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把外套遞給他：“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又不是第一次去出差。”

蔣慕錚穿上西裝，他也覺得自己變話癆了，沖笑了笑，牽著下樓。

到了樓下。

“天暖了，風chuī在臉上舒服的。”颯也就這麼順口一說。

蔣慕錚想的就復雜了：“天氣再好，晚上也不能一個人出來散步，想走路，中午可以在單位院子里溜溜。”

颯：“…”

這人今天太啰嗦了。

路上，颯問他這次出差幾天。

蔣慕錚：“不好說，盡快回來。”家里有老婆孩子，要不是qíng況急，他是不愿出差那麼久的。

他偏頭看：“孕婦好像還要建卡做產檢吧？”

記得小米以前就是這樣，有次小米老公忙，他還專程開車帶小米去過醫院一次。

颯：“嗯，第一次產檢，我們一起去。”

“肯定陪你去。”

“還要做B超，能看到寶寶像個小豆芽一樣。”

蔣慕錚已經開始期待：“做B超時我能進去看吧？”

“應該可以。”

蔣慕錚興不已，牽過的手一起放在方向盤上，想著回來后陪做產檢的畫面。

忽然又想起唱歌的事，蔣慕錚征詢的意見：“晚上我還在飛機上，沒法給你唱歌，要不現在把晚上的那兩首唱給你聽？”

颯點頭，想了想要聽什麼歌。

這段時間都是點，他唱。

三分鐘過去，颯還沒決定好。

“沒想好的話我就隨便唱了啊，馬上就要到你們單位。”

“想聽《當已往事》。”

“不唱。”

“為什麼？”

“太悲傷。”

他給一個規定：“以后只許點快樂一點的歌曲。”

颯又想了想：“那就《我是生》。”

含笑看他。

蔣慕錚余瞥：“找打是嗎？”

颯笑。

自己都沒發覺，自從和蔣慕錚在一起，一天笑的次數都比以前一個月甚至兩個月加起來笑的次數多。

后來蔣慕錚唱了一首英文歌，一首粵語歌，颯一首也沒聽懂，但他的嗓音足以讓迷炫了一會兒。

好像唱的什麼都不再重要，他專注的眼神足夠。

汽車停穩，下車。

又到了分別的時候。

颯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合適，人來人往的馬路邊，第一次主手抱抱他的腰。

蔣慕錚順勢擁著：“給你買了話梅，都在廚房的吊柜里，不舒服的時候就吃幾顆。”

“嗯。”

“不許再打游戲了。”

“知道。”

蔣慕錚松開，示意進去。

颯看了他幾眼，轉走向警隊大院，快到大門口時，背對著他，突然出左手沖他揮揮手。

蔣慕錚角上揚，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他送給的那枚戒指。

第七十五章

蔣慕錚開車去接了程亦， 程亦將同他一起前往，份是他的保鏢， 萬一遇到什麼棘手的事qíng， 關鍵時刻還能有個照應。

程亦西裝革履，戴著黑超。

蔣慕錚笑：“這麼快就投到我保鏢的角了？”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程亦坐上來， 有司機， 他不便多問。

一路上走在聊‘花花公子群’里一些七八糟的事qíng。

到了機場，貴賓室只有他們倆時， 程亦好奇道：“什麼個qíng況，上面竟然讓我陪你這個商人出境。”

蔣慕錚擰開蘇打水， 仰頭喝了幾口， 笑：“因為我值好， 能拉高全國的值水平，所以上面對我特殊照顧。”

程亦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蔣慕錚， 四哥把你踢出群是多明智的決定，你現在不要臉的程度無人能及。”

蔣慕錚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他也戴著墨鏡，程亦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蔣慕錚， 你能不能說句人話！”程亦踹了他小一腳，真想把他踹出貴賓候機室。

蔣慕錚慵懶的倚在沙發里，賣關子：“說人話我怕你聽不懂。”

程亦：“…”

