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做的菜口味一般,但下麵的手藝卻還不錯。
臉皮還是薄,也不好意思真就清湯寡水的煮碗麵。便洗了菜和,起鍋燒油,現做了碗雜醬,又拌了份爽口的涼菜。
東西端上桌的時候,出聲招呼他:“麵好了,可以吃了。”
卻沒得到回應。
阮清便又提高音量,又了他一遍:“陳過,吃飯了。”
可還是沒有人應聲。
作一頓,轉朝沙發走去。等到了近前卻發現陳過閉著眼,呼吸均勻,竟然靠坐在那裏睡著了。
阮清有些傻眼,他一個大男人,毫無避諱地在一個人家裏睡著,這算怎麽回事?
是覺得也跟他一樣,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陳過!”語氣微重,彎下腰手推了推他,“你醒醒!”
陳過倒是真的一就醒了。他警覺心一向高,睡覺的時候也一樣。如果不是實在太困了,也不會在陌生環境裏輕易睡著。
“唉……”睜眼就對上阮清有些清冷不善的眼神,他輕歎了口氣,然後低聲和解釋,“我昨晚通宵,今天又開了一天會,實在太困了。”
太困了還非要跑這裏吃這頓晚飯,今天也很疲憊,想好好歇一歇的。
阮清抿了下,沒忍住諷刺他一句:“打麻將,抱著妹子喝酒消遣的那種通宵?”
陳過聞言微怔,接著便笑出聲:“嗬嗬……事先聲明,我可沒抱妹子。”他抬手了酸脹的眉心,邊站起邊為自己正名,“而且你以為我們就是打牌?”
牌桌談生意,酒桌通消息。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常規作。
有些時候是純娛樂放鬆,但大多況下,這些所謂的消遣本質上都去不掉“應酬”兩個字。
阮清當然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生意場上的人世故,但並不想和他深探討這些。
於是側開,給他讓路:“麵快坨了,你去吃飯吧。”吃完趕走,回你自己家待著去!
麵和雜醬還有涼菜,都被陳過一掃而。
但對於一個胃口很好,且幾乎一天沒吃飯的年人來說,頂多也就六七分飽。
不過這個時間,吃太飽倒是不好。
他扯了張紙巾,靠著椅背發出滿足的喟歎,給提意見道:“你下次可以再多做一些。”
“嗯。”阮清虛心點頭,轉眸看了眼牆上掛鍾,然後又重新看向他……都已經10點了,還不趕走嗎?
陳過很想裝作看不懂的暗示。
然而為了以後著想,到底不敢太過分:“我幫你把碗洗了就走。”說話間已經站起,卷了襯衫袖子就要收拾。
“不用。”阮清急忙去阻止。既然這20天晚飯是還人,那自然不能半路打折扣,還讓人家刷碗。
結果人剛到桌邊,就被陳過一抬胳膊,給擋了回去。
“順手的事,別跟我磨嘰了。”說完已經端著摞在一起的空碗碟,走到廚房洗手池旁。
“嘩嘩”的水流聲很快響起。
阮清站在原地,沒再和他爭搶。
不過看著陳過那大開大合,利落且敷衍的作,估著這碗可能洗不太幹淨。回頭自己還得找補一遍。
陳過從阮清家裏離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即便太早就落山,夜風裏依舊帶著一燥熱,讓人煩悶難耐。
他開門上車,卻沒立刻離開。然後搖下車窗,扭頭看了眼那一片亮著燈的窗子。
這一小區住戶集,其實他也不清楚阮清家是哪扇窗,隻能估出個大概位置。
就這麽看了幾秒鍾,陳過收回視線,點燃了一支煙。
嫋嫋煙霧飄到車窗外,又擴散到漆黑的夜中。
這一煙快完的時候,他浮了一晚上的旖旎心思也漸漸平息下來。
“嗬……”低沉的笑聲自男人間溢出。
眸中既新奇又好笑的緒在他心底慢慢滋生。
什麽時候他追起人來,也這麽持久又有耐心了?就算是占了初份的周小雅都沒有過這種待遇。
陳過自己都有種“真他媽是活見鬼”的荒謬。
可阮清這人,卻偏偏自帶了某種buff。就像是有看不見的線,縷縷地繞著他,舍不得直接囫圇吞棗,又不願意就此放棄。
而且這種慢慢糾纏的覺……似乎還不錯。
手機鈴聲這時響了起來,是書打來的:“陳總,視頻會議小時後開始。”
“知道了。”陳過懶洋洋地應聲。將煙頭掐滅仍舊垃圾盒,然後練地掛擋起步,開著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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