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在他懷里用力點點頭,把眼淚在他襯衫上蹭蹭,抱著他的胳膊,和他慢慢走著。
問慕時:“我舅舅現在住哪里?”
“還是住在以前的別墅,一直沒搬。離你舅媽上班的醫院近,孩子上學也方便。”
那個家里有太多的回憶,還好它現在依舊在。
陶然深深呼了口氣,“大慕慕,還記不記得,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圣誕節?”
“當然。”
糾結半晌,怕他記不得了,“那晚我打電話給你,你說要過去別墅找我,后來,你...去了嗎?”
慕時稍稍有點詫異,“這些細節,你都記得?”
陶然‘嗯’了一聲。
慕時回:“去了啊,陪你聊到快天亮才回去。回家后就冒了,你還帶著我去醫院,非要讓蘇醫生給我看病,還讓我打點滴,打點滴就算了,你又讓蔣慕承親自來醫院接我們。”
陶然也笑,“我舅舅一定去了,而且我的舅媽是蘇醫生對不對?”
慕時點頭,“恩。”
真好。
還像曾經的那個平安夜,他們依舊沒有坐車,就這麼晃晃悠悠的散步走過去。
突然慕時大步超過,蹲在面前,“上來。”
穩穩的趴在他的背上,著來自他的溫度,還有他上獨有的清冽氣息,淡淡的,混著點煙草味。
的下擱在他的肩頭,“慕時,除了那一年,之后的時間里,我們一定也相的很開心,對不對?”
“陶然,很多事已經不是用開心兩字就能形容。我會把我還記著的一切,都陪你再做一遍。”
他頓了一下,又道:“當然,除了替你寫作業這件事。”
陶然歪著腦袋看他的側臉:“后來,你有經常替我寫作業?”
慕時微微嘆了口氣,“不是經常,是每天都寫。”
陶然樂了,“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底線,不會替我寫作業的麼?”
慕時想到以往,還是忍不住唉聲嘆氣:“你以為我想寫?不替你寫,你就睡在地上打滾,一邊哭,一邊罵我混蛋。被你鬧的沒辦法,就只好寫了啊。”
陶然對著他的肩膀就是一掌,“瞎說!你就可勁編排我吧!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
慕時輕笑,“陶然,我可是有證據的,當初你每個哭鬧的畫面我都拍了視頻,都存在我電腦里頭,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算你便宜點,一萬塊買一個視頻。”
陶然:“...”無言以對后,又對著慕時的后背一通打。
嬉鬧間,他們已經來到蔣慕承別墅的門口,慕時將放下來,的腦袋,“傻了?”
陶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看著眼前的場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清醒著,邊還有個年后的慕時,一定會以為還是十五歲,還是沈凌陪過圣誕的那個晚上。
院子里所有植被上都掛滿了led燈,還是最喜歡的星星狀。
仍舊是那首《town》。
那晚,和沈凌討論長大好不好。
那時就覺得長大不好,因為長大,沈凌就要變老。
現在,依舊是不好。
因為不再是慕時一個人的。
還嫁給了別人,還給別人生了個兒子。
從此后,還要把的分出一部分給佑佑,給他的不再完整。
慕時見發呆,從后抱著,“就這麼喜歡圣誕樹?喜歡的話,我明年再給你買個更大的,把圣誕樹布置的比這還好看。”
陶然搖搖頭。
慕時也沒去揣此時心里所想,以為又想到了十五歲那年跟別墅有關的片段。他著的脖頸,溫熱的氣息噴在的而后。
有些,陶然下意識脖子,可視線還是落在那些裝飾燈上。
慕時輕輕咬了下的耳垂,“改天我制作流星給你看,比這些只會發不會的裝飾燈好看多了。”
陶然開他的手,轉靠在他懷里,“不用了,那年在醫院看到的流星,我一直都記得。”
慕時低頭在側臉上親了下,低聲說道:“那我們進去吧,說不定還能蹭到飯吃。”
陶然應了一聲,開始調整呼吸,這里明明是曾經的家,此刻卻張到連呼吸都不暢。
慕時按了門鈴,出來開門的是新來的傭人,只認識慕時,看了眼陶然,眼神有詫異,可也只是一閃即逝,沒有多想。
慕時牽著走進院子。
所有和這院子有關的記憶都紛至沓來,的頭腦都疼。
管家出來迎接,和慕時打招呼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陶然的出現給回了嗓子里。
管家怔怔的看著陶然,手里的麻將掉下來,散了一地。
陶然趕上前幾步,彎腰替他將麻將牌撿起,“張伯,是我,我沒死,被人給救了。”
“好好好,真好。”張伯的聲音止不住的發,他蹲下來,“我自己來撿,你趕去看看你舅舅,他...”張伯嘆了幾口氣,沒再說下去。
“好。”陶然站起來疾步走向別墅的客廳。
慕時沒有進去,和張伯一起撿麻將,“張伯,三哥他們都到了沒?”
管家還在晃神,什麼都沒聽進去。
慕時又重復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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