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淨晗上了大學後,兩人見麵的頻率依舊是一星期一次。
不過見麵的地點從嶽凜家轉移到了沈淨晗的學校。
兩個學校在一個區,嶽凜其實比之前找要方便,路程時間也短,但他卻不大高興。
原因無他,在開學前的那個暑假,他們終於完了間的最後一步。
他等了那麽久,忍耐那麽久,終於如願。
現在開學了,住在學校,如果不是特意回他家,他們基本沒有機會做親的事。
這讓初嚐滋味的小有點難熬。
尤其嶽凜。
他食髓知味,愈發克製不住,也不想再克製。
他承認自己是個俗人,他不但的在,還的。
想親,想咬,想對做一切的事。
在這件事上,沈淨晗也不扭。喜歡他,願意跟他做那些快樂的事,想讓他高興,自己也高興。
靈魂與都契合,大概是世間最完的關係。
進了大學,沈淨晗的社圈子大了很多,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接了許多新鮮事,但不管多忙,周末的時間都是雷打不地留給嶽凜。
同學們都知道,沈淨晗有個高高帥帥在警校上大二的男朋友,兩個人好得不得了,他隻要能出校,立馬來找。
他給買零食禮,從來不看日子,想到就買,喜歡就買,好像每天都是人節。
生們特別羨慕,問哪裏找的這樣又帥又專一對又這麽好的男朋友。
沈淨晗驕傲地說:從小就預定,下手比較早。
大學裏的第一個運會,沈淨晗參加了許多項目。在高中時就是主席臺的廣播員,所以這次也是兩組廣播員的其中一個,除此之外,還參與了開幕式的集舞蹈,報名了生4x400米接力賽。
運會那幾天不是周末,嶽凜出不來,沈淨晗錄了好多視頻發給他,還從同學那裏拿到了自己播音和開幕式跳舞時的照片,也都發給他。
嶽凜時常拿不到手機,不會及時回複,但總會在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便查看的信息,逐條回複,一個不落。
--好漂亮。
--這件服沒見你穿過,新買的?
--這麽足,別忘塗防曬。
--這張頭發好看,你自己編的?
--旁邊那個男生是哪個係的,怎麽總看你。
這條後麵還跟了一個“憤怒”的表。
沈淨晗發了好幾個角度的主席臺,本意是讓他看,誰知他重點偏頗,注意到旁邊那個男播音員。
那個男生和不是一個係,但也是大一,接下來格好,對也很平常,並沒表現出什麽特別,如果不是嶽凜先發現,都沒留意到這幾張照片裏,那個男生確實都在看。
沈淨晗回了一個“白眼”的表,表示無語。
--讓你看我。
--看了,好看。
--你吃飯了嗎?
--吃了,你呢?結束了嗎?
--結束了,明天跑。
嶽凜打來電話。
沈淨晗接起來:“喂?”
