呼吸一口氣,“要不你就讓他們反思反思,這麼多年,他們得罪的人可不,也指不定是哪個人看他們不順眼,趁著這次的事也跟著趟趟渾水。”
這麼一說,顧方全就不吱聲了。
他跟他家人雖然不來往,但也知道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不吭聲,顧念安就說,“沒別的事我掛電話了。”
顧方全哎哎兩聲,終究是忍不住,“你媽走了?”
顧念安笑了,“你又去住找了?知道把房子退了?”
呵呵,“你也真是夠好笑的,當初既然同意資產劃分,現在這麼沒完沒了又是干什麼,如果怕你小老婆不愿意,要麼當初別同意,要麼后來瞞的嚴實點,你現在這樣是真的很窩囊。”
顧方全唉了一聲,“那些財產給阿錦我是愿意的,也確確實實想瞞住你阿姨,但誰知道家里人給說了,你那幾個伯父伯母你也清楚,一直看我不順眼,排著我,這種時候肯定是要站出來給我添的,現在鬧起來,我沒有辦法便只能裝裝樣子,其實并沒有真的想讓阿錦還回來什麼,他是我兒子,老子的東西早晚都是要給兒子的,天經地義的,我沒心疼,也沒舍不得。”
話說的是真好聽,但是可惜顧念安一句都不信,“你們家那些破事兒,我是真不太想聽。”
顧方全趕說,“什麼我們家的事兒,咱們都是一家的。”
“別別別。”顧念安說,“別跟我扯關系,沒有用。”
覺他再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把電話掛了。
又炒了個菜,江之行回來了。
外邊雨下的大,也不知他去了哪兒,服都了。
顧念安趕過去找巾,“你去哪里了,怎麼還淋雨了?”
江之行撥弄了一下頭發,“雨太大了,雨傘用不大。”
三兩下西裝外套了,拿過巾了頭發,還是沒什麼大用,里面的襯衫都是的。
他說,“我去洗個澡。”
洗漱的東西他全都帶過來了,直接進了浴室。
顧念安飯也煮好了,擺到桌上。
等了會兒江之行出來,換了睡。
顧念安瞅他一眼,突然就想起那天在他住,他洗完澡出來兩人撞見的場面。
當時他只圍了個浴巾,長手長腳的一個人,那浴巾著實是不太夠用,只能擋住那一畝三分地。
眨了眨眼,他好像有腹……
但是也沒聽說他有健。
在這里想的七八糟,江之行已經在對面坐下了。
見有點發呆,他問,“在想什麼?”
顧念安可能是太神了,本沒過腦子,順就說,“你居然有腹。”
江之行一愣,沒忍住笑,“是有幾塊。”
顧念安一下子回過神,腦子嗡的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渾話。
語無倫次的開始解釋,“不是,我沒別的意思,我、我……就是……”
“那天看見的?”江之行問,表很淡定,甚至還說,“眼神好。”
顧念安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抬手遮著臉,“沒有,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江之行給夾了筷子菜,“逗你玩兒的,不說這個了,吃飯。”
這麼一整,顧念安哪里還有胃口,干了幾口飯,然后突然想起個事兒。
輕咳了兩聲,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穩得住,也順勢岔開個話題,緩和氣氛,“我爸剛剛給我來電話,就是,我那個表叔……”
“是我。”江之行說,“我讓人又收拾了他們一頓。”
顧念安雖然知道是他做的,也差不多能猜到是因著什麼,但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啊?”
說,“那天我媽打的狠的,我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
“你不知道為什麼?”江之行看著,沒直接回答。
顧念安只知道,江之行醉酒的時候眸會變深,看人帶了些沉思,又讓人約覺得有些意在里面。
一直以為那是酒作用。
可現在江之行清神神,看的時候眼神于醉酒時無太大差別。
專注又認真,似有千言萬語,即便不開口,也全都從眼里表達了出來。
顧念安本不敢看他,沒控制住又開始結結,“那、那……那……”
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吭哧半天,也只問了一句,“那你怎麼沒跟我說?”
