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的眼睛沒等第二天就腫了起來。

    即使滾了蛋也沒太大用。

    沈佳怡今晚不走，阮清給找換洗睡的時候看見櫃子那排掛著的男士服目頓了頓，心頭忽然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不自覺地站在原地發呆，直到衛生間裏傳來沈佳怡的喊聲才回過神。

    “哦，稍等。”阮清答應了一聲。而後看著那些服目微閃，最終隻是將它們推進櫃深的角落，暫時先眼不見為淨。

    兩人折騰上床已經快要天亮。

    沈佳怡長出口氣，忍不住歎：“不用上班真好。”

    阮清有氣無力的“嗯”了聲，心想幸虧是周六，幸虧明天不用加班。

    不過多休息這一天也沒什麽用，臉上的傷周一看起來新鮮依舊。等到了公司，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同事的圍觀和關懷。

    阮清倒是沒撒謊，實話實話自己是和別人打架了。奈何大家卻都不信。

    等眾人散去，心裏覺得好笑。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你騙他們，他們深信不疑。說了實話反倒是不信了。

    自以為聰明，其實都是傻子。

    哦，也是那個傻子。被陳過騙的團團轉，還對他恩戴德的傻子。

    說起來，今早倒是在樓下遇見他了。

    就站在車頭前，也不知道是早早過來的，還是守了一宿。模樣倒是不邋遢，但腳邊一地的煙頭。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他既沒主開口和說話，也沒向靠近。隻隔著一段不算太遠的距離，就那麽著，眸漆黑、目深沉，像是有能夠吸人的旋渦。

    阮清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種什麽心。

    憤怒、疲憊、覺得有些無趣，還有些從未有過的陌生緒。

    不敢和他長久的對視下去，別開眼匆忙離開了。

    “阮清……”男人在轉那刻喊了一聲，可隻是頭也不回的加快了步子。

    “呼……”阮清小聲籲了口氣，將他從腦海中清除後，點開文檔努力集中神工作。

    社畜哪有資格因為糾紛傷心難過，吃飯才是最重要的。還得努力賺錢養老呢。

    快到午休的時候，趙亞茹給發了條消息過來；【大老板最近接了個公益項目，你知道嗎？】

    阮清還真不知道。不過浩誠每年都會做類似的活樹立企業形象倒是真的，比如什麽助農宣傳，或者環保公益類的廣告，都是免費的。

    就是不知道今年是什麽。

    正想到這裏，屏幕上就蹦出了新消息。

    趙雅茹：【今年還算是助農吧。應該是幫大李村做旅遊宣傳，那邊新開發了陸遊度假。】

    阮清詫異：【那邊開發旅遊度假了？】

    大李村那地方偏的，都快到雲城和隔壁A市的界了。又因為多山，通不太方便。明明山清水秀，又有不特產農產品，而雲城為旅遊城市，但這份紅利他們就是一直都沒吃到。

    趙雅茹：【你看，你都不知道。外地人估計更不知道了。好像是最近修了一條新路到那裏，比以前方便多了。村裏現在也開始搞旅遊，我們老板不知道從哪裏把宣傳搞到了手。】

    趙雅茹：【就是不知道會派誰接手，這種免費項目，還要往那邊折騰調研。我是不想彈啊……】

    趙雅茹：【……】

    屏幕上的消息一條接一條，阮清一時走神沒有再看後麵的，腦子隻停留在那句派誰去上。

    這種沒提又奔波的項目，的確沒幾個人去。不過倒是忽然了心思。沒什麽，就是想找個青山綠水的地方換換心，請假舍不得公司也不一定給。

    但這算不算是公費旅遊的好機會？

    【先等下啊，我有點事。】敷衍地給趙雅茹回了條消息，然後毫不遲疑地起，去了許靜蕓辦公室。

    …………

    從阮清家離開後，陳過又去見了個客戶。等到公司已經是下午兩點。

    大老板臉不好，的像是臺風過境。整個書室的人都自自發地小心行事起來。

    隻是別人能裝死，吳霞卻不能裝死。

    尤其的確是有事不得不得盡快匯報。

    在心底歎了口氣，拿上咖啡和平板去了大老板辦公室。

    陳過最近還真就不怎麽忙，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見進來，衝著桌前的椅子示意了一下，低聲問道：“有事？”

    吳霞先將咖啡放下，然後才落座：“陳總，是這樣的。負責監管公關部的鄭副總今天收到一份舉報郵件，說是新產品推廣招標的事，存在不正當競爭關係。而且……”頓了頓，“而且事關阮小姐。”

    “阮清？”陳過詫異，第一反應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被有心人利用了。但隨即又覺得不可能，真是這樣的話，那舉報的人不是有心而是有病，有先天智力障礙。

    “您自己看吧。”吳霞將平板點開到郵箱頁麵，隔桌遞了過去。

    陳過皺著眉接過，一目十行的掃下來，直接給氣笑了。

    這封郵件不有文字，還附上了照片。是阮清和陸承澤那天一起吃火鍋的照片。

    陳過當然不會對一個部門小經理有太大印象。但這人他是知道的，阮清繼兄那個小白臉大學同學嘛。

    他把手機拿出來，翻了翻兩人聊天記錄，發現舉報信上說的時間和發紅包那天正好對上了。

    原來那天跟小白臉吃的火鍋，都沒和自己吃過火鍋。

    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一起吃火鍋。從事發生到現在，他腦子裏也的。他想去找，又怕厭煩自己糾纏，再說出惡心那種話。那真是像尖刀剜心一樣的覺。

    所以他想留出時間緩衝一下，等多消氣了再進行下一步。

    但萬一緩衝過頭了呢？

    會不會現在就已經把他拉黑了。

    要不給發條消息試試？

    可萬一原本沒想起來拉黑他，自己主送上去，真給拉黑了呢？

    陳過一時心緒萬千，手指發無安放。

    吳霞見大老板走神，糾結了兩秒後還是決定保持安靜。

    陳過最後還是沒敢去試探。他憾的收回手，又看了眼平板上的照片，心對陸承澤進行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挑剔後，看向吳霞道：“郵件誰發的？”

    雖然是匿名，還轉了幾道。但濱江要是這點事都不能快速查清楚，那也做不到現在的規模。

    吳霞答道：“是方圓廣告的一個業務經理，姓任。”

    “嗯。”陳過將平板往前一推，“把他們公司的資格取消吧。這件事不用再管了。”

    還不正當競爭，阮清真想不正當競爭直接找他不香嗎？犯得上勾搭一個小經理？