嶽凜那邊很安靜,大概走到了沒有人的地方,“你這幾天有沒有提前跑一跑練練,別突然跑那麽猛,不了,第二天疼。”
“練了,這幾天晚上都去球場跑兩圈,晚上人可多了,還有踢球的。”
“別一個人去。”
“嗯,我和羅舒們一起去的。”
那邊有人他,不知有什麽事。
嶽凜抓時間說:“我要出去了,待會兒給你打,你好好吃飯。”
“嗯知道。”
第二天另一組播音員接替了主席臺的工作,沈淨晗在場下準備接力跑。
是第四棒,責任重大,提前熱。站在太底下,沒多久就開始出汗,還沒開始跑,各係的學生便紛紛給自己人加油吶喊。
一聲槍響,第一棒的人率先衝出去,觀眾席瞬間燃起來,加油聲此起彼伏,熱鬧極了。
前兩棒都是沈淨晗那組領先,但從第三棒開始,們組便漸漸落後,一圈結束,已經退到第三名。
沈淨晗已經在場上準備,急得不行,眼看著邊的生已經接過接力棒衝出去好遠,盡力向後手,在接到接力棒的瞬間便用盡全力衝出去。
沈淨晗其實平常運不多,這次也是係裏實在沒人報名,才頂上去,說好的盡力而為,可真到了賽場上,誰不想拿第一。尤其前兩棒們一直領先,沈淨晗怎麽甘心。
幾乎跑出了自速度的極限,一點點超過第二,奔著第一使勁兒。
觀眾席幾乎炸了,加油聲震天響,連場中央扔鉛球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來看。
天氣炎熱,沈淨晗本就曬得難,這一猛衝,隻覺得氣上湧,頭昏腦脹,和另一個生不分先後,僵持近十秒,眼看就要到達終點,咬著牙拚勁全力衝了一把,功撞線。
觀眾席掌聲雷。
速度太快,來不及剎車,腰上還掛著那條紅帶子,直接摔在地上,連著滾了好幾圈。
眾人連忙圍過去看。
沈淨晗得很厲害,額頭上都是汗,一個字都講不出,撐著跟老師和同學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有人驚呼一聲:“傷了!”
眾人一看,沈淨晗剛剛那一下摔得有點狠,膝蓋蹭破好大一塊,流了。
一個男生自告勇,“我送去校醫院。”
他剛要抱沈淨晗起來,有個人從人群後進來,先他一步,利落抱起沈淨晗,“我送。”
係裏老師不認識他,想攔,嶽凜說:“我是男朋友。”
他就這樣當著全場人的麵將沈淨晗抱走。
沈淨晗實在太累,迷蒙中睜
開眼睛,看到那張悉的臉,這才放鬆下來,摟住他的脖子,講話還有點,“你怎麽來了?今天不是不能出來嗎?”
嶽凜沒看,表有些嚴肅,“我不來,也不知道你比個賽也要拚命。”
他顯然生氣了,沈淨晗有點心虛,小聲說:“我是最後一棒,我要不拚,不是太可惜了嗎?摔倒是意外……”
他目一偏,看到膝蓋上的傷。
皮又白又,如果不是塑膠跑道,大概會更嚴重,他頓時心,“那也要安全第一。”
嶽凜一路將人抱到校醫院,放在置室的椅子上。
護士去準備藥水和紗布,嶽凜蹲在膝前,扶著傷那條,輕輕吹了吹,心疼極了,“疼不疼?”
沈淨晗搖了搖頭,“不疼。”
一聽就是在騙他,嶽凜沒穿,將短和上的灰塵掉。
他作很輕,生怕疼,沈淨晗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你還沒說呢,為什麽今天能出來?”
嶽凜說:“我替老師辦點事,時間過來看看。”
“那你是不是得早點回去?別讓老師說。”
“沒事。”他檢查的,“還有哪裏疼?”
沈淨晗剛要說沒有,被嶽凜堵回去,“不許騙我。”
抿了抿,出胳膊,“手腕挫了一下,不過不嚴重。”
他皺著眉握住的手腕,輕輕了,“剛才怎麽不說?”
“不嚴重的,應該很快就好了。”
護士過來幫上藥,嶽凜起坐在旁邊,還在給手腕。
藥水到傷,沈淨晗下意識躲了一下,顯然很疼,但一聲沒吭,嶽凜摟住的肩膀,了的腦袋,“忍一下,一會兒就好。”
護士一邊紗布一邊說:“隻是皮外傷,過幾天就沒事了,明後天過來換個藥,這幾天不要沾水。”
嶽凜道謝,“手腕也有挫傷,用不用個膏藥什麽的?”