過了片刻，蔣慕錚說起被踢出群的事qíng：“知道四哥為什麼把我踢出去嗎？”

“因為你賤。”

“因為我高興。”又問：“知道我為什麼高興？”

蔣慕錚自問自答：“因為我馬上要做爸爸了。”

程亦吃驚的說不出話， 一直著他，做爸爸？

蔣慕錚：“這次我要見的石油客戶，就是馮叔叔他們這兩年一直追蹤卻沒有任何進展的毒梟，他的活范圍在西南一帶，但他本人神出鬼沒，很有人知道他真面容是什麼。”

程亦qíng緒偏激：“你特麼的都有家有口的了，還要去送死？馮嘯詠到底怎麼想的？他連自己閨都不顧了？”

蔣慕錚示意他消消火氣，又進一步解釋：“我這次去主要是談生意，至于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也是見機行事，沒什麼大問題。”

程亦還是氣不過：“你說你好好做你的石油生意不行嗎！你跟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做什麼！你跟我不一樣，我就一個人，生死無牽掛，可你不一樣。”

蔣慕錚把玩著蘇打水的瓶子，正過來倒過去，半瓶水，一直在哐當作響，他說：“做生意前誰知道對方是做什麼的，在那樣的地方做生意，你不知道你會遇到誰，也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個會先到來。”

以前他一個人也無所謂，賺了錢，他拿一些，其他的也都分給下面的人，還捐了一部分。

過好今天，他從來不會想明天的事。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不僅要想明天，還要想明年，甚至更久。

半晌，程亦問他：“回來的幾率有多大？”

蔣慕錚笑：“還問這麼沒水平的問題！只有回跟不回來，哪有什麼幾率。不過肯定會讓你回來繼續去作害我四哥。”

“萬一回不來，颯要怎麼辦？”

蔣慕錚心里一滯，他說：“不會的。”

程亦沒再繼續這麼沉重的話題，轉而問道那個毒梟的勢利怎麼樣。

蔣慕錚說暫時不清楚，但肯定是有自己的武裝備和軍隊，所以輕易也不了，只能掌握了消息各個擊破。

程亦：“之前國的那個，馮部好像用了八年的時間才徹底把他們的窩點全部搗毀吧？”

蔣慕錚：“嗯，快九年的時間，不過這個比那個可是裝備更先進，想要一舉消滅所有人，難上登天，只能暫時打擊，讓他們在西南一帶消停幾年，也是一種勝利。”

緝毒工作任重而道遠，不可能擊破一個，就一勞永逸，他們仍舊跟雨后chūn筍一樣，無止無休。

程亦點點頭，后來問起此行的目的地。

蔣慕錚笑：“你是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也是。

聽命令就好了。

蔣慕錚說：“去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

“飛機還是船？”

“飛機。”

“我們自己的還是他們提供？”

“他們。”

“呵，你膽子也夠大。”

“不大也沒辦法，他們看上了我的資源和關系網，主找上我做生意，這個生意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沒有選擇沒有退路。

稍頓，蔣慕錚又說：“他們要真想拿我怎麼樣，我去中東或是非洲時，他們一個狙擊手一顆子彈就能解決，不會大費周章的讓我去一個無人小島上。”

程亦‘嗯’了聲。

是這樣的道理不錯，但有時候吧，那些人的腦回路又不是他們一般人能看懂的。

程亦笑著調侃：“他們再三邀請你去小島，莫非對方老大是個人，看上了你的男？”

蔣慕錚笑：“所以帶上你，到時候把你獻給那個老大。”

“滾！”

程亦下微揚：“到底讓你過去gān嘛？你心里真沒一點數？”

蔣慕錚：“中東的生意一直沒談攏，他們的價格得太低，其實也不是不能做這單生意，但我在迂回，也正好能借此一睹他們老大的真容。”

程亦微微頜首，原來如此。

蔣慕錚和程亦于第二天下午到了海邊的一座小城，又從小城轉乘直升飛機去了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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