“不太重要。”江之行說,“也怕你想太多。”
他再次說,“好了,吃飯吧,不說這些。”
顧念安再也不敢問了,只悶頭干飯。
先吃完,江之行買了些水果,還有一些小點心,拿過去收起來。
水果家里還有,買的這種小點心也是平時不怎麼吃的。
顧念安奇怪的,覺這些并不像是特意出門買的,更像是隨手那麼一挑。
又看向餐桌那邊,江之行吃完了,在收拾桌子。
腦子里一瞬間有想法竄進來,他應該是出門去做別的了。
隨后想起電話里聽到那短暫的聲,眉頭皺了皺。
餐桌收拾好,江之行又把電腦擺上,他的事還沒理完。
顧念安慢慢悠悠走過去,想了想還是問,“我睡得有點久,你什麼時候出門的?我一點都沒聽到。”
“出門沒一會兒。”江之行說,“原本以為下的不大,結果一出去就下大了,沒辦法,在附近水果店買的,沒怎麼挑。”
顧念安點點頭,“這樣。”
很確定,他在撒謊。
他應該是去理自己的事兒,不太想讓自己知道,所以回來買了點東西打掩護。
顧念安去沙發那邊坐下,小貓自跳過來,將它抱在懷里,開了電視。
這麼沒一會兒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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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起進了廚房。
他去燒熱水,同時問“冒沖劑有嗎?”
顧念安趕起過去,“不舒服?”
“也還好。”江之行說,“只是預防一下。”
顧念安想了想,“要不然我給你煮個姜湯?”
江之行點了下頭,“也好。”
煮姜湯很方便,步驟也簡單,沒一會兒便煮好。
端給江之行,“趁熱喝,不要熬夜,晚上早點睡,別冒了。”
江之行的事應該有多,看他桌子上文件不,電腦開了好幾個窗口,一旁放著的手機屏幕也是亮著的,有人發來了文件。
江之行跟道了謝。
顧念安朝沙發那邊走,順就說,“你不讓我說謝謝,你也不必跟我說。”
江之行似乎是笑了,“好,知道了。”
又忙了一會兒,也看得出顧念安坐在這里是在陪自己。
所以江之行沒熬太晚,差不多就把文件都收了。
他抬手捶了捶額頭,“時間不早,睡吧。”
顧念安其實不困,下午睡得太久了,不過還是站起,“好。”
等著江之行洗漱完回了房間才回臥室,其實是睡不著的,就靠著床頭刷手機。
這麼過了一個多小時,聽到外邊有聲音。
顧念安趕下床出去,客廳的燈開了,江之行在翻找東西。
看到,他緩了口氣,“冒藥在哪里?”
顧念安趕過去探了一下他額頭,“你發燒了。”
轉去拿醫藥箱,“是今天淋雨的緣故麼,你說你,出去買個東西怎麼會淋得那麼?”
江之行又是繞過了這個問題,“前兩天就不太舒服,沒當回事兒,并非完全是因為今天著涼。”
顧念安想起了,前兩天他出去應酬,回來確實說過不舒服。
當時也探了他額頭,是有點熱的。
只是因著喝了酒,溫確實會偏高,并沒想太多。
顧念安翻了藥給他,又去廚房倒了水。
江之行表現得很淡定,但能看出他確實是難。
他沖顧念安擺擺手便回了房間。
顧念安睡不著,索就在客廳坐著。
這麼等了好一會兒,過去敲門,“睡著了嗎?”
幾秒鐘后里面嗯了一聲。
門沒有反鎖,顧念安打開后進去。
江之行側躺著,被子蓋的嚴實。
再次探了下他額頭,比剛剛還燙。
顧念安哎呀一聲,“這麼熱。”
趕將被子拉開一些,“你都出汗了。”
江之行是有些神志在的,“沒事兒,可能藥效還沒上來。”
他又翻了個,鼻息很重。
顧念安不放心,去洗了巾過來幫他臉手。
巾有點涼,刺的江之行一下子神了過來。
他看著顧念安,還能笑出來,“我很多年沒生過病了。”
顧念安嗯一聲,“我也是。”
江之行又閉上眼,“沒想到這麼狼狽,被你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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