“我看看。”護士檢查了一下的手腕,讓上下左右了,“沒事,如果實在不放心,一會兒我再給開兩片跌打損傷的膏藥。”
“那麻煩開一下吧。”
“行。”
沈淨晗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不,扶著嶽凜站起來嚐試著走了幾步,“還行,能走。”
嶽凜去藥房取了膏藥,給手腕上,然後又將人抱起來,沈淨晗趕拍他肩膀,“我能走,別人看到以為多嚴重。”
嶽凜沒聽的,把人抱出校醫院,走到一涼地方才放下,扶坐在長椅上。
他站在麵前,語氣嚴肅:“我得跟你約法三章,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能這麽不管不顧地往前衝,我又不能天天在你邊,今天如果我沒來,你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
沈淨晗不敢吭聲。
嶽凜蹲下,牽住的手,抬起頭看,“你要是摔個好歹,我多心疼?”
“你這樣,
讓我以後怎麽放心?”
沈淨晗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抬手了他的臉⑨()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可是,你傷也沒有告訴我啊,我和你一樣,隻是不想讓你擔心。”
嶽凜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說出話。
兩個人一起過夜時,沈淨晗曾不止一次在他手臂和背上看到摔打出來的淤青,知道他們訓練嚴苛,但不知道嚴苛到什麽程度,雖說不是真打,但磕總是避免不了。
他那麽拚命,那麽要強,次次都是第一。
可這些第一,是用多汗水,多傷痛換來,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
嶽凜從不和說這些事。
他沉默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行,那這次我們扯平。”
他出手指,“那我們說好,從今往後,什麽都不許瞞對方,我傷生病都告訴你,你有什麽事也得告訴我。”
沈淨晗笑著跟他拉鉤,“。”
這一年的冬天很冷。
沈淨晗所在的寢室樓是學校最舊的一棟,從們剛剛住時就有傳言要翻修,但一直沒靜,後來們聽大二的學姐說,這個傳言都傳了快兩年了,估計短時間沒戲。
夏天還好,一了冬,弊端就很明顯。
供暖不行。
寢室裏還好,穿上珊瑚絨的睡不算冷,但公共水房卻冷得不行,窗子風,堵都堵不住,水管裏的水冰手,每次洗漱都要做好一陣心理準備。
沈淨晗可憐兮兮地跟嶽凜抱怨,祈禱大二能換個寢室樓。
每周周五晚上嶽凜都會來找沈淨晗,但這周沒來,說是學校有事。
沈淨晗沒有多問,吃過晚飯就和室友去了圖書館。
直到第二天下午,嶽凜才打來電話,“吃午飯了嗎?”
之前周末都是聽他安排,忽然閑下來,沈淨晗不知道做什麽,索在寢室睡覺,中午都睡過去了,哪來得及吃飯。
嶽凜似乎猜到沒吃,“收拾一下,下樓。”
沈淨晗從床上坐起來,“你來了嗎?”
“嗯。”他提醒,“帶上換洗服。”
之前兩個人過夜都是回他家,以為他還要帶回家,“等我一會兒。”
掛了電話,三兩下從上鋪爬下來,裏咬著皮筋兒,隨手攏了一下糟糟的頭發,紮好,將換洗服塞進背包,匆匆下樓。
外麵下了一點小雪,嶽凜穿著一件黑的長款羽絨服,雙手兜站在不遠的臺階上,頭發上落了薄薄一層雪花。
沈淨跑到他邊,看到他睫上也落了一點晶瑩。
笑著手了他長長的眼睫,融掉小小的雪花,“你忙完了?”
“嗯。”嶽凜接過的背包,“都幾點了,怎麽還不吃飯?”
“不。”
“騙子,是不是睡覺了?”
“你怎麽知道?”
“都沒回我信息。”
沈淨晗這才看了一眼手機,果
() 然有幾條未讀信息,點開看了一眼,是二十分鍾前發的。
嶽凜問:“想吃什麽?”
沈淨晗想了想,“不知道,回家再說吧。”
“行。”
他帶走了學校的西門,但沒有站在路邊等車,而是等紅燈,過了馬路,“先去個地方。”
他將沈淨晗帶到離學校隻有一街之隔的小區裏。
沈淨晗左右看了看,“來這兒幹嘛?”
嶽凜神兮兮,“等會兒你就知道。”
兩人來到一棟房子的三樓,嶽凜拿出鑰匙開了東邊那扇門,掌心攬著的背,輕輕將人推進去。
這是個六十平左右的一室一廳,臥室和客廳都很寬敞,供暖也好,一進門就到一熱氣。屋子裏沙發陳設一應俱全,調溫馨,幹淨整潔。
沈淨晗越看越覺得不對。
沙發上鋪著的墊子是嶽凜家備用的那套,椅子上搭著一件他的灰衛,窗臺上那兩盆多和他們一起去早市挑的那兩盆一模一樣,就連門口鞋架上的新拖鞋款式也和家裏一樣。
有點驚訝地轉頭看他,嶽凜角微微揚起,握住的手,讓掌心向上,將一把鑰匙放進手中,“歡迎來到我們的家。”
沈淨晗愣了好一會兒,“我們的家?”
“對。”嶽凜摟著的肩膀帶走進去,“我把這套房子租下來了,反正你家在本市,之前也和學校報備過,可以不住寢室。現在這麽冷,這邊供暖好,你就在這邊住,以後天暖了再回寢室。”
廚房裏有簡單的廚,浴室洗手臺上擺好了兩套新的洗漱用品,嶽凜牽著的手帶去看臥室,“平時沒課或者周末我有事不能來,你也可以來這邊休息。”
床品是一套新的四件套,花紋和都是的喜好。
“最重要的是,”嶽凜扳過的,摟住的細腰,輕鬆將人抱起,輕輕蹭了蹭的鼻尖,“這裏是我們的私人空間,沒有人打擾。”
相比出門,其實他們更喜歡待在一個安靜的空間裏,看看書,看場電影,一起做頓飯,或是睡個懶覺。偶爾熱鬧一下還好,但總不能每次見麵都在外麵晃。
他早就有租房子的想法,一直沒實施,了冬,聽到說寢室冷,便立刻決定,找了兩個周末才定下這套大小適中,供暖好,離學校又近的房子。
昨晚從學校出來後他回了趟家,收拾了一些簡單的居家用品送過來,今天上午又去超市補了不日用品,布置打掃了好幾個小時。
沈淨晗很驚喜,也很高興,同時又有點窩心,摟著他的脖子,低頭看他:“阿凜,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啊。”
嶽凜笑了笑,湊過去親了一下的,“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沈淨晗趴在他肩上,“這個房子貴嗎?是不是有點浪費……”
“能讓你睡得舒服,就不是浪費,也不貴,我的獎學金還有很多,放心。”
他將人放到床上,著人親了一會兒,細細研磨的,然後離開一點距離,認真看,“我就想讓你高興。”
“我很高興。”
“那笑一笑?”
沈淨晗很聽話地笑出來。
很,很溫暖。
他最喜歡看笑。
他莫名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
其實記不清是不是第一次,因為之前媽媽應該也帶去過姥姥家,那時候他應該還沒記事。他記憶中第一次對有印象是上兒園那年。
一個很普通的下午,周姨接他放學,在隔壁鄰居家門口看到一個小孩。
長得漂亮極了,眼睛大大的,皮白白的,綁著漂亮的小辮子,像一個致的瓷娃娃,穿著白的小子,很小很小一隻,蹲在地上用泡泡機吹泡泡。
周姨說,這是鄰居婆婆家的外孫,比你小一歲,是你的小妹妹,以後你們可以一起玩。
夢幻的泡泡將小小的圍繞,的笑容純真無邪,仰起頭迎著,特別耀眼。
長大後,小時候的許多記憶已經忘卻,但那一幕卻很清晰地印刻在嶽凜的腦海中,隨著時間流逝,愈發清晰。
那個時候,他大概想不到,在以後的許多年裏,他會和那個孩有那樣深的羈絆,分不開,剪不斷。
就那樣出現在他的世界裏,肆意生長,生發芽,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從此,再也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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